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天空布满愁云,好像是铅灰色的破棉絮,时而聚,时而散。
一阵微风,旋即绵绵细雨,点数稀落。风加紧,撕匀破絮,铺盖天际。游离的破絮云,变成了稍浅色,滴滴漏漏,倾倒成麻秆雨,一阵紧,一阵疏。地上的水洼冒着泡泡,晶莹的水铃铛,不断地跳跃。
想起童年,老爷爷挑着货郎担,一步一颤动,随着小碎步,软软的担杖两头,有节奏的吱吜,上下翻翘。
老爷爷边走边底气十足地吆喝:
破铺衬,烂套子,墙窟眼中头发团。快快拿出递手换,多了换块香胰子,还有细针和花线。
玻璃鼓铛子:鼓铛鼓铛叭,一个大钱仨。嘣楞楞,嘣楞楞。
这个时候,小姑娘拽着娘的衣角,想要绑小辫的红网缰子;小弟弟的小鼻子贴着货郎爷爷的腮,“爷爷爷爷”地叫得紧。待拿到一包糖豆,大眼睛瞅着糖豆,再把爷爷又叫几声,那爷爷稀罕地抱起来亲了才算完事。哎呦,好孩子都长着嘴上。
坐在杌撑子上纳鞋底的奶奶,右手上的锥子把麻线缠绕,使劲崩紧时,嘎嘣脆响,麻线断了,鞋底后跟直接把腮帮子砸中,疼得奶奶说:“老俗语不掺假,这叫纳秋板,打羞脸,嘿嘿嘿嘿嘿嘿,谁叫咱伏天里时,伸着长腿睡懒觉来!长记性了。”
哎!时光不等待,等也等不来了。小时候,在街上经常看到的那些场景,只能是美好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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