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队 | 我们的冰川影像诗

旅行   2024-10-19 21:01   北京  
 

探索未知,寻求人与自然的和谐;挑战自我,塑造完美人格。

山野纪念册


2024年是清华大学学生山野协会成立的第三十周年,是协会的而立之年。三十载风雨兼程,清华人探索未知、追寻自由的脚步绵延不绝。


在远离清华园的地方,在最遥远同时也是最壮丽的无人之地,故事一年年书写。


这是我们的诗与远方——这里既无安逸,也无惰怠,唯有痛苦与危险,锻造着坚韧的意志,磨砺着勇敢的心灵。

 

2024清华山野藏东南科考队



队员名单

潘佳佳:队长/宣传
马晓也:副队长/押后
张玉莹:路线/食品
程璟:装备/押后辅助
刘哲希:队记/押后辅助
王卓:队医/娱记
高玉娇:摄影/娱记
张荣:路辅/摄影辅助
郭琛恺:摄影
李紫燕:财务/后勤/赞助
杨小白:财务(寒假有事临时退出,财务由紫燕继任)
付立群:课题/联络
李志:摄像
李维钧:摄像
李德维:摄像总负责/纪录片剪辑

傅家俊:摄像


“站在冰川之上,仿佛能听见地球深处的呼吸…”


从哪个时刻开始,胶卷便刻下了我们与冰川之间的影像诗…



我们的冰川影像诗


深秋的一次准备会结束,正好和小野马谈到说,“要不要考虑今年冬季去科考?以及我想着能否和我的研究方向相关,我研究的课题有关于气候变化…” 小野马说:“好呀!西藏藏着这么多冰川,值得好好考察一番。”


我沉思良久,开始漫无目的地翻看着某书,科考对于我来说不算过于久远,今年的初夏时节,我刚刚搭乘前往乌鲁木齐的绿皮火车,而后因为暑期实践,科考一直在我心中是一个小小的遗憾,也许因为那次的遗憾才有了这次科考的最初动机。偶然间翻到中国国家地理的藏东南冰川考察,就像藏在我心底的梦,慢慢开始生根发芽。

摄制组摄于仁龙巴冰川


据研究显示,预计本世纪末,将会有至少80%的冰川消失。喜马拉雅山脉的冰川每年以高达9英尺的速度变薄,洞穴在这一过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从内部掏空冰川并使其坍塌。随着全球变暖,冰川正在融化成大湖,碎石坝随时可能崩溃,释放出数百万立方米的水流,造成毁灭性的山洪,还会威胁山谷中的村庄。在过去几十年里,由于冰层的不断萎缩,更多的洞穴出现在喜马拉雅冰川… 


冰川是所有人类的冰川,它记录了过去几千几万年的气候信息,可如今它却以惊人的速度溃决、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如果能有与冰川考察为主题的科考,哪怕呼唤起一小批人去关注我们的冰川,关注气候变化,兴许也是十分有意义的一件事情。于是,研读完相关报告的我与本次科考的初创团队的几个人三里、紫燕、小白、螳螂、志哥、小野马等分享了我的初步计划。随着目标和路线的确定,有关于2024冬季科考序幕便正式开启了。


为了能加深我们对冰川的认知与了解,前后我们联系了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以及极地未来的相关负责人进行交流,当听到科学家们将沉重的设备搬到喜马拉雅山脉上,搭建观测站挖掘冰芯时,便觉得这项工作异常艰辛却意义非凡。此外,我还去了北京国际影展的丹麦文化中心的现场,与拍摄三江源环境保护纪录片的导演进行了相关交流,也了解到目前确实有那么一批人在为生态保护,生物多样性保护发光发热,所以如果我们也能深入到祖国的偏远地区从事相关考察和记录,大概也能成为我们生命中值得纪念的一段日子吧。


访谈极地未来创始人之一虎娇娇老师


于是,商讨路线,选择人员,分配职务,行前准备正有秩序地逐步开展着,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够抽出时间投入到科考的筹备和相关工作中。直到春节的到来,百家欢庆的日子,大家陆续收拾行囊,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赶来,只为赴冰川的一面之约。藏区天气多变,翻过海拔4700多的色季拉山口时,缥缈白雪遮蔽了远处的南迦巴瓦峰,五彩的经幡在风中摇曳唱着充满信仰的歌,一路沿着帕隆藏布江,穿越岗云杉林,天空恰好放晴,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我们的瞳孔里,映现出远方洁净的雪山,此时此刻我们才发觉正式踏上了冰川之乡——波密。


在318的路上


科考之路屡经波折,第二天,我们的无人机因为贴地飞行,从雪坡滑落,掉进嘎瓦龙冰川的某个雪坡附近,先遣队的4名小伙伴在限制时间内踩着齐膝深的雪,最终在关门时间的最后一秒找回了无人机,与此同时,冰灰蓝的冰川也出现在视野,属于是意外之喜。三里记了淅淅沥沥冰层化水低落的声音,此时此刻,世界万籁俱寂,只有冰川,我们还有那架无人机。

我们的宝藏路线“三里”


第三天的朱西冰川就好像长在书里写过的桃花源记深处,穿过山谷间的层层密林,踏过冰蓝色的冰川融水,别有洞天,后队带着大画幅胶片相机和麦克风,对周边的地形和自然的声音进行了详细的记录,以及翻过了一个小小垭口看到了冰碛湖和冰碛丘陵,中队的两人在一处竟然发现了快要坍塌的冰洞,而前队中也历经艰辛,记录下冰川消退的丰富景观,不过小野马不慎掉进了雪坑中,半刻才摆脱困境…夕阳的余晖将不远处的顶峰晕染成璀璨夺目的金,风尘仆仆地从山里出来时,恰好赶上了日照金山,虽然满身疲倦,可山林间,冰峰丛林间的记忆活生生地镌刻在我们心底,生长…


离开波密后,原始森林逐渐消失,我们瞬间置身在一片白色而荒芜的世界,周身拔地而起地雪山将我们包裹,而这里便是藏东南最大冰川的分支——雅隆冰川的故乡,欣喜这几天天气格外澄澈,冰蓝色的透明冰墙,长长的冰舌肃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当风吹过,周边便弥漫起缥缈的雪雾。换上冰爪,我们的脚下便是这万年的冰川,聆听着冰爪与冰川之间接触的独特声响,仔细观察蓝色冰层中丰富的气泡和纹理,这里的一切都让我们置身在异域星球,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我们生存的这片土地之上,居然生长着一片如此动人心魄的纯净世界,心生敬畏。


摄于雅隆冰川

郭老师用810大画幅胶片拍摄蓝冰洞


一年365天,有无数这样的7天,虽然短短7天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但是我相信这次科考给所有人种下了冰川保护的种子,最起码的,对自然所拥有的敬畏之心。翻开山野的科考记录才发觉,协会已经有连续十年没有科考队去过青藏高原这片土地了,我热爱着这片土地的一些,就像玉娇日记里写的:


“我们走进了想象中遥远庄严的雪山冰川。

走近了祖国最西南土地上生活的同胞。

他们在宽阔公路上、在县乡小路上跋涉,他们在布达拉宫和大昭寺前长跪,他们是风尘仆仆心有归处的朝圣者。

他们在雅隆冰川上开凿出了盘山而上的土路,开着吉普骑着摩托牵着马慷慨地把家乡分享给远方的来客,他们是带着队伍找到蓝色冰洞的丹增巴扎、和我猜拳赌马又赌酥油茶可乐但我次次都输的大哥、帮我牵马时哼起带有我“藏语名字”的歌谣的秋秋姐。

他们在自己的村落修建了落地大窗的民宿,来来往往瞻仰雪山的人群和他们无关,除了经营,他们像往常一样养牛、开垦土地,他们是和我玩汪汪队集合的平措、顿珠兄弟俩和他们勤劳的家人。

他们在南迦巴瓦峰脚下的牧场中和我们踢了一场没有球门的足球赛,他们是告诉我“我不会去世界杯,我长大会放牧”的小男孩。

感受到了队伍的热忱和队伍间的友爱。

学习到了面对困难和危机的方法。”


这里荒芜而富有生命力,这里藏着地球第三极的太多故事,这里拥有着生命的奇迹,从这些冰川中,巨大持久的力量和脆弱性中感受到这种矛盾,它们来自广袤而冰冷的地方,它们正分崩离析…


执笔,我抬头向远方看去,我看到那么一群人躺在波密的草甸上晒太阳,时而在鲁朗林海间慢慢穿梭,看着转角处的雪山发呆;我还看见雾气从帕隆藏布江慢慢升腾,升格画面里的雪花飞舞,牦牛慢悠悠地散着步… 十几天的旅程都已经留在了记忆中,逐渐成为我本身,就像曾经说过的,你成为谁而是你经历了什么。


给哲希集体庆祝生日


我开始思考和山野科考队一起徒步和我自己跟着商业队一起去徒步有什么区别,大概就科考的整个过程来说,最有意义的环节其实是那天我对科考的幻想以及在谷歌地图中把那片白色世界放大的过程,就好像从0开始的搭建过程,路线的策划,对目标的推进,这些是只有山野才能够做到的,独立自主地去开展这些工作。高海拔徒步是充满着挑战和需要周密准备的一件工程,它充分考察着你的身体素质,对高反的适应能力,路线食品装备的规划,人员的自我管理和团队合作。如何在高海拔徒步本身顺利开展的同时去合理安排时间植入考察课题,成为未来科考队值得思考的一件事情。目前就高校科考队发展现状来看,大多以实践支队的形式将户外和课题进行双线并行,徒步和考察分开进展,并侧重于对当地人文的考察。有关于对当地环境、生物多样性等考察还处于发展初期,是一个巨大的人才缺口,高校应该鼓励更多相关专业的人才多去开展高海拔相关的实地调研。我们期待着,山野科考队的未来。


最近笔者正在秋招和论文的兵荒马乱之际,能重新回溯这段精彩的旅程让我倍感欣喜,也许学生时代的记忆总是会非常的模糊,可是山野的这段记忆教会了我如何从0到1搭建一个项目,如何更好的在有限的时间内统筹资源和人力。在23年夏训期间,我也认识了一群超棒的小伙伴,特别是哲希!总是不断认可和鼓励我,希望所有的小伙们能够永远走自己想走的路,走很远很美的路,祝顺!


喀纳斯科考队23毕业长跑


文:潘佳佳

2023喀纳斯科考队员(未成行)

2024藏东南冰川科考队长



这是山野最初的故事之一,当年的前辈历经万难,心向群山,聚集起了一群志同道合的队友。从那时候起,“攀登”的本能在清华园中得到了庇护和引导,一群群攀登者从园子里走向世界各地,继续着自己关于“攀登”的故事。


你与“山野”又有怎样的经历和故事?欢迎联系我们,为后来人分享山野所发生的,曾经的故事。

 

清华大学学生山野协会

图文编辑 | 山野宣传部

审核 | 山野理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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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山野
始于1994,面向清华校内师生,专注登山 · 徒步 · 攀岩 · 野营 · 科考,拥有清华大学登山队、攀岩队及科考队三大特色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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