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百年义侠传》(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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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0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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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霍俊清闻得刘震声一番哭诉,心中惊愕万分,恍如晴天霹雳,半晌无言。他心中暗忖,此事真乃出人意表,既不能苛责刘震声,亦难以归咎摩霸之兄,唯摩霸心胸狭隘,方致此祸。然如此一来,我何以面对李爷?正欲劝慰刘震声,忽闻门外脚步匆匆,李富东满面泪痕,踉跄而入,一进门便跺脚长叹:“霍爷,您看此事!我老来运势怎生如此不济,唯一得意门生,竟遭此横祸,实比利刃剜心更为痛楚!”霍俊清闻言,亦是泪眼婆娑,叹息道:“世事难料,竟有此等变故。只怪我那劣徒福薄缘浅。”李富东连忙摆手,打断霍俊清之言,俯身拉起刘震声,以袖拭其泪,温言相劝:“怎能怪他?我徒心性我自知。他今日悬梁自尽,实因你昨日待他太过客气。他随我二十余载,我深知他性情刚烈,要强好胜,最重颜面。赌输房产,无力交付,你若稍露不悦,硬索之,他或许不致如此。你越是宽慰,他心中越是羞愧难当,自觉无颜立于人世。此乃我命运不济,怪不得旁人。”霍俊清问道:“已然施救,莫非无望?”李富东叹息道:“何须再救,恐已去世多时。”霍俊清道:“若非李爷盛情挽留,我师徒或许不致遭此变故。”李富东摇头道:“生死有命,与霍爷师徒何干?”虽如此说,霍俊清师徒心中仍感歉疚,遂至摩霸遗体前,抚尸痛哭。当日,二人便辞别李富东与王老头,黯然返回天津,心中郁郁,时光荏苒,转眼已过两月有余。时至三月初十,霍俊清独坐账房,翻阅账目。忽见刘震声满面喜色,手持红红绿绿纸张,步入房内,笑道:“师傅,您看这好笑不好笑?俄国大力士竟来天津卖艺,也不来拜访师傅,打个招呼。这便是他的广告,满街都是,我特意撕了几张回来给师傅瞧瞧。”霍俊清转身接过广告,面色一沉,言道:“我又不是天津道上的头领,他俄国大力士来此卖艺,与我何干?需向我打什么招呼?”言罢,低头细读广告,阅毕,面色骤变,将广告纸掷于地,怒骂道:“混账!你到中国卖艺,怎敢如此轻视我等中国人,竟公然宣称中国无大力士!”刘震声疑惑道:“广告上并未言及中国无大力士,师傅此言何意?”霍俊清怒道:“你不识字吗?上面明言,世界大力士仅三人:一为俄国人,即他本人;一为德国人;一为英国人。这不是明摆着说中国无大力士吗?他来此卖艺,本与我无关,但既如此轻视我等,我倒要看看他这大力士是否真乃世界第一,非得与他较量一番不可!”刘震声正欲询问如何较量,忽听门外皮靴声响,出门一看,原是霍俊清挚友农劲荪来访。这农劲荪乃安徽人士,剑眉星目,神采奕奕,身形魁梧,文武双全,更兼精通英语,与天津、上海英美文人交往甚密。彼时,能说英语之中国人甚少,且多带洋奴习气,不通中文,甚至不识己名。而农劲荪则不然,与英美人士交往,不仅维护个人尊严,更不容他人轻侮中国与中国人。若有不知其性情者,以洋奴视之,他必严词驳斥,直至对方服礼为止,否则便拂袖而去,绝不交谈。英美人士见其学识、道德高人一等,无不敬仰。他性好游历,喜交江湖豪杰,闻霍俊清之名,特来拜访,二人性情相投,一见如故。当日,农劲荪来访,亦为那大力士广告所扰,欲与霍俊清商议,为中国人争光。刘震声迎出门外,喜不自胜,高声禀报:“师傅,农爷来了!”言罢,又转身笑道:“农爷来得正好,我师傅正生气呢!”农劲荪步入房内,笑道:“我正是知你师傅会生气,才来此。”霍俊清起身相迎,问道:“那狗屁广告,你可见了?”农劲荪点头道:“广告确是狗屁,你看了有何打算?”霍俊清道:“还能如何?我们同去会会这自称世界第一的大力士,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你精通外语,便请你对他说,我中国有一小力士,欲与他较量。他既敢张广告自诩世界第一,想必不会拒绝我这小力士的挑战。”农劲荪欣然道:“我愿往,交涉之事,我求之不得,何须你请?”刘震声闻言,喜出望外,问农劲荪:“我同去可好?”农劲荪道:“自然可行。广告上说六点钟开幕,此刻已五点一刻,今日首演,观众必多,我们须早些前往。”刘震声道:“广告上说头等座位十块一人,二等五块,我们坐头等,岂非要花三十块?”农劲荪未答,霍俊清笑道:“胡说!我们又不是去看他卖艺,是去较量,何须花钱?他若真敢与我较量,且力胜于我,莫说三十块,便是三百块、三千块,我也愿意给他。若非真大力士,岂能值此高价?”农劲荪点头道:“言之有理,二位更衣后,我们便去。”霍俊清师徒三人换罢衣衫,与农劲荪并肩而行,直赴那大力士献艺之地。但见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皆聚于售票处前,争相购票。农劲荪一马当先,步入入口,两旁收券之人正欲伸手索券,农劲荪却从容取出一张刻有“霍元甲”三字的名帖,递予收券者,言道:“我等三人非为观戏而来,实乃特为贵处大力士助威。请将此帖呈上,通报一声。”那收券者亦是天津本地人,霍元甲之名早已耳熟能详,一见名帖,连忙点头应允,恭请三人入场,随即转身入内通报。此时尚未至六时,帷幕未启。三人立于场外,未几,便见先前通报之人引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国男子步出。农劲荪料想此人必是大力士的翻译,遂上前施礼,言道:“我等皆天津本地人,见满城广告,知贵大力士莅临天津献艺,心中甚是欢喜,欲一睹风采。然广告上贵大力士自称世界第一,我等却觉此言太过轻蔑我中华。我等此番前来,正是要与贵大力士一较高下,看看究竟谁才是世界第一大力士。”那翻译打量三人一番,随即引三人入一会客室,请三人落座,言道:“在下亦是直隶人士,此番临时受聘担任翻译。那汉文广告虽是在下所拟,但皆依据英文广告原文,未敢有丝毫改动。如今三位既有此意,在下身为中国人,自当支持。然在下以为,此事关系重大,敝主既敢自称世界第一,其言轻蔑,不仅针对我中华,法、美、日、意等国亦受其辱。想必其有所依据,我等暂且不问。敝主定会登场献艺,三位不妨先观其表演,若觉其技艺确实堪称世界第一,那便无话可说;若觉不然,届时再与在下言明,在下定将三位之意译与敝主,如此似乎更为妥当。”农劲荪连连点头,称此方法甚妙。霍俊清亦表示不妨先看其表演。于是那翻译起身,引三人入场,于头等座中选了三个最佳观览之位,请三人坐下。不久,便有人送上烟茶、水果、点心等物。此时已近开幕,看客渐多。头等座中,除霍俊清等三人外,皆为西洋人士。那些西洋人见三位中国人坐于头等座,且面前摆满点心、水果,与众不同,皆感诧异,纷纷注目而望。其中有与农劲荪相识的英、美人,便趁开幕前空隙,上前与农劲荪握手,顺便打听霍、刘二人身份。农劲荪便将三人来意说明,并简略介绍了霍俊清的往事。英、美人听后,皆大感兴奋,相互传告,称今日有好戏可看。一时之间,掌声雷动,帷幕终启。那翻译陪同一位身形魁梧的西洋大力士出场,向看客鞠躬致敬。随后,那大力士开口演说,翻译随之译道:“我研究体育二十载,体力过人,曾游历东、西欧,南、北美,与各国体育专家会晤、较量,未尝一败。各国体育家、大力士皆承认我为世界第一大力士。此番游历中国,本想如游历欧美时一般,首先拜访有名体育家及大力士。然中国研究体育之机构甚少,且多徒有其名,内部组织极不完善,体育专家更是难觅。亦未曾打听出一位全国推崇的大力士,是以无从拜访。我在国内时,曾闻人言,中国乃东方病夫之国,全民皆如病夫,不重视体育。我当时不甚相信,及至游历欧美,所闻大抵如此。及至中国,细观社会情形,方知所闻非虚。体育关乎人种强弱、国运盛衰,岂可全国无一完善研究之机构?我欲使中国人知体育之可贵,特在天津献艺一周,再赴北京、上海等地,竭诚欢迎中国体育专家及大力士前来与我交流。”演毕,看客皆鼓掌,唯有霍俊清怒目圆睁,回头瞪向那些鼓掌的中国人,恨不得上台训斥一番。农劲荪恐霍俊清发作,连忙拉住他,轻声言道:“且看那大力士献艺再说,此时不宜发作。”霍俊清对农劲荪极为信服,听了这话,便转身望向台上,板着脸一言不发。只见演台东侧,放着一块二尺见方的生铁,旁边搁着两块尺余长、六七寸宽、四五寸厚的铁板。演台西侧,则摆着一条八尺余长、两尺余宽、四寸余厚的白石,石旁堆着一盘茶杯粗细的铁箍,宛如大船锚链。那大力士演说完毕,又向看客鞠躬致谢,然后退后几步,自行脱去上衣,露出黑毛茸茸的胸脯和两条肌肉凸起的臂膀。他复走到台口,翻译随之言道:“大力士体重三百八十磅,平时臂围十八英寸,运气时可达二十二英寸,比平时大四英寸。胸、背、腰围运气时,亦皆比平时大四英寸。这一幕,专为展示筋肉缩胀和皮肤伸缩给诸位看。”翻译言罢,立于一旁。大力士以骑马式立于台下,双手一字摊开,手掌朝天,似在运气。约有一分钟之久,翻译指着大力士的臂膀对看客言道:“请诸位注意,筋肉正在逐渐膨胀。”霍俊清三人坐得最近,看得分明。只见那皮肤之下,仿佛有无数小耗子在钻动,臂膀、胸腰果然比先前大了许多。座位远的看客看不清,便站起来遮挡了后面的人,更看不见了,于是哄闹起来。大力士便在这哄闹声中,停止了运气,走到那盘铁链前,弯腰提起一端的铁环,如拖死蛇般拖到台心。翻译言道:“这铁链乃千吨以上海船所用之锚链,其坚牢耐用自不待言。诸位看了,想必没有不承认的。大力士之力,能徒手将此链拉断。”看客们听了,皆露出怀疑之色。农劲荪、刘震声二人未曾试过,也有些疑惑此事是否可能。大力士将铁环套在右脚尖上,以不丁不八的步法踏住铁环,然后拿起链条从前胸经左肩绕到背后,再从右胁绕上来,仍从左肩绕过。如此绕了三四周后,余下的链头便用两手牢牢握住。当铁链在周身缠绕时,大力士将身体略略前屈。缠绕停当后,两手紧握链尾,丝毫不放松。他慢慢将身体往上伸直,全身气力皆注于左肩右脚。身体渐摇动、渐上伸,至那关键时刻,只听大力士猛吼一声,铁链条便从左肩上反弹过去,“啪”的一声响,打在台上。原来他用力过猛,铁链竟被挣断了,故反激过去。台上吼声、响声未落,台下欢呼声、鼓掌声已震天响起。农劲荪留意霍俊清,只见他淡淡瞧着,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一般。大力士挣断铁链后,从容自右脚上取下铁环与剩余尺余长的铁链,高高举起,展示给台下众人。随后,他解下身上缠绕的铁链,轻轻放回原处,再次向看客鞠躬致谢,便携同翻译退场。看客们纷纷议论,无不赞叹其为世界第一大力士。头等座中的西洋人,更是将目光投向霍俊清,眼神中充满好奇与挑衅。农劲荪正欲询问霍俊清观感如何,却见台上大力士又大步流星而出,遂打断话语。翻译已指向东边台口那块生铁,高声介绍道:“此块生铁,重达二千五百斤。古时西楚霸王,力能举鼎,被誉为力可拔山,乃了不起的人物。而今,大力士能举二千多斤,较西楚霸王更胜一筹,真可谓古今世界第一个大力士。在南洋献技时,大力士曾特制木笼,内装二十五名南洋土人,仍能轻松举起。此番因木笼笨重,且召集土人麻烦,故改用此生铁。但大力士之力,远不止二千五百斤。生铁已铸,无法更改,故添此两块铁板,每块重百斤,合计二千七百斤。据大力士所言,唯德国大力士森堂,能举二千五百斤,故称世界第二。两者虽仅差二百斤,但力至二千斤以上,每增一斤皆难如登天。此乃大力士经验之谈,二百斤之差,实则天壤之别。诸位若不信,且看大力士展示神力。”言罢,翻译退至远处,似恐生铁倾倒伤人。此时,大力士身着贴身汗衫,肩头贴着牛皮,以防生铁磨破皮肤;膝盖上系着皮护膝,内填棉絮,凸起如鹤膝。他缓缓推移生铁至台心,蹲下身来,双手攀住生铁一侧,缓缓将其放倒于双膝之上。此时,四名彪形大汉自幕后走出,分立大力士两旁,以防万一。大力士双手伸至生铁下方,缓缓将其搬离地面,搁于膝盖上。东侧两名助手,各捧起一块铁板,轻轻加于生铁之上。大力士心无旁骛,运足两膀神力,凭空将生铁举至头顶。演台座位随之微微晃动,满座看客无不替大力士捏汗,心惊胆战地望着,全场寂静无声。大力士双手举着二千七百斤的生铁,约莫半分钟后,两膀微颤。如此重物颤动,自然牵动演台座位亦似摇晃。胆小嘴快的看客,不约而同地喊道:“哎呀!快放下来,跌了打伤人呢!”胆大的则责怪他们多事乱喊,一时之间,寂静的演场又变得纷扰起来。大力士初到中国,未曾见过如此无序的演场,心中不悦。他不懂中国话,以为看客们见他手颤,喊的是轻蔑之词,又见叱骂声四起,更误以为是在叱他、唾他,哪里还愿意再尽力支撑?于是,在纷扰之中,由四名健汉帮扶,将生铁放了下来。霍俊清回头对农劲荪道:“这小子狂妄至极,竟说只有德国的森堂能举二千五百斤,还妄言中国没有体育家、没有大力士,简直是在当面辱骂我们!我岂能忍气吞声?我不管他有多少斤两,只要他敢与我台上较量。若他力大,我打他不过,被他打伤或打死,他要称世界第一大力士,尽管去称。伤的死的不是我,只怪他太狂妄,不能怪我打伤了他。你且在此等我,我去与他交涉!”农劲荪深知霍俊清向来稳健,既说要较量,必有七八成把握,绝非轻率之举。于是起身道:“我且去谈谈看。他若有什么条件,我再来告知你。”霍俊清点头应允。农劲荪向内场走去,恰逢翻译迎面而来,笑问:“先生已见过大力士了?感觉如何?”农劲荪见翻译神情得意,料想他必以为大力士展示神力后,无人再敢挑战,故而说话间流露出得意之色。农劲荪心中暗想,口中却答道:“贵大力士的技艺,我等已领教过。不过,我友霍元甲君,认为尚不满意,非得请贵大力士与他较量一番不可。特委托我来与贵大力士交涉,烦请先生引我去见贵大力士吧!”翻译听完农劲荪的话,不禁一愣。心中暗想:霍元甲的声名,我虽曾有所耳闻,但以为他不过是个会些武艺的人,比寻常人略强些罢了。怎敢与世界古今少有的大力士较量?他未曾亲见,不知害怕也就罢了。如今既已亲眼目睹这三种技艺,第一种或许看不出什么能耐,但第二种、第三种,无论谁人见了,都得咋舌。怎的他还敢说要较量?他说不满意,难道霍元甲能举得更重?不过他既派人来交涉,我便引他去见大力士便是。我巴不得中国有这么一个大力士呢!于是,翻译对农劲荪说道:“贵友既看了不满意,想必是有把握的。先生会说俄国话吗?”农劲荪道:“贵大力士刚才在台上说的不是英国话吗?”翻译连忙点头,转身引农劲荪到内场一间休憩室,请农劲荪坐下,自去通知大力士。农劲荪独自坐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只见翻译一人走来,问道:“先生能完全代表贵友吗?”农劲荪道:“我友现在此处,用不着我代表。我来此,是受我友之托,来与大力士较量的。若大力士同意无条件较量,我便去通知我友。若有什么条件,我须去请我友来此。”翻译道:“那么,由我这里派人去请你友来此如何?”农劲荪连声道好。翻译即招呼用人,去请霍俊清。不多时,霍俊清与刘震声一同前来。翻译才道:“敝东说他初次来中国,不了解中国武术家较量的方法,不愿意较量。但若是彼此见面作谈话的研究,他是很欢迎的。”霍俊清笑道:“他既自称为世界第一个大力士,难道中国不在世界之内?怎能说不知道中国武术较量的方法?不较量不行,谁愿意和他作谈话的研究?他说中国是东方的病夫国,国人都和病夫一般。他既是世界第一个大力士,又怕我这个病夫国的病夫做什么?烦请足下去请他来此。我霍元甲是病夫国的病夫,在世界大力士中毫无声名,也未研究过体育,更未曾受全国人推崇。请他不必害怕,我此来非得与他较量不可。”霍俊清言辞激昂,翻译不敢争辩,只连连点头听完,复去与大力士交涉。此番去得更久,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霍俊清三人都以为在里面准备比赛。那翻译出来,将农劲荪邀至一旁,说道:“敝东已打听得霍先生是中国极有名望的武术家,他甚是钦佩。但因未曾研究过中国的武术,不敢冒昧较量。他愿意与霍先生交个朋友,如霍先生定要较量,可于交过朋友之后再作友谊的比赛。请兄弟将此意转达霍先生。”农劲荪道:“霍先生的性情,向来是爱国如命。轻视他个人,他倒不在意。但一遇见这样轻视中国的外国人,他便是性命也可以不要,非得让这外国人认输不可。贵大力士来中国卖艺,我等是极端欢迎的。但广告上既已那般轻蔑中国,演说时又更加轻蔑,此时霍先生对大力士已立于敌对地位,非较量不可。大力士当众轻蔑中国,岂可于交过朋友之后作友谊的比赛?假使没有那种广告及演说,兄弟实能担保霍先生与大力士成为好朋友。但此刻,只怕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不过,兄弟且去说说看。”农劲荪转身,将适才与那翻译交涉之言,一字不漏地向霍俊清复述了一遍。霍俊清闻言,眉头紧锁,冷笑一声道:“那俄罗斯蛮夷,真乃不知天高地厚之辈,欺侮了人还妄想与人称兄道弟。我霍某今日也不多言,只给他三条路走,任他自选一条。”农劲荪心中好奇,连忙追问是哪三条路。霍俊清缓缓言道:“第一条,便是与我霍俊清一较高下,生死各安天命,胜败之后,绝无二话;第二条,他即刻离开天津,此生不得再踏入中原半步,更不可在此地卖艺;第三条,他若执意留此,欲在中原继续卖艺,亦可,但需在三日之内,于各大报章或显眼之处,发布告示,撤销那‘世界第一’的狂妄之语。若此三条他皆不能从,我自有手段教他知晓厉害。”农劲荪闻此,心中暗自佩服,随即将这些条件转述给了那翻译。那大力士听闻,心中惊骇,第一条路自是不敢踏足,第三条又觉颜面尽失,无地自容,最终,只得在次日收拾行囊,匆匆赶往日本,算是勉强走了第二条路。农劲荪见霍俊清此番行事,心中大为畅快。数日之后,二人又相聚于淮庆会馆,谈及此事,农劲荪仍赞不绝口。霍俊清却叹了口气,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我虽一时气愤,将他逐走,但他那日台上所言,却字字刺中我中华之要害。我若非为这区区生计所困,早已投身江湖,力推我中华武学。一人之强,终是有限,何能救万民于水火?”农劲荪闻言,深表赞同,道:“有志者,事竟成。你既有振兴中华武学之志,我农劲荪愿倾尽全力助你,但也不必急于一时。”此言一出,似为日后霍俊清创立精武体育会埋下了伏笔。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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