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坚韧的爱情

文摘   2024-09-16 08:31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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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晚,窗外虫鸣不止,室内月光似水,我常常独坐窗前为一桩大爱而激动不已。总想纵笔讴歌,无奈腹中文字匮乏,难笼大爱于话下,挫臻情于舌端。

提及人类的爱情话题,我非常赞同陈玉明先生在《极致的爱情》一文中所阐明的观点:伟大而深刻的爱情,只能发生在两个高贵的灵魂中间。

当然,高贵的灵魂,并不是只有知识分子才具有。

高贵的灵魂,不一定要懂得欣赏舒曼、莫扎特的音乐;不一定要读过华斯华兹·朗费罗的诗歌;不一定要看过《小王子》、《苇草集》。

灵魂的高贵,在于不计名利,甘于奉献;在于胸怀博大,宽厚待人;在于乐天知命,淡泊自守。

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乡村里的田夫野老,街头的贩夫走卒,衙中杂佐小吏,都可以有高贵的灵魂,都可以有伟大的爱情。

笔者所处的乡村,就有这么一对田夫野老的鲜活事例,验证陈先生的“爱情”价值观。

事例中的男子,名叫吴三元,家住大别山腹地的太湖县北中镇玉珠村河东组,女子名叫黄桂梅,闺阃于岳西县冶溪镇白沙村。

这对青男少女,天各一方,因何缘而合的呢?它成于传统的“老亲结子亲”及“媒妁之言”,但又别于纯粹的“调换亲”与“专职的媒婆”的撮合。我来用笔纸追忆一下他俩的似水年华。

一开始,黄桂梅的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理由是:男孩的父亲逝世早,底子薄,母亲还“搁不得人”(方言,大意是尖酸刻薄,难相处)。

但桂梅倒是一见钟情(不是“少女见亲就惛精”那种钟情)。她背地里跟父母交流道:“这男尒的父亲逝世早,经过磨难,能独当一面;他还是个木匠,人言薄艺在身,生存放心;他为人忠厚老实,不是那种摆刁施腕的角色,可以托付终身;至于他母搁不得人,问题不大,事在人为!”父母亲的抵触情绪被女儿的真知灼见驱散得无影无踪。

一九九〇年,二十二岁的黄桂梅与二十四岁的吴三元喜结连理。

现世的芸芸众生,许多初涉爱恋的男女,为促成婚媾,动辄就是随口的山盟海誓,天荒地老。一旦步入殿堂之后,爱情渐渐蜕变成烟云,虚化缥缈。

甚至还有更可怕的:深交后的陌生;信任后的利用;认真后的痛苦;温柔后的冷漠。如若不然,当下社会的离婚率,咋会如此空前!

这对年轻夫妻新婚燕尔之后,没有选择上述类型作同款,而是将“爱情”烧得更火红。

一九九二年,两口子喜添爱的结晶之时,黄桂梅的父亲患了偏瘫,生活不能自理。桂梅虽有四兄弟三姊妹七人之众,伺候父母的重担全撂给三哥一家子。

吴三元见此状况,经常把岳父母接回家供养,尽己之能为三哥分担点。每次接送途中,还要背驮两里崎岖小路。

每到冬天,三元跟岳父睡在一床,用自己的胸怀去温暖岳父冰冷的双脚。这些举动,岳父母念疤了嘴(方言,大意是心底感激,嘴里叨念,念到舌敝唇焦),一直念到两老西归。这作风也令妻子刻骨铭心。

 

现实中,国人虽然十分强调精神境界,但并非罔顾物质生活,生存总是硬道理。在婚姻家庭里,“爱情”是精神性的,不管幸福指数多高,但它不能充饥。“福利”是物质性的,虽然鄙俗,但不可不求,不求则陷于贫困,贫困则无以养生。

在新旧世纪交替之际,这对夫妻也进入不惑之年。上有年逾古稀的老母,下有一双正在求学中的儿女(长女考上芜湖法律学院,小子也考上高中),而且传统的手艺已被新潮所淘汰。这对于一个五口之家的责任者,确实压力山大。

为求箪食瓢饮,儿女免于辍学,夫妻双双背井离乡,碌碌风尘,漂泊天涯,越走离家越远了。上世纪末,夫妻俩辗转来到浙江青山。妻在浙江农林大学干后勤,夫在一家建筑公司当起了装模师,业务对口,工薪不低。夫妻俩各得其所,连干五载,顺风顺水。

人见利时而不见害,鱼见美食而不见钩。二〇一四年农历正月廿六日上午,雨停转阴。吴三元为了多挣点工钱,分秒时间都充分利用。别人利用残天休息,他却独自上了工地,攀上十五多米高的楼层去拆模,由于雨后湿滑,失足落空,直砸地面,当即就没动弹,且无人知晓。

若干时后,施工员去工地上例行质检时才被发现,立即组织工友紧急送往临安市医院抢救,临安市医院接诊后,察觉伤势特别严重,以关爱生命为目的,立刻请来杭州市邵逸夫医院里最具权威性专家进行手术。

手术虽是成功了,但伤者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守候在病床边的妻子天天呼唤老公之名,巴望早一刻有应声。

十八天过去了,人虽有生命体征,却无丝毫生理反应。桂梅急了,先后转了多家医院,均是不能唤醒老公,后在医院引荐下,再转到浙江武警医院。

历时月余,终于在这家医院独有的复苏器械辅助下苏醒了,待到苏醒稳固后,又转到邵逸夫医院进行头颅损伤修补手术。在这家医院住了四个多月,伤情逐渐有所好转,由注射流食转向口服流食。经历五个月的治疗后,才出院回家调养。

虽说回家了,仍然是家与医院,两点一线,来回穿梭。由手术后衍生出来的什么“脑积水、癫痫……”。省、市、县及附近的湖北英山县等多家医院,不定期地轮流“报到”。伤者虽能喘气,但已丧失了基本功能——“说不了话、走不了路”。三元的余生已到需要终生护理、专人全天候监控的地步。

这是一项纷繁而艰巨的任务,要有坚强的爱心、恒心和耐心!从古至今,许多人都经受不起老天给予的这一严峻的考验。什么“久病床前无孝子”;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古人尚有如此托词,何况吾辈!当灾祸降临之后,弃之不顾者有之;敷衍塞责者居多;祸来不避,大爱无疆,上善若水者,那就凤毛麟角了。黄桂梅就属于典型的凤毛麟角。

自三元出事以后,妻子黄桂梅辞去了工作,与老公形影不离。

她为了照顾好瘫痪的老公,每天凌晨,趁老公还在熟睡的空当,她就下地干农活,算好时间点回来,给老公洗漱,换衣袜,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抱扶到轮椅上。推到厨房做好各自的早餐,自己站着扒拉几口,食不知味地了事。再端起老公碗匙,坐在老公面前,先搲一匙放在自己的嘴唇知其冷烫,冷了补温,烫了吹吹再喂。

待早餐完毕,又推至洗池旁边,洗刷衣袜。打扫卫生时走哪带哪,从未放置盲区。等该做的日常事务全部妥当后,扶起老公抱下轮椅,帮老公搞康复锻炼。一手抱住腰,让上身靠着自己肩膀,另一只手握脚带,牵引迈步,累了就又抱扶到轮椅上躺着,搞起经络按摩。

朝如斯,夕如斯。无微不至,毫不懈怠,甘愿付出,从无怨言。迄今已有十一个春秋!老人言:这是吴三元前世修来的福分,得配如此贤妻。笔者认为:这是三元今生的修为,爱出者爱返! 


黄桂梅的大爱善举让笔者深受感动,曾经问过她: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你对残夫,如此悉心照顾,持之以恒?

她的回答跟徐志摩的一句爱情名言十分相似:“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从访谈中,我体会到黄桂梅就是现世版的林徽因。我很清醒,我要什么我非常知道:你若拥我入怀、痛我入骨、护我周全,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你对我真心或假意,我心如明镜。我只为我的喜欢装傻一程。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三生有幸认识你,纵使悲凉也是情。

在笔者心目中,黄桂梅的精神建筑是伟大的。她的爱和善不仅在吴三元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也如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拂大地,暖透世人的心。

——END——


作者简介

吴明开,安徽省太湖县人。网名:开心。曾干过二十五年民办教师。胸无点墨,却爱涂鸦。偶有“豆腐干”见诸大小报刊。码字之的,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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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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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带给你温柔而真实的内心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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