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是苏东坡的一天呀。720。[合十]
陶渊明《神释》:甚念伤吾生,正宜委运去。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
苏东坡《和陶神释》:如今一弄火,好恶都焚去。既无负载劳,又无寇攘惧。
1,书名:苏轼的方外交游及其诗文研究
作者:司聃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10-01
ISBN:9787300230214
品牌方:北京人大数字科技有限公司
2、这是苏轼在杭州任上诗文创作中融道入禅诗的具体表现。其中最令人称道的是《病中独游净慈,谒本长老,周长官以诗见寄,仍邀游灵隐,因次韵答之》:
卧闻禅老入南山,净扫清风五百间。我与世疏宜独往,君缘诗好不容攀。自知乐事年年减,难得高人日日闲。欲问云公觅心地,要知何处是无还。
3、此诗是苏轼游净慈寺之作,看似禅佛诗篇,但仔细读来,却满是道家道教的影子。以诗见寄的周邠长官云:“窃闻子瞻学士昨日飘然单乘独出南屏,旋至北山,穷幽览胜,真得物外自适之趣。”可见苏轼野游之心盛,即使病中无人相伴,也要独自游山。周邠曾给欧阳修诗云:“使君厌骑从,车马留山前。行歌招野叟,共步青林间。”然明公今日之乐,正得于此,因成诗一章上寄云:“放归驺骑独寻山,直入青萝翠霭间。谢客杖藜方自适,阮公蜡屐许谁攀。何愁白发能添老,须信黄金不买闲。应向林泉真得趣,徜徉终日未经还。”从周邠相和的诗中可知,苏轼病中独游净慈只因山水的吸引,是一种文人探幽寻胜的雅兴。虽然末句“要知何处是无还”使用佛典(苏轼自注:“《楞严经》云:我今示汝无所还地。”),但通观整篇,并不见苏轼对佛教的信仰与意欲皈依佛教的愿念,只是一个深感“世疏宜独往”的诗人去寻觅心灵的后花园寄更是点名了苏轼的愿望,像谢灵运、阮瑀那样徜徉在山林中,与湖光山色为伴,终日不还。苏轼此诗看似禅佛诗歌,但表达出的却是隐逸游仙之念。“卧闻禅老入南山”可视作苏轼杭州阶段禅佛诗文、道家诗文的总结:道家是他的一种理想、追求,佛是社交工具,并非信仰。
4、公始深信,以濠付之。复上捷音,以为宸濠不轨之谋已逾一纪,今旬月之间遂克坚城,俘擒元恶,是皆钦差总督威德指示方略所致。以此归功总督军门,以止上江西之行。称病净慈寺。
5,九曜分支的南屏山,慧日一峰,巍然独耸,山麓有净慈寺,为五大丛林之一,西湖十景中的“南屏晚钟”即是净慈寺山门外钟楼的钟声。
6、净慈方丈圆照禅师请丛林中有名的高僧善本法师来为本寺上座,设堂讲经。杭州僧俗,奉事甚谨,他也戒律森严,信众非斋戒沐浴,不敢随便登他的禅堂。苏轼认为他既属禅宗,就不该如此装模作样,注重形式,决定开他一个玩笑。一天,苏轼故意带了伎女闯进他的讲堂。善本见了,自然不免愠形于色,只因他是太守,不便发作。苏轼作《南歌子》一阕,命伎在禅堂上大师面前唱将起来:
7、如苏轼在诗文中常引用的“水观”典故。水观又称水想、水定、水想观等,是佛教修习禅定的方法之一,是一种入定之术,指坐禅时观遍一切处水而得正定。《佛说观无量寿佛经》云:“初观成已,次作水想。想见西方一切皆是大水,见水澄清,亦令明了,无分散意。既见水已,当起水想,见水映彻,作琉璃想。此想成已,见琉璃地内外映彻。”此处指水观入定之术的修炼方法,以水的澄清观照自身乃至周围的一切,身心与万事万物皆如水般澄净清澈,万般空明,此时身心才能达到清净的最高境界。《楞严经》中用月光童子修习水观的故事来解释“水观”:
8、我有弟子,窥窗观室,唯见清水遍在室中,了无所见。童稚无知,取一瓦砾投于水中,激水作声,顾盼而去。我出定后,顿觉心痛。如舍利弗遭违害鬼。我自思维,今我已得阿罗汉道,久离病缘。云何今日忽生心痛,将无退失。尔时童子捷来我前,说如上事。我则告言:汝更见水,可即开门,入此水中,除去瓦砾。童子奉教。后入定时,还复见水,瓦砾宛然,开门除出。我后出定,身质如处。
9、仅以诗词文章而言,在长达四十余年的创作生涯中,他的作品有《东坡集》40卷、《后集》20卷、《和陶诗》4卷、《东坡乐府》2卷、《东坡易传》9卷、《论语说》5卷(已佚)、《东坡书传》
10、但事实并非如此,苏轼虽与众多僧人来往频繁相互唱和,却并不信佛崇佛,而是一生笃信道教。
11、据统计,史料记载的与其有过交游的人员多达307人,
12、从儒的出家人,士大夫往往持赞赏态度,“喜其来而接之以礼”,但苏洵却不喜这种“叛其师悦予”之人,可见苏洵对佛道二教并无太大抵制情绪,甚至称得上与此二教均亲近。
13、父亲苏洵在《名二子说》中便已说明他们的不同气质与性格,给子瞻取名“轼”:“轮辐盖轸,皆有职乎车,而轼独无所为者。虽然,去轼则吾未见其为完车也。轼乎,吾惧汝之不外饰也!”“轼”为车前的横杆,苏洵认为无甚实际用途,只作车装饰用,但涉及人生层面便不仅于此,“轼”意味着修饰、掩饰自己的个性,切莫做锋芒毕露之举。
14、苏辙受老子的影响很深,不光他晚年时隐居颖滨,著《老子注》以立说,在他年轻时,他的诗文中便常常出现与老子相关的用典或直接援引老子语入诗文。
15、在道教养生方面,苏辙是苏轼的老师。苏轼在诗文中不止一次地谈到苏辙善养生之术,且能够做到持之以恒,还说苏辙的内丹已经炼成。苏轼在黄州时与挚友王定国通信最多,王定国亦为痴迷修道养生之人,苏轼在信中提及苏辙的内功状况:子由昨来陈相别,面色殊清润,目光炯然。夜中行气脐腹间,隆隆如雷声。其所行持,亦吾辈所常论者,但此君有志节能力行耳。
16、龆龀好道——道家思想少年相伴(读音tiáo chèn)
17、苏轼在《上韩魏公梅直讲书》中自述“自七八岁知读书”,其真正入校读书的年龄为八岁,另《范文正公文集叙》记载“庆历三年,轼始总角入乡校”。苏轼与弟弟苏辙“皆师先君”,即跟随苏洵读书学习,但苏洵对他的教导只是在私塾外,苏轼幼年接受了正规的私塾教育,先生是道士张易简和眉山刘巨。
18、眉山道士张易简,教小学,常百人,予幼时亦与焉。居天庆观北极院,予盖从之三年。谪居海南,一日梦至其处,见张道士如平昔,汛治庭宇,若有所待者,曰:“老先生且至。”其徒有诵《老子》者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予曰:“妙一而已,容有众乎?”道士笑曰:“一已陋矣,何妙之有。若审妙也,虽众可也。”因指洒水薙草者曰:“是各一妙也。”
19、苏轼曾在《与刘宜翁使君书》中谈到他少时的心愿:“轼龆龀好道,本不欲婚宦,为父兄所强,一落世网,不能自逭。”
20、旁资老聃释迦文——佛家思想受家庭的影响
苏轼在《齐州长清县真相院释迦舍利塔铭(并叙)》中说:“昔予先君文安主簿赠中大夫讳洵,先夫人武昌太君程氏,皆性仁行廉,崇信三宝。捐馆之日,追述遗意,舍所爱作佛事,虽力有所止,而志则无尽。”三宝是佛教用语,意为佛、法、僧,苏轼说父母“崇信三宝”,意为父母都是佛教徒。
21、倒不如说是他七岁时所见到的眉山老尼,几十年后仍让他感觉如在目前,并填一阕《洞仙歌》:
仆七岁时,见眉山老尼,姓朱,忘其名,年九十余。自言尝随其师入蜀主孟昶宫中。一日,大热,蜀主与花蕊夫人夜纳凉摩诃池上,作一词,朱具能记之。今四十年,朱已死久矣,人无知此词者,独记其首两句。暇日寻味,岂《洞仙歌令》乎?乃为足之云。
22、苏轼对惟度、惟简的喜爱不是因为他们精通佛法高义——若干年后回忆二僧时,苏轼并未说佛事,而更多的是对他们性格、学识上的一种赞赏和认同。值得一提的是,宝月大师惟简不仅是眉山人,而且是苏轼宗兄。自此之后苏轼与二人仍有来往,这篇文章便是治平年间苏轼居父丧期间应惟简法师的邀请而作,苏轼晚年谪居岭南惠州,闻宝月大师圆寂,特意作《宝月大师塔铭》以纪念。
23、准确地说,苏轼对这一时期与佛相关的交游基本抱有一种游览的心态,无主观性刻意为之的相亲相近。
24、安得独从逍遥君——流露求仙之思
25、苏轼在过瞿塘峡时也抒发了自己对成仙的向往。如《入峡》一诗:
自昔怀幽赏,今兹得纵探。长江连楚蜀,万派泻东南。合水来如电,黔波绿似蓝。余流细不数,远势竞相参。入峡初无路,连山忽似龛。萦纡收浩渺,蹙缩作渊潭。风过如呼吸,云生似吐含。坠崖鸣窣窣,垂蔓绿毵毵。冷翠多崖竹,孤生有石楠。飞泉飘乱雪,怪石走惊骖。绝涧知深浅,樵童忽两三。人烟偶逢郭,沙岸可乘篮。野戍荒州县,邦君古子男。放衙鸣晚鼓,留客荐霜柑。闻道黄精草,丛生绿玉篸。尽应充食饮,不见有彭聃。气候冬犹暖,星河夜半涵。遗民悲昶衍(孟昶从此入觐,王衍亦蜀主),旧俗接鱼蚕。版屋漫无瓦,岩居窄似庵。伐薪常冒崄,得米不盈甔。叹息生何陋,劬劳不自惭。叶舟轻远泝,大浪固尝谙。矍铄空相视,呕哑莫与谈。蛮荒安可驻,幽邃信难妉。独爱孤栖鹘,高超百尺岚。横飞应自得,远飏似无贪。振翮游霄汉,无心顾雀鹌。尘劳世方病,局促我何堪。尽解林泉好,多为富贵酣。试看飞鸟乐,高遁此心甘。
26、月亮在道家文化中占很重要的地位。在道家文化中,月为阴精,日为阳精,道家采气十三种秘法中便有“采月亮之气”一种,此外还有采日精月华归己法,或名“日月精华吐纳法”等等。
27、自太平宫读《道藏》归来后,苏轼在竹林中修建了一座茅堂,取名为“避世堂”,
28、苏轼从凤翔任还朝时28岁,却遭遇丧妻之痛;次年父亲苏洵去世,后与苏辙一同回川为父丁忧,在川续弦亡妻堂妹,返京时已32岁。在朝与王安石意见相左,34岁时被迫外任杭州,在杭州任上一直做到熙宁七年(1074年)年底,此时,苏轼已经37岁。这一阶段苏轼的心境也发生很大变化,从刚回汴京时的意气风发,到出任杭州时的意志消沉,表现在诗作中则是儒家思想越来越少,而老庄式的清静无为与佛家的冲淡则越来越多。
29、诗文中流露出佛道结合的思想,这也是苏轼倅杭时期与僧人交游诗文的主要特征。再如《游径山》:
众峰来自天目山,势若骏马奔平川。中途勒破千里足,金鞭玉镫相回旋。人言山住水亦住,下有万古蛟龙渊。道人天眼识王气,结茅宴坐荒山巅。精诚贯山石为裂,天女下试颜如莲。寒窗暖足来朴渥,夜钵呪水降蜿蜒。雪眉老人朝叩门,愿为弟子长参禅。尔来废兴三百载,奔走吴会输金钱。飞楼涌殿压山谷,朝钟暮鼓惊龙眠。晴空偶见浮海蜃,落日下数投林鸢。有生共处覆载内,扰扰膏火同烹煎。近来愈觉世路隘,每到宽处差安便。嗟余老矣百事废,却寻旧学心茫然。问龙乞水归洗眼,欲看细字销残年。
30、苏轼对道家的热衷始于幼年。在凤翔任上他读《道藏》、修炼隐居,但回汴京之后便投身政治,在几年的京城官场生活中,他的崇道思想暂时被儒家入世思想遮盖。但即使如此,苏轼此时的诗文仍有道家意象留存,如治平二年(1065年)在直史馆作的《夜直秘阁呈王敏甫》:
蓬瀛宫阙隔埃氛,帝乐天香似许闻。瓦弄寒蟾鸳卧月,楼生晴霭凤盘云。共谁交臂论今古,只有闲心对此君。大隐本来无境界,北山猿鹤谩移文。
31、第二首《逸堂》,本是贺人乔迁新居,但末句“知向江湖拜散人”则又流露出隐退之意。散人是道家对一些道士或修道之人的尊称,与真人相区别。真人要修成身心内外真如不二,所行便是所愿,不一定非得有神通才是真人,是一种果位,存养本性或修真得道的人可称为真人。相比真人,散人则是没有门派的修行人,没有严格的戒律约束。
32、卧闻禅老入南山,净扫清风五百间。我与世疏宜独往,君缘诗好不容攀。自知乐事年年减,难得高人日日闲(今天永远是最好的一天)。欲问云公觅心地,要知何处是无还。
33、苏轼在《张文定墓志》中言:“晚自号乐全居士,有乐全集四十卷。公性与道合,得佛老之妙。”可知张安道本是佛教徒。苏轼与张安道诗文相和,诗中却呈现出浓厚的道家色彩。首两句便取《逍遥游》中“列子御风而行”之典;后两句“步兵饮酒中散琴”指阮籍听闻步兵厨营人善酿酒便请求为步兵校尉一事;“乐全居士全于天,维摩丈室空翛然”一句是本诗唯一与禅佛相关之处,却可看做是联系张文定佛教徒这一事实对张文定的赞语;“龙章凤姿照鱼鸟”一句引嵇康典;末句为点题之句,又回到《庄子·缮性》的原点。
34、缮性于俗学,以求复其初;滑欲于俗思,以求致其明:谓之蔽蒙之民。 古之治道者,以恬养知。生而无以知为也,谓之以知养恬。
35、龙井辩才法师也是苏轼在杭州任上熟识的僧人之一,苏轼在徐州任上听说辩才法师重新回到上天竺本观音大士道场,因此作诗一首留念,且看《闻辩才法师复归上天竺,以诗戏问》:
道人出山去,山色如死灰。白云不解笑,青松有余哀。忽闻道人归,鸟语山容开。神光出宝髻,法雨洗浮埃。想见南北山,花发前后台。寄声问道人,借禅以为诙。何所闻而去,何所见而回。道人笑不答,此意安在哉。昔年本不住,今者亦无来。此语竟非是,且食白杨梅。
前四句写辩才法师被迫迁出上天竺道场之后的情景,使用拟人的手法写出吴地山色如死灰,白云、青松皆恨悠悠。而辩才法师复归上天竺道场之后,一切又皆有情。“神光出宝髻,法雨洗浮埃”一句出自《楞严经》“世尊从肉髻中,涌百宝光,光中涌出千叶宝莲”,夸赞辩才
36、二、我欲仙山掇瑶草——修道之心尤盛
熙宁八年(1075年),苏轼自杭州任上移任山东密州。途中经过苏州,苏轼遇到苏州画家何充给自己画肖像,作一首《赠写真何充秀才》:
君不见潞州别驾眼如电,左手挂弓横撚箭。又不见雪中骑驴孟浩然,皱眉吟诗肩耸山。饥寒富贵两安在,空有遗像留人间。此身常拟同外物,浮云变化无踪迹。问君何苦写我真,君言好之聊自适。黄冠野服山家容,意欲置我山岩中。勋名将相今何限,往写褒公与鄂公。
37、生命不可知,像浮云变幻一样不永恒,在时间的茫茫长河中显得这么短暂。那么为何还要空留遗像在人间呢?末两句又露遁世之意,我本是“黄冠野服”在“山岩中”生活的遁世之人,“勋名将相今何限,往写褒公与鄂公”,善画肖像的画家还是去为段玄志与尉迟恭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去画像吧!“黄冠野服”本是指寻常百姓的穿着,后也指草野高逸,结合诗句中“山岩中”一词,可知苏轼自比山野逸人。
38、苏轼在《与王定国尺牍》中云:“苏州何充画真,虽不全似,而笔墨之精
39、同时期还有一首《次韵孙职方苍梧山》:
苍梧奇事岂虚传,荒怪还须问子年。远托鳌头转沧海,来依鹏背负青天。或云灵境依贤者,又恐神功亦偶然。闻道新春恣远览,羡君平地作飞仙。
此诗乃与孙职方的唱和之作。孙是苏轼的文友,曾游览海州苍梧山并写下一诗,现已不存。
40、苏辙命名时曾说:“天下之士,奔走于是非之场,浮沉于荣辱之海,嚣然尽力而忘返,亦莫自知也,而达者哀之,二者非以其超然不累于物邪?老子曰:‘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尝试以超然命之,可乎?”
41、第二首则可看出许多与道家相关的信息:“朱雀长金花”出自道人阴长生的《还丹歌》“北方正气为河车,东方甲乙名金砂。两情含养归一体,朱雀调养生金华”。朱雀长金花是炼丹的暗喻,意为两兄弟修炼内丹,虽然面对分别但最终还会有相会之日。
42、此处“养气”一说,已非孟子所谓“善养浩然之气”,而是老子所言若婴儿的至柔“抟气”。道家讲究“养气”,提倡存思守一,以静养气,养气不光可提高自己的个人修为,亦有强身健体之功
43、万木锁云龙,天留与戴公。路迷山向背,人在瀼西东。荠麦余春雪,樱桃落晚风。入城都不记,归路醉眠中。
第一首诗中连用鱼、龙、猿、鹤、野麋等动物意象衬托张天骥寓所的深幽,好一派世外高人的居所。“山公”指山简,为山涛第五子,为人生性不羁,喜饮酒,《晋书》中言其“优游卒岁,唯酒是耽”。在诗中苏轼以山简自喻,意为愿意不理世事,醉倒山间。
44、万卷明窗小字,眼花只有斓斑。一炷烟消火冷,半生身老心闲。
45、末句“童子”“一水”的典故出自《楞严经》
46、其一(节选)
我不如陶生,世事缠绵之。
其八(节选)
我坐华堂上,不改麋鹿姿。
其十(节选)
我缘在东南,往寄白发余。
47、“孤松”也正是他与党人意见不合的自喻;“倦鸟”则是陶渊明诗歌中经常出现的意象,苏轼在此处使用,亦是对自己身世漂浮的感慨,抒发希望像陶渊明那样归老田园的感想。
48、十二岁时诗人仍在四川,而后离乡多年,历经种种磨难,如今年近花甲,仍未逃出政治的旋涡,被贬官岭南。白头衰翁却潦倒天涯,如何不发出“四十七年真一梦,天涯流落涕横斜”的悲情之唱?
49、与黄州时的郁结难开相比,岭南时期的苏轼已入了一个人生新境界。此外还有《正辅既见和,复次前韵,慰鼓盆,劝学佛》一诗:
稚川真长生,少从郑公游。孝章偶不死,免为文举忧。余龄会有适,独往岂相攸。由来警露鹤,不羡撮蚤鹠。愿加视后鞭,同驾躅空辀。宁餐堕齿堇,勿忆齐眉羞。何时遂纵壑,归路同首丘。东冈松柏老,西岭橘柚秋。着意寻弥明,长颈高结喉。无心逐定远,燕颔飞虎头。
50、苏轼创作此诗时,程正辅妻已亡故,故苏轼有“勿忆齐眉羞”一句,并在别的诗文中称自己与表兄为“两鳏夫”。
51、但经过岭南七载,对世间一切已经参悟透彻,对官场之事再无过多激情了,故在《送邵道士彦肃还都峤》中表示愿抛弃一切归隐学仙:
乞得纷纷扰扰身,结茅都峤与仙邻。少而寡欲颜常好,老不求名语益真。许迈有妻还学道,陶潜无酒亦从人。相随十日还归去,万劫清游结此因。
苏轼自称为“纷纷扰扰身”,而愿与仙人邵道士为邻。修道者清心寡欲,故而年事已高却容颜不老;修道者对尘世间功名利禄不放心上,故为真人。许迈本为尘世中人,却抛家学道,最终仙去;陶潜本为彭泽令,却挂冠归隐山林。
52、唐人杨惠之与吴道子皆师张僧繇学画,后因声名不若吴道子,改学雕塑。苏轼在天柱寺里看见杨惠之塑的维摩像,写诗咏之。在苏轼看来,此维摩塑像病骨嶙峋,如枯龟之骨,是因为至人无形,肉身可作千般变化,而反观世间人,虽相较此维摩塑像显得壮硕美好,但内心之疲惫却难以言喻。杨惠之塑的维摩像,虽外在已破损“时有野鼠衔其髭”,但气象仍然很传神,故曰“此叟神完中有恃”,无奈田野村民少来观摩,维摩只有静坐寺内,空待来人。
53、诗人将智果院化为一个“幽寂”“清深”的所在,却不失人间雅趣,有卢橘、杨梅、茶笋、松杉等
54、罗浮山邓道士传授苏轼制酒秘方,秘方署名“九霞仙人李靖”,而苏轼认为此隐者应是从古方中学得秘方的,传方者是王方平。
55、“为采松肪寄一车”,便知诗人仍然沉浸在长生不老的梦想之中。“松肪”即松脂
56、而在梦中得一道士授仙方,教导苏轼将茯苓与胡麻一起服用,借道士之口阐述胡麻与茯苓这两种仙药的功用。此时苏辙已作《服茯苓赋》一文。
57、幽人在文学作品中最早出现于《易经·履》,曰:“履道坦坦,幽人贞吉。”孔颖达疏曰“幽人贞吉者,既无险难,故在幽隐之人守正得吉”,将幽人定义为“幽隐之人”。以黄州时期为界,苏轼之前的佛道交游诗文中的幽人意象多与僧人道士、隐士野人相关,如《梵天寺见僧守诠小诗清婉可爱次韵……
58、如苏轼在诗文中常引用的“水观”典故。水观又称水想、水定、水想观等,是佛教修习禅定的方法之一,是一种入定之术,指坐禅时观遍一切处水而得正定。《佛说观无量寿佛经》云:“初观成已,次作水想。想见西方一切皆是大水,见水澄清,亦令明了,无分散意。既见水已,当起水想,见水映彻,作琉璃想。此想成已,见琉璃地内外映彻。”
59、苏轼引佛典入诗文时穿插巧妙,如《次韵潜师放鱼》中有“法师自有衣中珠,不用辛苦泥沙底”一句。所谓“衣中珠”,出自《楞严经》:
譬如有人于自衣中系如意珠,不自觉知。穷露他方,乞食驰走,虽实贫穷,珠不曾失。忽有智者,指示其珠,所愿从心,致大饶富,方悟神珠非从外得。苏轼此诗题赠道潜,赞美道潜法师安守贫困而保持心性中的“明珠”。
60、万物与我合一的齐物境界
《庄子·齐物论》中有“吾丧我”句,意指世间万事万物皆有自己独特的价值和意义,“我”在其中,只有“扬弃我执,打破自我中心”方能体会“万物与我合一”的境界。
61、苏轼面对困境时,常以“吾丧我”来面对,这亦成为他忘却烦恼的良药。“得酒未举杯,丧我固忘尔”,本是“不改麋鹿姿”的人,却误入官场,不记“吾丧我”之要妙,因此不能一叶小舟翩翩归去,只有用酒去消解内心的悲苦与矛盾。晚年更是以“吾丧我”之心存世,“岂独江湖之相忘,盖已寂寥而丧我”,自觉自己已观“六十年之非”,已可求田问舍,抛弃欲望。在《海会寺清心堂》一诗中,他更是将“吾丧我”之思充分表达了出来:
南郭子綦初丧我,西来达摩尚求心。此堂不说有清浊,游客自观随浅深。两岁频为山水役,一溪长照雪霜侵。纷纷无补竟何事,惭愧高人闭户吟。
《庄子·齐物论》中,南郭子綦席地而坐,仰首朝天缓缓吐气,状似离神去智,如同精神已经脱离了躯体,更似进入了一种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的状态,而南郭子綦却言“今者吾丧我”,以人籁、天籁、地籁来说明“吾”“我”之别,肯定“吾丧我”。诗中,苏轼满含丧我之心,言近年来频频为山水所拘役,流连于湖光山色而忘却“我”,将生命最本真的状态“吾”释放出来,而不念红尘中种种纠葛争执。高人如南郭子綦一样“闭户吟”,而不会执着于无补之事。
62、简言之,若能具备“吾丧我”的精神,人便可达到“安时处顺,哀乐不能入”的境界。
63、此静常既是苏轼为自己所取的号,又是自己书斋之名,带有浓厚的道家意味。其中“无古无今,无生无死……无离无著,无证无修”显然是对庄子“方死方生,方生方死”的继承,沿袭了道家的思想。
64、在苏轼看来,审美主体对审美客体要保持一种超然的姿态,要摆脱客体的束缚,“哺糟啜醨”,酒糟与薄酒也可让自己陶醉,果蔬与草木即可以饱腹,一切境地,自己皆可安心而乐赏。自己无所往而不乐,已是游于物之外,“以见余之无所往而不乐者,盖游于物之外也”。弟弟苏辙因此引老子“燕处超然”
65、我识南屏金鲫鱼,重来拊槛散斋余。还从旧社得心印,似省前生觅手书。葑合平湖久芜蔓,人经半岁尚冰疏。谁怜寂寞高常侍,老去狂歌忆孟诸。
"持杯了醒醉,拊槛置枯荣",可能是指人们举起酒杯,与亲友共庆佳节,饮酒畅欢;而同时也有人坐在门槛上,置身于凋零的景象之中,思考着兴衰与生命的无常。
“拊槛置枯荣”出自宋代李流谦的《次韵宋德器春晚即事五首》。1147年南宋诗人话,
66、如《送南屏禅师(并引)》一诗写品茶的种种滋味
67、自知乐事年年减,难得高人日日闲
68、而径山、灵隐、净慈、天竺等佛寺都名列佛教禅、教、律三宗“五山十刹”之列。
69、“卧闻禅老入南山,净扫清风五百间。”此时,禅与老庄并列,皆是诗人内心向往的学说派别。此外还有“骚人未要逃竞病,禅老但喜闻剥啄”“诗翁气雄拔,禅老语清软”等,苏轼赠黄道士诗时,曾作“绝学已生真定惠,说禅长笑老浮屠”这样的句子,皆将禅宗与老庄并举,相互融合。
缮性,汉语词语,所谓“缮性”就是修治生性。[1]出自《庄子·缮性》:“缮性於俗。” 成玄英疏:“缮,治也;性,生也。”
龆龀是一个汉语词汇,读音tiáo chèn,基本意思是指孩童、垂髫换齿之时;借指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