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邑
《史记·晋世家》载:晋献公在骊姬挑拨下,废太子申生,“申生自杀於新城”;又让公子重耳筑蒲(今隰县);公子夷吾居屈城(今吉县)。及申生死,二子亦归保其城。晋献公二十二年(前655),献公怒二子不辞而去,果有谋矣,乃使兵伐蒲,派人行刺重耳,重耳逃到狄地(今山西交城一带)躲避;二十三年(前654),献公遂发贾华等伐屈(山西吉县),屈溃。夷吾“遂奔梁(今陕西韩城)”。献公立骊姬之子奚齐为后。晋献公二十六年(前651)九月,晋献公死,“十月,里克杀奚齐于丧次,献公未葬也。荀息将死之,或曰不如立奚齐弟悼子而傅之,荀息立悼子而葬献公。十一月,里克弑悼子于朝。”“鞭杀骊姬于市。”里克等已杀奚齐、悼子,使人迎公子重耳於翟(狄),欲立之。重耳谢曰:负父之命。出奔,父死不得脩人子之礼侍丧,重耳何敢入!大夫其更立他子。还报里克,里克使迎夷吾於梁。夷吾“乃使郤芮厚赂秦,约曰:“即得入,请以晋河西之地与秦。”及遗里克书曰:“诚得立,请遂封子於汾阳之邑。”《国语·晋语二》对此也有记载:公子夷吾出见使者,再拜稽首,起而不哭,退而私语公子絷曰:“中大夫里克与我矣,吾命之以汾阳之田百万。邳郑与我矣,吾命之以负蔡之田七十万。君苟辅我,蔑天命矣!”。晋惠公(夷吾)元年,使邳郑谢秦曰:“始夷吾以河西地许君,今幸得入立。大臣曰:地者先君之地,君亡在外,何以得擅许秦者?寡人争之弗能得,故谢秦。”“亦不与里克汾阳邑,而夺之权。”晋献公是晋国首位开疆拓土的君主,在位26年,攻灭骊戎、耿、霍、魏等国,击败狄戎,消灭强敌虞、虢,史称其“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汾阳邑亦应在他开疆拓土中所建之县邑,夷吾虽未封于里克,但作为晋邑却是无疑的。汾阳邑从此延续下来,到西汉时为汾阳县(包括今静乐县、岢岚县、宁武南部及太原市娄烦县,吕梁岚县、兴县等)。《汉书·地理志·太原郡》:“汾阳,北山,汾水所出,西南至汾阴入河,过郡二,行千三百四十里,冀州浸”。唐杜佑《通典·州郡典》楼烦郡:“宜芳(有古秀容城,即汉汾阳县,属太原郡。积粟所在,谓之羊肠仓,石磴萦委,若羊肠焉。)合河(汉汾阳县地。北齐置蔚汾县,合河关在北。)静乐(汉汾阳县地。有隋炀帝汾阳宫。有管涔山,刘曜隐处,汾水所出)。岚谷(析宜芳置,今岢岚)。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卷第十四:静乐县,……本汉汾阳地,城内有堆阜三,俗名三堆城。隋开皇三年,自今宜芳县北移岢岚县於三堆城,十八年改为汾源县,大业二年,改为静乐县。武德四年於县置北管州,因管涔山为名。六年省,县属岚州。汾阳县即春秋汾阳邑,汾阳邑建于何年,无考,但在晋献公时已有汾阳邑,却是载之文献,确切无疑的。
霍人邑在文献上最早见于《左传·襄公十年(前563)》。在滹沱河源头的繁峙县,远古时期有一个叫“霍人”的戎狄氏族居住在这里。晋悼公十一年(前563年),晋荀偃、士匄帅师灭今山东省境内的诸侯偪阳(古偪阳国之都。在今山东枣庄市南。偪阳为妘姓国,祝融的后裔,始封君为祝融之孙求言。夏商时期有存,周时相沿。)之国,灭偪阳国后,将偪阳的土地给了宋国,俘虏偪阳国君回晋国,将偪阳国的坛姓族民迁到今繁峙县霍人之地,在霍人之地置霍人邑。据《左传·襄公十年(前563)》记载:“鲁襄公十年,……夏,四月,戊午,晋悼公与诸侯在柤地会盟。晋荀偃,士匄,请求攻伐偪阳,灭偪阳后,将其地分封给宋国的向戌。五月,荀偃,士匄,亲自冒着箭矢滚石率领士卒攻偪阳。在攻下偪阳城,灭了偪阳国后,晋悼公要将偪阳交给向戌。向戌坚决不接受,说:你如果还想镇抚宋国,那就将偪阳送给我们宋国国君,如果送给宋国,宋国的臣民就会安稳,宋国也就得到了安稳。但如果将偪阳专门赐给我,是从我开始就有了不通过周天子而由诸侯自己分封,这是多么大的罪过呀!要是硬逼我接受,我只有一死。于是悼公将偪阳交给了宋国国君宋平公。宋平公为感谢晋悼公,在楚丘设宴招待,请求使用《桑林》之乐舞。荀罃辞谢。荀偃、士匄说:“在诸侯中的鲁国、宋国那里,可以参观礼仪。鲁国有禘乐,在招待贵宾和举行大祭的时候用它。宋国使用《桑林》之舞招待国君,不也是可以的吗?”开始舞蹈,乐师手举旌夏之旗率领乐队进来。晋悼公见到后,感到害怕而退入房里。宋国人去掉旌夏,使这次宴会顺利结束,晋悼公方才回国。到达著雍,晋悼公生病。占卜,从卜兆里见到桑林之神。荀偃、士匄想要奔回宋国请求祈祷,荀罃不同意,说:“我们已经辞去这种礼仪了,他们还是要用它。如果有鬼神,会把灾祸加在他们身上的。”晋悼公病愈,带了偪阳子回国,奉献于武宫,把它称为夷人俘虏。偪阳,是姓妘的一族统治的。晋悼公派周朝的内史选择妘姓宗族的族嗣,让他们居住到霍人的地方去,这是合于礼的。《春秋左传》杨伯峻注:“ 霍人,晋邑,在今山西繁峙县东郊。”也就是说从晋悼公时,繁峙县春秋为晋霍人邑,成为被灭而迁到霍人地方的偪阳国妘姓一族居邑。汉高祖七年(前200),周勃从刘邦击韩王信于代,降下霍人,遂置霍人县,亦名葰人县,属太原郡。《史记·绛侯周勃世家》:“以将军从高帝击反韩王信於代,降下霍人。” 后人曾从这里发掘出战国赵“霍人”尖足布。
虑虒邑的置建,最晚当在赵襄子元年(前475)灭代之后,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五台曾是鲜虞人的发祥之地。鲜虞又作鲜于,《山海经·北次三经之首》:“又北三百里,曰泰戏之山,……虖池(滹沱)之水出焉……。又北三百里,曰石山,……鲜于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虖池。”谭其骧认为鲜于之水即五台山清水河,若细考之,似应以清水河源头之一“虑虒水”为是。虖、虞、虑虒皆从“虍”,“虖”,虎吼也;“虞”,驺虞,白虎黑文,尾长于身,仁兽,食自死之肉;“虑”,形声。从思,从虍(hū),虍是虎皮,皮下边包著思,即深思。“虒”(读si,此处为地名,读yi,“虑虒”又作“驴夷”)传说中的兽名,似虎而有角,能行于水中。以此推之,滹沱河上游当为以虎为图腾的古代先民部落所居,这部落就是鲜虞。鲜由鱼和羊组成,五台山区有鱼又有羊,引申为“美好、善”,而邹虞是仁兽,鲜虞部落即有鱼又有羊,美好的仁义的虎族部落。“鲜虞”之名最早见于《国语·郑语》周幽王八年(前774):“当成周者,南有荆蛮、申、吕、应、邓、陈、蔡、隋、唐;北有卫、燕、狄、鲜虞、潞、洛、泉、徐、蒲……是非王之支子母弟甥舅,则皆蛮、夷、戎、狄之人也。”虽然鲜虞之名出现较早,但244年后的鲁昭公十二年(前530),对鲜虞的具体记载才出现于《春秋左传》。鲁昭公十二年(晋昭公二年,前530)【经】“冬十月,晋伐鲜虞”。【传】“晋荀吴伪会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绵皋归。晋伐鲜虞,因肥之役也”。鲁昭公十三年(529),【传】“鲜虞人闻晋师之悉起也,而不警边,且不修备。晋荀吴自著雍以上军侵鲜虞,及中人,驱冲竞,大获而归”。这时候的鲜虞已经走出五台山区,沿滹沱河向东发展到河北的今石家庄地区,被周封为鲜虞子国。国君称鲜虞子。鲜虞什么时候建国被封,史无明载。《春秋左传》秉承的是“尊王攘夷”观念,凡载之于书中的蛮夷戎狄之事,都是在与周王朝或周之诸侯发生战争或有交结之时。《春秋左传》中北方戎狄最早出现的是“戎”(西戎),其次是“狄”,接下来便依次是长狄、赤狄、白狄、无终、鲜虞等。其出现都是他们的兴盛与被灭,这就形成了历史文献上蛮夷戎狄的有终无始,甚至象鲜虞一样的无始无终。这不能不说是中国历史文献的一个缺憾。经常看到一些书籍文章中,将戎狄视为游牧民族,这个观念错,中国历史文献中的戎狄是指夏商周时期的化外之民,全称是蛮夷戎狄,即所谓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如果说人们把西戎、北狄,和后来的北方游牧民族胡人相混,还可理解,那么请想一想,南蛮子、东夷之人是在哪里游牧?是哪个匈奴或者鲜卑游牧到江汉平原和齐鲁江浙的?同样,西戎、北狄也是如此,他们和东夷、南蛮一样,都是本地土著,都是农耕渔猎部落,如东夷是东南沿海土著居民、南蛮是江汉湖广云贵土著一样,西戎便是陕甘宁西部土著,北狄便是晋冀陕北方土著。戎狄与胡人不同,胡人是战国末后期、秦汉时才兴起的草原游牧民族。是戎狄被驱赶到西部、北方草原,与当地土著融合才形成草原游牧民族,而不是游牧民族游牧到西部、北方形成戎狄。比如活跃在管涔山晋西北一带的燕京戎楼烦和林胡,他们依赖管涔山水草丰茂、地广人稀的自然条件,发展为骑射部落,被周封为戎狄楼烦子国,管涔山今天仍有楼子山,就是证明。后来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将他们驱赶到河套地区,而不是他们从草原游牧到管涔山晋西北一带。楼烦骑兵大部分被赵武灵王收编入赵国军队,到秦末楚汉相争时,项、刘部队中还多有楼烦勇士,秦汉在今朔州到宁武一带置楼烦郡,都证明楼烦不是草原游牧民族而是晋西北土著。同样,春秋时在滹沱河上游五台山山区出现的鲜虞人也是本地土著,与鲜虞同时出现的还有盂县的仇犹,河北石家庄地区的鼓、肥、中山等北狄。鲜虞是五台山区土著的另一个证明就是忻州市境内考古发现的旧石器地点其中有五台县台怀镇北侧“五台山旧石器地点”,时代为旧石器时代晚期。新石器遗址则遍布忻州市全境14个县(市、区),共170多处。其中围绕五台山各县光原平市境内就有51处新石器遗址;五台县12处,代县11处,定襄县8处,忻府区7处,繁峙县6处。说明此地旧石器时代就有人类居住,新石器时代则居住点相当稠密。如果从进化论角度讲,五台山区地近北京周口店,其土著居民应为北京猿人进化而来。近年来考古发现了大量春秋战国时赵国大、小两型“虑虒”尖足布币,考古专家认为这些尖足布“起码在公元前453年至311年的140年间,在今山西至河北是通用的。实行大、小二等制的尖足布币“虑虒”的铸造地仍以定在今山西五台县境为妥。”这些布币的出土,说明在公元前453年至311年的140年间,赵国在今五台置有虑虒邑。而《汉书·地理志·太原郡》中的虑虒县是由赵国虑虒邑沿袭而来。唐杜佑《通典·州郡典》代州:五台(汉虑虒县。隋改卢夷县为五台。有五台山。虑音庐,虒音夷。)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卷第十四:五台县,中。西北至州一百二十里。开元户二千一百六十五。乡五。本汉虑虒县,虑,音闾。虒,音夷。属太原郡,因虑虒水为名也。晋省,后魏孝文帝复置,即今县理是也,属新兴郡。高齐改为雁门郡。隋大业二年改为五台县,因山为名也。五台山,在县东北百四十里。《道经》以为紫府山,《内经》以为清凉山。虑虒水,在县北十五里。五台县城附近有虑虒河,境内有虒阳河,五台古城村即为虑虒古城,从出土虑虒尖足布来看,虑虒古城的建筑时间至少应该在春秋晚期,或许就是当年鲜虞子国的最初都城。这一点还有待进一步考证。另外,东汉章帝时造有虑虒尺,清李斗 《扬州画舫录·草河录上》:“虑虒铜尺,建初六年八月十五日造。虑虒乃太原邑,建初则东汉章帝年号也。考章帝时,冷舜祠下,得玉律,以为尺,与周尺同,因铸为铜尺颁郡国,谓之汉官尺。”因为冷舜祠所发现的这件玉律上刻有虑虒尺三字,所以章帝所颁铜尺也刻虑虒尺三字,后来书法家们多有伪造,成为书家视为珍品的玉石镇纸。按虑虒之名为五台所独有,东汉冷舜祠所发现刻有虑虒尺的玉律应该出自古虑虒邑,那么虑虒邑的建立或当更早。
阳曲邑
《汉书·地理志》太原郡二十一县,有阳曲县,汉阳曲县即今忻州市忻府区与今定襄县,治在今定襄城北。《旧唐书·地理志》:“定襄,汉阳曲县地。后汉末,移阳曲于太原界置,乃于阳曲古城置定襄县。”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秀容县,……本汉阳曲县地,属太原郡。后汉末於此置九原县,属新兴郡。”“ 定襄县,……本汉阳曲县,属太原郡。黄河千里一曲,县当其阳,故曰阳曲。后魏末移阳曲县於太原界,仍於此城置定襄县,属新兴郡。”宋乐史《太平寰宇记》:“秀容县。……本汉阳曲县地,属太原郡。后汉末於此置九原县,属新兴郡。后魏庄帝於县东十里置平寇县。隋开皇十八年於此置忻州,又於今县西北五十里秀容故城,移后魏明元所置秀容县於今理,属忻州。”“定襄县。……本汉阳曲县,属太原郡,在河曲之阳,故曰阳曲。后汉末,移阳曲县於并州太原县界,仍於此置定襄县,属新兴郡。高齐省。武成帝移平冦县於此。隋开皇十八年移平寇县於崞城,今代州崞县是也。唐武德四年分秀容县于汉阳曲城,重置定襄县。”……西汉阳曲县汉以前未见文献记载,近年考古发现的战国赵国尖足布币中有阳曲币,说明战国赵已置有阳曲邑。大型尖足布种类与数量均少于小型尖足布,除“甘丹(邯郸)”外皆稀见,其中“榆即”、“虑虒”、“阳曲”三种为先秦钱币珍品。尖足布币,战国早、中期赵国所铸布币,因足部成尖状而得名,有大小两种,大型尖足布多为耸肩,是由耸肩尖足空首布演变而来,属一釿(“釿”是战国时期货币单位)布,通长8cm左右,重约11g。目前已发现的钱面文字有“甘丹”、“大阴”、“兹氏”、“晋阳”、“邪山”、“蔺”、“榆即”、“虑虒”、“阳曲”共九种,种类少于小型尖足布。起码在前453年至311年的140年间,尖首布在今山西至河北是通用的。赵国布币不以国制,县邑即能制造,而县邑以制地为名。是忻府区与定襄县在春秋末赵国时已为阳曲邑,汉阳曲县即因此沿袭而置。至于阳曲邑置于何时,最早当在晋平公年间(前557年―前532),荀吴败无终及群狄于太原之后。《左传》载:鲁昭公元年(晋平公十七年,前541)“六月,“晋中行穆子(荀吴)败无终及群狄于大原,崇卒也。”荀吴在太原打败无终与群狄后,太原可能封给了当时晋国执政的赵武赵文子。这从《春秋左传》同年记载的子产为晋平公解病时说太原乃台骀与实沈被封之地,“今晋主汾而灭之矣。”和秦人医和为平公诊病后警告赵孟“……和闻之,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宠节,有灾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图恤社稷,祸孰大焉!主不能御,吾是以云也。”的话中透露出信息。顾炎武《日知录》卷三十一中说:“平公用荀吴,败狄于太原,于是晋之北境至于洞涡、洛阴之间。而邬、祁、平陵、梗阳、涂水、马首、盂,为祁氏之邑,晋阳为赵氏之邑矣。”此后,晋国对狄战争多为诸卿大夫自己策动,目的是要扩充自己家族的势力。以后多次伐狄之役,都是由晋卿中的范氏、中行氏及赵氏率领,而嗣后三家的领地也多散布在原狄人居住的晋中、晋北与太行山东的东阳地区。鲁昭公十二年(晋昭公二年,前530)冬十月,“晋荀吴伪会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绵皋归”。荀吴借道鲜虞是从鲜虞故地循滹沱河谷东出太行,而要到五台山滹沱河谷,必经今忻府区、定襄,说明此时的石岭关以北的今忻府区、定襄至少已是晋国与北狄的缓冲地段。鲁昭二十八年(前514)晋国内乱,灭祁氏、羊舌氏。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司马弥牟为邬大夫,贾辛为祁大夫,司马乌为平陵大夫,魏戊为梗阳大夫,知徐吾为涂水大夫,韩固为马首大夫,孟丙为盂大夫,乐霄为铜鞮大夫,赵朝为平阳大夫,僚安为杨氏大夫。这里的盂为今天阳曲县大盂镇,可见晋国的疆土仍未过石岭关。阳曲邑的建置最可能在赵简子到赵襄子时代,赵襄子元年(前475),襄子灭代。襄子灭代是召代王到今代县境内的夏屋山而杀死代王的。从晋阳到夏屋山,忻府区是必经之路,在赵简子专政晋国的20多年时间里,赵氏不断开疆拓土,太原以北到襄子元年应该是陉岭以北皆在囊中了,不然他也不会在夏屋山召开宴会邀请代王。至于阳曲邑到底置于何年?史无明载,还需进一步的文献或考古发现方能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