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大百合的山路,有一段被阻断,因为坡上横七竖八躺着黄色的木材,我们不得不跨过,甚至以树干当桥梁走过。
全是黄色的树心。树皮去哪里了?原来是皮药用的黄檗Phellodendron sp.。皮都被剥掉了。主干的树皮,次一级枝杈的树皮,浅根部的树皮,全都被剥走了。
只有树梢的枝叶还在。有一堆枝叶里有花,是顶生的花序,阔且小的萼片,花瓣紫绿色,雄蕊比花瓣还长雄花序,雄蕊显著,长于花瓣。它是雄花序,这是一棵公树的残骸。后来遇到母树,它有花有果。雌花膨大的子房很明显,而雄蕊它亦有,也很大坨。书上说雌花的退化雄蕊鳞片状,我看不出来。有零星早开的花结了果,圆球形,因还幼嫩,核还没长好,被我轻易掐开了。长在四川的黄檗,只能是川黄檗P. chinense 或其变种秃叶黄檗P. chinense var. glabriusculum 。我看这倒落的叶轴和叶柄上,并没有密被褐锈色短柔毛,因此这些是是秃叶黄檗,按种一级来称作川黄檗亦可。中药用的黄檗,包括关黄檗(或称东黄檗)和川黄檗两种。关黄檗是黄檗P. amurense本种,叶缘有整齐的细钝齿及缘毛,主产我国东北及华北,产量最大。而川黄檗则主产四川、湖北等省,质量最好。它们用来入药的树皮内皮,所含生物碱中,尤以小檗碱(即黄连素),有消炎、杀菌、止泻、解毒和健胃的功效,自古是我国常用的消炎、解毒重要药物之一。兼有降低血压、扩张冠状动脉及有降血糖作用。遇到少量漏网之鱼,试着剥一下树皮,很容易就掀开 了。此外,这树皮在古代,除作药用外,也可以用作黄色染料。其皮味甚苦,且嚼烂时有粘胶质,可将唾液染成黄色。我们没敢尝试。川黄檗属于易有气味的芸香科,我们闻了闻,并没有什么气味,只是一种潮湿的,还有生命气息的感觉。遇到一棵最粗的川黄檗,小葡萄告诉我,他可以知道这棵树的年龄。认真地数了年轮,是二十几岁的树木了。但是这是许多山民的经济来源。爬到一处山凹,还见到成片的密密麻麻的川黄檗幼苗,可能再大一些,药农们便会再将它们移栽到山坡上,待它们长大些就不断剥皮,最后砍倒。也许中间还需要不停地施肥、打药。
至于这种长期的、辛劳的工作,换来的经济价值是几何?山上不见人。想到之前与采割杜仲皮药农的交谈来看,其实还是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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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柏即黄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