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的一个堂哥,外号“大老板”,居住在苏湾镇东黄那边,农民,喜欢拍美食抖音,人也出镜,经常抽“中华香烟”,外号“华叔”。每年腊八到了,就开始拍过年的美食。大话连篇,拖拉机当飞机开,引来许多笑声!
腊八过后就是年。翻到他拍摄的过年磨豆腐的视频,点击量过万。几男几女得村民,打诨骂俏,每家带上泡好的约十来斤的黄豆,驱车到不远的古河镇豆腐坊磨豆腐,来去一天时间。看到了乡下老式豆腐坊的场景,令人怀旧。
我是一个六零后,眼下腊月上旬,腊月黄天,忙年是乡下最大的事情,我们这家家户户到了年底,有磨撮豆腐过大年的习俗,还有搵糖果、冬捕和杀年猪等习俗。
我出生在苏湾镇梁帝庙,一个乡村小集市村,我们村的豆腐店有点年头。我小时候,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还是计划体制,一大二公,我们生产队就有队办的企业——豆腐店,每天出几撮货。我母亲卖过豆腐,赶苏湾,卖完一撮货,算一个工。从小,我对豆制品很熟悉,也常吃。
后来包产到户了,集体经济消失了,我们队的豆腐店卖给了我的邻居尹家,他家原来在生产队加工豆腐,为集体,后来单干了,很快致了富,开起了楼房。每年年底,我母亲经常为他家帮忙,算是打短工,自然每年年底,他家豆腐坊都会免费为我家加工一撮豆腐,别人家八斤豆子,我家的十斤,大货,白干子、香干子、臭干子、豆腐、千张、豆腐皮子、豆腐馃子、素鸡,呵呵,一撮豆腐的产品真多,从年底一直吃到过年吃到年后初七八的,气候冷,保质半个月,气温回升快,也许正月初三四的,就要霉变,变质。那时候,没有冰箱。冰箱的出现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那时候,我都成人成家了,在镇上教书,小家过年很少磨豆腐了,为了方便,随吃随买,除夕逢集,大年初四开集,也就隔个三天,什么东西集市上都买到。
最近这些年,物流迅捷,电商经济风起云涌的,想吃什么东西,第一天下单,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能吃到。豆制品真空包装,想吃什么买什么,采石干子,黄池干子,八公山豆腐,徽州豆腐馃子,还有家门口的包家坊豆制品、夏阁西峰豆制品,应有尽有,还很便宜。自己磨豆腐机会少了,好在老母亲在老家,每年还磨撮豆腐,经常拎着水桶,坐公交,送点过来。我也常回去讨点。母亲说,“我家大儿子喜欢吃臭干子和豆腐馃子烧白菜。”
是的,臭干炒大椒、豆腐馃子粉丝白菜煲、咸鸭蒸千张和千张烧腌制的雪里蕻小菜,都是我的爱物。隆冬时节,大雪纷飞,外面凌冽,屋里水仙花香着,电热器开着,自制的小锅子吃着,泡的枣子烧或者木瓜烧酒眯着,闲书翻看着,智能手机翻看着,过大年的味道浓郁。我觉得,每年腊八之后开始热闹和喜庆,一天胜过一天,到大年初一为最。年味,最主要还是在舌尖上。因为舌尖最敏感,食色性也。食永远排在第一位。我觉得,豆腐十八烧,豆腐是植物的精华,蔬菜里的极品,素食里的上品。要蛋白质有,要热量有,要脂肪也是有的,豆腐皮就是豆腐的脂肪啊。
据说,十个中国人九个爱吃豆制品。倒不是存心占别人什么便宜,而是豆制品十八烧,可以搭配任何食材做出百余种精美的佳肴来,百吃不厌,永不忘怀。
最后用袁枚的豆腐语作结:他在“杨中丞豆腐”里说,“将嫩豆腐去豆气,入鸡汤,同鲍鱼片滚数刻,加糟油、香蕈起锅。”我的乖乖,鸡、鲍鱼,都是荤菜中的极品菜,此菜儿子大似老子。吃不起,过年时候偶尔为之,得上年夜饭的餐桌上了。
磨撮豆腐过大年,一年更比一年肥!
最忆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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Ψ 一阵微微的巢湖风……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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