传统蒙古文化,是根植并附着在游牧生活之上的。没有牧业,就没有悠远的蒙古长调,没有骏马,就没有蒙古人的豪情与洒脱。
蒙古语言的存在与发展,需要拥有共同的生产生活。游牧生活方式不存在了,又何谈语言文化的保持与发展?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艺术源于生活、但可以高于生活。可以走进百老汇,可以进入首都大剧院。文化则是生产生活本身。原有的生产生活方式不存在了,文化也就只能斗转星移了。
传统文化所面临的选择是,保留住草原,保留住牧业,保留住苏木嘎查,为传统语言文化留住根本和希望。
或者无可奈何花落去,被拍摄为电影、被拍摄为舞剧、被当做田野调查资料存在博物馆里,作为文化木乃伊供人瞻仰。
至于未来,我们也是看得到的。工业化和城市化,让日本人修改发型,日常也很少穿着和服、脚蹬木屐。但他们说着日语,过着日本式的工业化、城市化生活。你不能说东京银座的生活,不是日本式的。
蒙古有300多万人口,其中三分之二聚居在城市,而大部分又集中在乌兰巴托。乌兰巴托之夜是灯红酒绿的,微风轻抚的图拉河畔,情人的私语你侬我侬。一副现代都市生活景象,但你不会说,这不属于蒙古文化。
我认为,只要把语言传承下去,把蒙古人的精神特质传扬下去,无论是自然经济时代的草原牧歌,抑或工业化时代、信息时代的都市气象,都可以是蒙古民族文化的本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