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上鲜嫩嫩的豆角,一捆捆绑得顺条顺溜,那长度有的真超越了1米。越胖乎越嫩,里面的种子半形成,正是好吃的时候。
想起当年自留地的豆角,那时候都叫豆橛子。谁家的地边界垅以里,都是先点种上高粱,穗子是能绑条帚的那种,根系大,秸秆粗壮。主穗成熟折回家,又发杈的诸多小穗,秋后掰来做炊帚,刷锅时炊帚不粘油。
其实,那时候的锅也没有多少油,偶尔的炒回菜,锅底谁不抢着用煎饼头子蘸蘸,蘸得可干净了。
点种上高粱,在旁边再种上豆角,拖秧时顺着高粱秸缠绕往上爬,分的杈又互相伸到地邻的秸秆上。
一场透地的春雨过后,各家都拿来豆角种子准备刨窝点种。
东地邻小荷的奶奶问俺娘:“侄媳妇,今年恁是啥种子?”
俺娘说:“婶子,孩她奶奶从外村淘换来的种子叫金钢圈,说是胖胖的,别看不顺溜,十来根就能炒一碗。婶子,您今年是啥种子?”
小荷奶奶说:“今年我兑换的这种籽也挺好,是三山峪闺女家的,叫兔子腿,也是短粗不好老种籽的那种,暗红筋,没有丝子。豆角秧也是红的,叶脉也是绛红色的,好认。”
俺娘说:“婶子,俺这是浅绿色的,快老的时候就是黄色的,可好辩认了。”
头茬豆角熟了,娘约上荷奶奶去摘豆角,娘俩对着脸,各自捋着自家的豆角秧,边摘豆角边拉呱。娘摘下伸秧过来的兔子腿豆角两三根,递给荷奶奶的篮子里:“婶子,这是恁家的。”
“侄媳妇,放你篮子里,我已经摘得不少了。”
娘说:“婶子,俺从进入恁家门,婆婆就对俺说,谁家的东西就是谁家里的,咱出去别多手多脚的,讨人嫌的事不能做。”
“我刚娶来时,你奶奶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婶子,咱各自的豆角好辨认认,你的就是你的。”
荷奶奶的脸笑成一朵菊花。随后拽着俺娘到了她东地邻的界垅前。
“你看看,侄媳妇,秧上这是多少蒂巴子,这边从来我也摘不着,这一垅就是给人家种上的。你看这秧子,比咱搭界的长得好,因为这边通风,他家里人不好生种地,靠他娘的不劳而食,一满家子矬种,腰和大座钟似的,腿跟兔子腿一样。”
“侄媳妇,其实俺豆橛种子不叫兔子腿,哈哈哈哈,俺是叫东地邻家气得俺。”
娘俩笑了个前仰后合,各自挎起那豆橛子,回家清炖豆橛子,熬玉米糊,不用就干粮。
吃过晚饭,去大槐树下纳凉,听故事,拉闲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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