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童年记忆里的地瓜干粥

文摘   2024-09-17 08:30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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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当入了冬,天寒地冻哩,母亲做的早饭,要么是地瓜干粥,要么是地瓜粥,再馏上一些地瓜面窝窝头和地瓜,临了吃饭时,母亲又从咸菜缸里,捞上一些黄瓜妞、青萝卜、胡萝卜、芥菜疙瘩、豆角子、芸豆角、青辣椒,满满当当的一海碗,切成块,切成条,切成片,切成丝,奢侈的时候,还会滴上几滴香油(芝麻油)或者撒上两小勺老油(炸制丸子后的豆油或者棉油),撒上一些葱花子,用筷子拌上一拌,放到饭桌子上,供一家人吃饭时,作为下饭的佐料。

尽管吃食粗疏、简单,也没有多高的营养,但是,那个时候,能够填饱肚子,就是一个很幸福的事儿哩。

为了调剂那些个粗茶淡饭,母亲总是想着法儿,变着花样,给一家人准备着饭食哩,母亲做的地瓜干粥,就是一种美味哩,至今,都不曾忘怀,那种糊了锅底的焦香味儿,魂牵梦绕的,一直萦绕在心头哩。

记得母亲做地瓜干粥的时候,先是从瓦缸里舀起一大瓢地瓜干,倒入一个琉璃盆中,加入几瓢凉水,浸泡一会儿,清洗一下,用笊篱捞起来,沥干水,备用,再去灶屋里,蹲坐在灶膛前,燃起一把柴草,送进灶门里,拉起风箱,风箱鼓起的一股风便吹燃得柴草烧得更旺了些,熊熊到火焰舔舐着锅底,不一会儿,一大锅水,就烧开了。

这时,母亲掀起大大的木头锅盖,倒入沥干了水的地瓜干,往锅里放上柯杈子(“井”字形,用于支撑箅子上物品的重量),再放上箅子,拿上一块馏布,用水浸泡一下,摊放在箅子上,在馏布上,放上窝窝头、地瓜,盖上锅盖,继续烧火。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工夫,约莫着地瓜干已经稀烂、齁糆了,便揭开锅盖,迎着腾腾的热汽,把柯杈子连同上面的物品,一起端起来,放在锅沿上的面盆上,用面瓢盛上多半瓢地瓜面,倒进一个大水瓢里,加上一大碗凉水,一手端着水瓢,一手拿着双筷子,快速地搅拌着,搅拌均匀了,变成了一水瓢的面水,母亲便迅速倒入锅中,拿起一个铁勺子,在锅里又搅拌一下,便又端起锅沿边上面盆上的柯杈子连同上面的物品,重新放入锅里,盖上锅盖,又烧上一把火,便起身走出灶房,扯下粗布头巾,拍打拍打衣服上的灰土、柴屑,或者拿把镰刀,或者扛起一把锄头,去自留地里干些个农活。

等哥哥、姐姐们下了早课,放学回家了,母亲也从地里回来了,便掀起锅盖,把窝窝头、地瓜捡拾起来,放在窝窝篮子里,盖上馏布,放到饭桌子上,舀满六碗地瓜干粥,哥哥、姐姐们各自端上一碗,就坐在饭桌旁吃了起来。

那时的我还很幼小,母亲怕烫着我,总是替我把饭碗端到饭桌上,有时,哥哥、姐姐们也常常帮我端碗,一家人乐乐呵呵地聚拢在一起,围坐在饭桌前,欢天喜地地吃饭,安安稳稳地喝汤,清浅、平淡、清苦的日子,就这样伴随着我,走过了我的童年。

这样的情景,犹如一幅画,是那么地清晰、生动、鲜活,时不时地闪现在我的心中,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也融进了我的生命里,一直不能忘怀哩。

——END——


作者简介

崔庆峰,笔名元真,男,1965年生人,山东郓城人,毕业于山东中医药大学,执业医师,心医学研究应用者,文学艺术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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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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