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笔者早期使用的微信号里,几乎每天都会发表一篇文章。如今,把保存下来的一些拿出来分享,做成【朝花夕拾】系列。本文讨论了蒙古历史研究的时空范畴、在这一时空范畴中谁是真正的蒙古英雄。)
研讨蒙古史一定要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蒙古秘史》仅仅是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史,而非蒙古民族的历史。类似二十四史,每个断代史中《本纪》——也就是围绕帝王家族展开的历史,都是该断代史的核心内容。《蒙古秘史》讲的不是“蒙古民族”史,只是“蒙古汗国”的建立史。将成吉思汗家族史等同于蒙古民族史,只能使蒙古史研究局限在13世纪以来、蒙古高原之内的狭小时-空。
蒙古民族共同体形成之前,依然有阿尔泰语系蒙古语部族存在。与“汉儿”“汉子”等称谓出现之前,夏商周秦应属汉民族史研究范畴一样,鲜卑、柔然、契丹等蒙古语部族、国家的历史,甚至更为古远的历史时期,依然都应属蒙古史研究的范畴。
那么在这幅横跨数千年历史时期内,哪些时代是英雄辈出的时代呢?
一个家族兵强马壮时,历史给予了机会,有人把握住了机会自然名垂青史。成吉思汗及其战将们纵横捭阖、横扫欧亚,就是这一时期的时代英雄。然而,还有一些英雄也同样值得敬仰,他们就是家道中落、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一些人。
当拿破仑用大炮轰散克里米亚骑兵时,冷兵器时代的马背英雄便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大沽口炮台下蒙古骑兵横尸遍野、二战东线上卡尔梅克骑兵用马刀狂砍德军坦克,则是这段悲壮的历史延续。
百多年前,远东地区的蒙古英雄一个个横空出世,他们的光芒一点都不逊色于、或者说更甚于13世纪时的人物们:Sengerentsin、Gonsanorvo、Handadorj、ZorotBaatar Togtoh、ManglaiBaater Damdinsurong、hadanbaater magsarzav、Sukhbaatar、Demtsugdonrov,以及郭道甫、希尼喇嘛、旺丹尼玛、嘎达梅林、乌兰夫、哈丰阿等,就是他们中的代表人物。至于信仰、路径、成败,那是另一个问题。
一个人如果天天把祖上富裕时的境况挂在嘴上过瘾撑面子,那只能说明自己的不争气。更有甚者,把欺负过别人的历史当做荣耀来讲,那就活脱脱鲁迅笔下赵阿贵的再生。
我们的期许是,蒙古青年们不要总是沉溺于13世纪的历史,也不要整天将蒙古歌舞的独树一帜当做骄傲的谈资。丛林法则的时代需要勇猛无敌,知识决定一切的时代,需要用智慧武装自己的头脑。蒙古青年们应与其他民族的青年一道,为人类的进步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