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溪繁花】最忆童年的故乡 | 周树新

文摘   2024-12-20 17:18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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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忆童年的故乡

作者:周树新


图片选自网络


童年,是记忆中最绚烂的色彩。在我6岁那年,爸妈将我从扬中县城送回老家泰兴根思乡井坔村,与爷爷奶奶生活了一段时间。那短暂的童年农村生活,给我留下了满满的回忆,淳朴善良的村民、阡陌纵横的小路、甘甜清澈的井水、亭亭玉立的银杏树、白如玉兰的荞麦花、颗粒饱满的花生……

故乡泰兴,位于长江三角洲,盛产银杏,素有“银杏之乡”的美誉。上世纪70年代,水坔村家家都是低矮的平房,没有围墙,不知从何时起形成的民风民俗,几乎每户门前左右两侧都种有雌雄银杏树,有的树龄高达百年,苍劲挺拔的银杏树,好似守护平安的忠诚卫士。

 春夏银杏树生机勃勃,小蒲扇一样的银杏叶翠绿欲滴。秋天,银杏树叶子变得金灿灿,悬挂的银杏果一串一串像葡萄,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大人们忙碌的时光。家家户户开始用竹竿打下裹着青皮外衣的银杏,为确保银杏的色泽,须立即将果实堆沤、脱皮、漂洗。那段时间,村里空气中散发的是酸臭难闻的味道,河边、井边挤满了漂洗的村民,每家每户的凉席、晒垫、竹筐等都派上了用场,铺晒着白花花的银杏。银杏晒干后,爷爷将大部分拿到集市去卖了,留下一些带到扬中给爸妈,剩下的奶奶在烧菜粥时候会剥一点放进去、炒熟了留给我当零食。由于年龄小,吃的时候不记得剥去银杏芯,因而,吃在嘴里总是觉得苦苦的,与炒花生相比,我更喜欢吃花生。

故乡,不仅盛产银杏,还盛产花生。有次我和奶奶一起剥花生,奶奶说:“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了个白胖子。”让我猜是什么。笨笨的我根本猜不出来,奶奶告诉我是花生。我一听,觉得太形象了,开心得手舞足蹈,不小心从爬爬佬上摔了仰面朝天,就因为摔了这一跤,我至今都记得这个有趣的谜语。记得那年生产队收割完花生后,奶奶带着我去田里捡花生,我已想不起来是用什么样的工具翻土的了,虽说是捡漏,但收获并不少。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不管是农村孩子,还是城里的孩子都没有什么零食解馋。爸妈将我送回老家,心里总有牵挂。每隔一段时间,不是爸爸就是妈妈会回老家送钱、送粮票,看望爷爷奶奶和我,每次他们都会带一包当年农村很稀罕的“京果”给我。奶奶会将带壳花生炒熟放凉后,再打开“京果”包,一起倒入一个褐色大肚小口的小陶坛里摇晃,然后盖上一个木塞子放在她房里。每当我哭闹时,奶奶就会打开木塞,抓出一把哄哄我。此时,我会立马破涕为笑藏在口袋里,捂着飞快地跑出去找小伙伴们,翻出口袋里的“京果”与大家分享。由于“京果”少得可怜,不可能每个人得到一粒,于是我就掰断分,大家就像吃棒棒糖一样,一口一口慢慢地舔着、咬着吃,那满足的笑容、甜甜的味道就是童年的欢乐。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动物尚知眷恋故土,何况人呢?我虽然离开故乡多年,年龄也在不断增长,但是儿时留在故乡的那一切依然刻骨铭心,且越来越清晰,故乡是我心中一首唱不完的恋歌,一篇写不尽的美文。


    

      周树新,笔名柳柳,泰兴籍,扬中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退休。镇江市作家协会会员、扬中市作家协会会员、扬中市民俗文化研究会副会长。文章散见于《扬子晚报》《镇江日报》《京江晚报》等报刊,参加编撰《我从哪里来一一扬中百家姓氏探源》《扬中民俗》《传说扬中》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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