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是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患者常见的神经精神症状之一，特别是原发性头痛，包括偏头痛和紧张型头痛等。然而，关于原发性头痛在SLE患者中的流行率及其与疾病活动、脑结构变化的关系尚无一致结论。此外，“狼疮性头痛”这一特殊类型的头痛是否真实存在以及其具体特征也存有争议。自2004年Mitsikostas等人系统综述以来，关于该领域的新数据较少。因此，本研究通过综述2004年后发表的相关文献，旨在探讨以下问题：1）SLE患者原发性头痛的流行率及其与普通人群和其他风湿性疾病（如类风湿关节炎和原发性干燥综合征）的比较；2）偏头痛的具体流行情况；3）原发性头痛的相关危险因素；4）原发性头痛与脑结构改变的关系；5）“狼疮性头痛”的特异性表现及相关机制。
本研究遵循PRISMA（系统综述和Meta分析首选报告项目）指南，从Ovid Medline、EMBASE、PsycINFO和Cochrane数据库检索2004年至2022年4月期间发表的相关文献。纳入标准包括：研究对象为18岁以上的成年SLE患者，研究涉及原发性头痛或“狼疮性头痛”，并且样本量不少于20例。排除标准包括：病例报告、会议论文以及未具体讨论原发性头痛的研究。研究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计算原发性头痛的合并流行率及其95%置信区间（CI），并通过比值比（OR）评估SLE患者与对照组（包括健康对照及其他风湿性疾病患者）的差异。异质性通过Higgins I²检验评估，同时利用漏斗图和Egger检验分析发表偏倚。最终，11篇高质量研究被纳入本综述。
本研究纳入的11篇文献显示，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患者中原发性头痛的合并流行率为26.8%（95% CI：25.1%-28.6%），与健康对照组相比无显著差异（OR 2.14，95% CI：0.97–4.76，p=0.06）。然而，与类风湿关节炎（RA）或原发性干燥综合征（pSS）患者相比，SLE患者的原发性头痛发生率显著更高（OR 2.5，95% CI：1.56–4，p<0.0001）。偏头痛的合并流行率为17.7%（95% CI：16.2%-19.4%），与健康对照组及RA或pSS患者之间均无显著差异（p值分别为0.17和0.09）。在危险因素方面，原发性头痛与抑郁和健康相关生活质量下降显著相关，但与SLE的疾病活动和损伤无显著关联。一项研究表明，羟氯喹的使用可能减少头痛发生频率（p=0.05），此外，Raynaud现象显著增加偏头痛的发生风险（OR 2.8，95% CI：1.11–7.05，p=0.02）。关于脑结构的研究显示，灰质体积较大的SLE患者头痛和偏头痛的发生风险降低（OR 0.98，p=0.048；OR 0.95，p=0.004），而白质体积较大则增加偏头痛的风险（OR 1.04，p=0.007）。此外，SLE患者中“狼疮性头痛”的发生率非常低，仅为1.5%。根据2013年SLICC队列研究，“狼疮性头痛”被定义为一种严重且持续的头痛，通常对常规镇痛药物无反应，其诊断需排除其他可能原因，治疗通常依赖中高剂量糖皮质激素。总之，SLE患者的头痛多与抑郁和生活质量下降相关，而“狼疮性头痛”是一种罕见但特异性的表现，需进一步研究明确其机制和治疗方式。
SLE患者与健康对照组原发性头痛流行率的森林图
总之，SLE患者中原发性头痛的流行率为26.8%，与健康对照组无显著差异，但显著高于RA或pSS患者。偏头痛的流行率为17.7%，同样无显著差异。原发性头痛的主要危险因素为抑郁和Raynaud现象，而非疾病活动或损伤。“狼疮性头痛”是一种罕见但独特的头痛类型，需进一步研究其机制及治疗方法。本综述强调了该领域研究的局限性，未来需更多高质量研究以验证现有结论并探讨新的治疗干预措施。
原始出处：
Primary headache in SLE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Semin Arthritis Rheum. 2024 Oct 28;69:152566. doi: 10.1016/j.semarthrit.2024.152566.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39476557.
本文作者：潘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