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幸运”来形容自己的学画经历。
以“山水神秀,佛宗道源”闻名天下的天台是刘正杰的故乡,也是他早年骑着耕牛所浪迹的天涯,自然的美景带来的精神慰藉在一定程度上填满了他幼年物质的贫瘠和匮乏。
年稍长,刘正杰就开始了外出求学之路,从青年到中年,他也从一个放牛娃成长为有着鲜明风格的艺术家,家乡的丘壑在时光中逐渐沉淀,慢慢藏于他的笔墨之中,成为他的“朱砂痣”。
石涛的“躁“对刘正杰的艺术追求颇有影响。在美院留学期间,他执着于从传统中吸取养分,从宋元的“理”追到了黄宾虹的浑厚华滋,最终他在石涛对山水意境的营造中沉迷思考。
石涛信奉真正的艺术创作是唯一的,是由人的生命根性传出的,是唯一的,不可重复的。艺术作为一种生命创造的活动,是要有人真实的生命冲动的,带着创造者的根性,既“天生一人自有一人之用”。
恰恰刘正杰的笔墨下最打动人之处就在于“拙”,在于“真诚”。
他偏爱遒劲朴素的表现手法,多以实笔勾勒山的轮廓,树的形态,惯用淡墨将远山、树林轻轻笼罩,远观而去颇有混沌朦胧之感,郁郁葱葱,生机勃发。
线条的厚重、墨的浓郁是刘正杰画面的标志,他的画面中几乎看不到仔细描绘的痕迹,线条随意生长,或长或短,毛毛燥燥,没有南宗宣扬的那种“静气”,没有过多技巧的投入,信笔而作,一如石涛的“忽起忽往,无来无止,在耳目心思之外,却天地间所自有者”。
随着笔墨的愈加成熟,刘正杰愈发触碰到笔墨间丘壑之玄妙,他开始日益明白笔墨中生命力的创造尤为重要,游历了名山大川,见识过了晨昏四季的美景之后,刘正杰坚信创作必须是自然而然的行为.
艺术家想要成为辟混沌手,就不能执着于“理法”,保持一颗真璞的心,动乎意,生乎情,举乎力而后发乎文章,所以他的绘画有着天然质朴之纯真,就是他的“真诚”。
凭着“真诚”和硬朗、疏达的风格,刘正杰逐渐有了自己的山水面貌。
2020年和2023年,彬龙美术馆都邀请了他参加江南园林的写生活动,他的作品以粗犷、拙机的风格表现出了对江南园林柔美背后的刚强、古朴之感,笔墨轻松,风格清奇。
也许刘正杰在接触绘画之初的目的就很纯粹,深入其中更觉笔墨中的世界吸引力更甚,风雨多年,他的画作依旧如当初孩童时期牧牛一般,沉浸在美景之中,干净又纯粹,天真而美好。
多年后,也许那个小牧童迷失在时光里,多了一位以笔墨为养的艺术家刘正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