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
连接起阴阳两隔
点点孔明灯
寄托一个个旷久的思念
我一直在寻找
哪一盏属于我的父亲
哪一盏属于我的母亲
希望能听见他们唤我的小名
还有我那夭折的姐姐
不知是否跟在父母的身边
我有个从未谋面的姐姐,因为皮肤白皙,乳名就叫白儿。她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五十多年了。随着父母的去世,这个世界对于她的思念也越来越少,我们姐弟聊天时偶尔会聊到白儿姐,想象着如果她在世的话,也六十出头,应该子孙满堂了。
虽然我和白儿姐姐素未谋面(在白儿姐夭折后的第七年母亲才生下我),我却对她一点也不陌生。母亲一定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曾经有过这个姐姐,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初闻有个姐姐夭折的惊愕。
白儿姐是我家的第二个女孩,在七岁那年得急性大脑炎夭折。听母亲说那天早上白儿姐不起床,也懒得动,母亲也没在意,就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什么也不想吃,就想睡觉。母亲就放上菠菜、鸡蛋给做了一碗面条,姐姐强打精神起来吃了面条,但是一会儿全部吐了出来。
据说母亲用手推车推着白儿姐走到半路,白儿姐就没了呼吸去世了,母亲还是坚持把姐姐送到了医院,但是太晚了…….我一直不敢想象这个画面,母亲又是怎样把姐姐的遗体推回家的。
自此,母亲落下了一个病根,不管是我们还是我们的孩子们,只要任何一个孩子呕吐,母亲就会全身哆嗦,撵着我们把孩子送医院。
我有时候趁着母亲高兴也会问母亲:“您这么多孩子(连白儿姐母亲共有五女二子),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白儿姐啊?”“傻瓜话,一个孩子一条肠,十个手指头,你咬咬,看看哪根不疼?”“那每次上坟没见您哭?”“哭啥,就像心被挖了去一样,根本哭不出来。唉,我以前可胖了,就是白儿没了后那年瘦下来的,一下子瘦了二十多斤,这些年了再也没长上去。”
母亲去世四年了,我们现在每次去上坟,也像母亲当年的样子,在给父母上完贡品烧完纸钱后,在父母坟墓的一边,画个圆圈,重新摆上祭品,另焚纸钱给白儿姐,为了白儿姐,更是为了母亲。
白儿姐啊
我曾无数次听母亲说起你
无数次想象你的容貌
想象你在出嫁的年龄
穿上母亲为你缝制的嫁衣
弟弟牵着你的手,把你送上婚车…….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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