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拾贝】寡粥 | 姚军

文摘   2024-12-27 17:08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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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  粥

作者:姚军


图片选自网络


母亲每天煮饭时,都会不厌其烦地征求我们的意见,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粥。”正常情况下,我们会口径一致,不假思索地给出相同的答案。但一直让我百思不解的是,为什么就不能说“喝粥”呢?


这时母亲又问,是寡粥还是……要不要放打底米?


母亲就是这种性格,无论做什么事情,往往都是把别人放在第一位。泰兴的粥,大致归纳起来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寡粥,除了粯子粉,其他一无所有,清汤寡水,喝起来一溜溜下肚,穿肠而过,途中找不出任何可以停留的借口,更不用说动上一百个脑筋,来研究它是如何吃法的,这种粥直性子,特别适合那些从田间地头回来的老农食用,解饥止渴,在夏天尤受欢迎,不吃它个两三大碗,是不能称之为吃粥的。


另一种粥,就是在寡粥里面加上一些硬货,山芋、萝卜、面疙瘩、青玉米子儿……这种粥吃起来咬饥,不容易饿,但不如寡粥那样方便自如,山芋要吐皮,萝卜要摘须,农民忙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削皮、摘须的,只能将它们洗洗干净直接下锅,原汁原味。


真正想要品出其中细腻柔顺之美,只有在闲落时,才能静下心来,但那是文人墨客之事,跟吃惯了粗茶淡饭的农人毫不相干。


这时候你会发现,泰兴人说吃粥是有原因的,因为喝粥基本上是不需要咀嚼的功能,就如同你走一条直线距离的目的地,你无须考虑是否走错方向就能直接到达,按照农村人的话说,是条呆子路。


但说吃粥就不一样了,粥里面有硬货,吃起来就比较慢,要通过牙齿协助,才能完成,我们在咀嚼的过程中,能够品尝出其中的酸甜苦辣,这种粥吃起来才有味道,口齿留忆,终生难忘。就如同人生走过的路那样,弯弯曲曲,但我们从不畏惧,一步一个脚印,过程是辛苦的,而收获是丰富多彩的。


喝完粥,吃完粥,不识粥,谈什么人生!

  

    姚军 笔名布衣,泰兴横垛人,文字爱好者。目前从事装修贴瓷砖相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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