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小说未必伟大,但很特别(含福利)

文化   2024-12-25 18:10   北京  

1928年3月22日,鲁迅在上海景云里寓中。图:fotoe/视觉中国

该谈鲁迅的小说了,才想起有很多年没有完整地重读鲁迅的小说。

不过,宁愿保持这一状态,因为有点像回忆先前访问过的一些城镇,在多年之后,我们或记不得见过什么,听过什么,住在什么地方,吃过什么东西,进入时的气候,离开时的心情;记不得街道的布局,行人的神色,可曾有特别的房屋,可曾有猫狗在窗后凝望,可曾有醉汉在黑暗中踉跄——但尽管没有足够的细节出来作证,有一种整体的、与心情混合在一起的印象,是最后才会遗忘的,也是此刻我所珍视的。

我们总能记得,那城镇是安静的还是阴郁的,是愤怒的还是优美的,是光怪陆离的还是死气沉沉的,诸如此类。是的,被人问及时,我们会说,“呃,没什么印象了⋯⋯好像是个很吵闹的地方”,或者“我去过那里吗?想起来了,很漂亮的城市,很时髦的人”;别人多半不同意,几乎肯定不会从我们这粗略的描述中得到什么启发,理所应当地对我们的说法无动于衷。我们对他们的无动于衷也无动于衷,因为我们有的是私人印象,是自己的世界版本的一小部分。

一部作品,或一个作家的作品,也是如此。茨威格的小说,我也是许多年没有读过了。里边的故事,大抵忘却,但一提到他,就像有一种温和的伤感,带着独特的气味飘到鼻端。又像身处夜晚的街道,奇怪的思绪由奇怪的行人携带着,混合着莫名其妙的紧张。对鲁迅的小说,如果有意不去回忆细节,忽视公认的警句,任由健忘的雾气隔在中间,哪怕近在咫尺外的架上,也如从遥远的地方回顾,如此一来,我们会想到什么呢?

人见人殊,对我来说,鲁迅的小说有几类。

一类是《故事新编》,更像是伪装成小说的机智,读者(至少我是如此)对《故事新编》不大会形成带有特定气氛、与特定情绪糅合在一起的印象,那里面以小说的外观出现的故事(也许《奔月》是个例外),更像是属于《华盖集》或别的什么集子。

一类是写城市生活的几篇小说,总与尘土和炎热的街道联想在一起,每有自然主义风格的冷酷,竟似以令人不快为乐(而这自然也是他的用心),会有读者没事儿就去重读《肥皂》这样的小说吗?谁知道呢,也许吧。

一类是忆旧的,故乡背景的,虽偶有不安,总不乏温存,连有意传达的厌恶,有意揭示的苦痛,也都像伴奏着摇篮曲似的。

而另一类,也以故乡为背景,却是肃杀的,清冷的,咄咄逼人的,里面的人像影子一样在雾气后面移动,连光线都像由积水反射而来,而且那些故事似乎永远发生在冬季——我此刻最先想到的便是这类小说,也许便是季节的影响。初冬使我所在的城市变得有点陌生,陌生人之间更加陌生,偶尔飘来的食物香气像是用塑料伪造的,连街声也不那么令人安心地嘈杂了。当然,这只是一年一度的感觉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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