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家近期是否有听到关于马斯克的一则新闻。
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到,他的其中一个儿子“死了”。当然不是指物理上的死亡,而是因为他做了变性手术,从儿子变成了女儿。
马斯克不愿接受的“女儿”
这让马斯克无法接受。他不仅把责任推卸给所谓的“觉醒运动”(woke), 并宣言将于“觉醒运动”死坑到底。
关于此次新闻的来龙去脉,我想爱你给大家分享一篇记载比较详细的报道(有删除)👇🏻,然后再跟大伙说说我的德国老师是怎么处理的。因为他们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NBC News
埃隆·马斯克的变性女儿维维安·詹娜·威尔逊周四(指7月25号)在首次采访中表示,马斯克就像一个缺席的父亲,在她小时候因为她是同性恋和女性化而对她很残忍。
现今20岁的威尔逊在接受NBC新闻的独家采访时回应了马斯克周一对她和她的变性身份的评论。在社交媒体和在线发布的采访中,马斯克说她“不是女孩”,而且形象地说“已经死了”,他声称自己在她16岁时被“骗”批准为她进行变性相关的医疗治疗。
威尔逊说,马斯克并没有被骗,在最初犹豫之后,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他同意为她进行治疗。
威尔逊在电话采访中说:“我认为他以为我不会说什么,我会对此事不予置评,但我不会这么做,因为如果他要对我撒谎,比如公然向数百万观众撒谎,我不会就此放过。”
威尔逊说,从她记事起,马斯克就不是一个支持孩子的父亲。她说,马斯克很少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尽管马斯克拥有孩子的共同监护权,但她和她的兄弟姐妹还是由母亲或保姆照顾。她说,马斯克在场时会责骂她。
“他很冷漠,”她说。“很容易生气,又很自恋。”
威尔逊说,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马斯克就会因为她表现出女性特征而干扰她,并迫使她表现得更有男子气概,包括早在小学时就强迫她压低声音。
威尔逊和她的双胞胎兄弟是马斯克的第一任妻子、作家贾斯汀·马斯克(Justine Musk)所生。这对夫妇于2008年离婚,威尔逊说她的父母在洛杉矶地区的房产上共同拥有孩子的监护权。
马斯克现今还成为了一位重要的政治人物,本月他支持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连任白宫。马斯克有12个孩子,包括威尔逊。
威尔逊现在是一名学习语言的大学生,她从未接受过采访,也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不过,她在2022年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当时她向加利福尼亚州法院申请改名,并在此过程中公开谴责了她的父亲。
她在法庭文件中表示:“我不再与我的父亲生活在一起,也不想以任何形式与他有任何关系。”
威尔逊称,她大约四年没有和马斯克说过话了,她拒绝被他定义。
“我想强调一点:我是个成年人。我20岁了。我不是小孩,”她说。“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的选择来定义。”
周一,马斯克在接受心理学家兼保守派评论员乔丹·彼得森 (Jordan Peterson) 在X频道直播的视频采访时,谈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表示他不支持威尔逊的性别认同。马斯克此举让威尔逊成为众人焦点。
彼得森与马斯克
“我实际上失去了儿子,”马斯克说。他使用了威尔逊的本名,这个名字在跨性别者中也被称为死名(deadname),并说她“死了,被觉醒病毒杀死了”(“dead, killed by the woke mind virus.”)。
威尔逊周四还在社交媒体应用Threads上的一系列帖子中回应了马斯克最近的言论。
“他不知道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因为他根本不在身边,”她写道。“在他陪伴的那段时间里,我因女性特质和性取向而受到无情的骚扰。”
她说道。“我认为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他对同性恋者和儿童的看法。”
近年来,马斯克转向极右翼,转向保守派政治,并一直在发起反对变性人及其支持政策的运动。本月,他表示将把自己的企业撤出加州,以抗议一项新的州法律,该法律禁止学校要求变性儿童向父母公开自己的性别。
在X上,马斯克多年来一直批评跨性别者权利,包括对跨性别未成年人的医疗治疗,以及使用与出生时不同的代词。他宣传反跨性别内容,并呼吁逮捕为未成年人提供跨性别护理的人。
马斯克告诉彼得森,威尔逊的性别转变是他进军保守政治的动机。
他说:“我发誓要摧毁觉醒心灵病毒,我们正在取得一些进展。”
威尔逊告诉NBC新闻,多年来她一直考虑公开谈论马斯克作为父母和个人的行为,但在周一马斯克发表评论后,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她说,她从未得到过任何解释,为什么她的父亲花这么少的时间陪伴她和她的兄弟姐妹——她现在认为这种行为很奇怪。
“我想说,他可能只有10%的时间在场。这已经很慷慨了,”她说。“他拥有一半的监护权,但他完全不在场。”
“这只是当时生活中的一个事实,所以我认为我没有意识到那是多么不正常的经历,”她补充道。
当马斯克从别人那里听说她是跨性别者时,她并不在场,因为那时疫情已经开始,她和母亲一起生活。
“她非常支持我。我很爱她,”威尔逊谈起她的妈妈时说道。
她说,这场疫情是一个逃离马斯克的机会。
马斯克在采访中告诉彼得森,他被“诱骗”签署了授权威尔逊进行跨性别相关医疗的文件——而威尔逊称这一指控并不属实。
“我基本上是被骗去为我的一个大儿子签署文件,”马斯克用她的出生名字说道。
“那时我还没有真正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当时我们正值疫情,”他说。
威尔逊说,2020年,当她还是16岁的未成年人时,她想开始治疗严重的性别焦虑症,但根据加州法律,需要父母双方的同意。她说,她的母亲很支持,但马斯克最初并不支持。她说她曾给他发过短信,告诉他这件事。
“我花了好几个月才说服他,但他让我亲自去见他,”她说,“那时候,我们俩明显对彼此怀有敌意。”
她说,当她最终去把医疗表格交给他时,他至少读了两遍,一遍和她一起读,另一遍自己读,然后才签字。
“他根本没有被骗。他知道所有的副作用,”她说。 ❖
以上是此次新闻事件的大致来龙去脉。
接下来跟大伙说说我的德国老师遇到同样的事情,但采取了不同的做法。
长期关注我的童鞋应该知道,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写到,我在上九年级时在德国老家的幼儿园实习过。其中有一个两岁的小女孩。她虽然有点微胖,但超级可爱。有一个关于她的画面我至今都还留在我的脑海里。她当时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坐在小板凳上,光着屁股,嘴里啃着小指头(还流口水),一直冲我笑。
我后来才知道,她原来就是我某德国老师和市图书馆馆长的小女儿。这很出乎我的预料,因为这位老师和师母当时都已经近50岁了。
高中毕业后,每当我再次回德国老家,都会以突袭的方式去看望他们(以及其他熟人)。他们不仅不介意我的突然到访,而是每次都会显得很开心。我师母每次都会拥抱我,而我每次都会跟老师一起抽烟。我有五个跟我关系如此密切的德国家庭,每次去看望他们,他们总会说一句口头禅: “Der verlorene Sohn ist wieder da.”(大致字面意思:浪子又回来了!)有时我按门铃时,也会以“Der verlorene Sohn ist wieder da”自我介绍。对方一般都会秒懂。
记得有一次没提前通知就去了他们家,一位个子比我还高,身材比我还魁梧的少女给我开门。我一眼就认出对方就是我曾经抱过的两岁小女孩。但想不到她居然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经她父母介绍,说她现在已是高中生了。由于我对她很有好感,就开始调侃(她爸爸也很喜欢各种调侃),说我们其实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她实际上也认得我),在她小时候还抱过光屁股的她。她父母在一边乐得不行,而她本人则很害羞地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回屋了,并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在她家后花园喝咖啡,抽烟(我这位德国老师是资深烟民,在学校教师办公室有独立吸烟室,超常规待遇),聊家常。
我认识这位师母的时间其实比我想象中更长。在我上九年级时,每个星期二上午都会跑到学校隔壁的市图书馆借《明镜》和《Focus》杂志。我一般都会定期去,久而久之,图书馆这一位善面善的员工会把这两本杂志放到前台,便于被我借走。我在多年后才知晓,原来她就是我的师母,也就是这位小女孩的妈妈。
说到这个小女孩,她还跟中国有一点点缘分。据我师母后来对我说,当她跟我老师在1997年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到中国旅游时,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还在妈妈肚子里的小女孩也去过长城。
我的这位老师是我遇到过情商最高,最风趣,最幽默的老师,没有之一。他同时也是我们学校体型最发福的老师,笑起来就像一尊弥罗佛。大家自行脑补这种欢乐的画面吧。
我从未看到他快走的样子。他总会调侃说,只有没时间的人才会走那么快。我也从未看到他发火的模样,仿佛他脸上永远写着“淡定”两个字。字体闪闪发光的那种。
他也是我们学校的领导之一,同时也担任数学和物理老师。他实际上是我弟弟的高中数学老师。他到底有多幽默呢?据我弟弟反馈(他每次上完数学课都会爆料),当某位女同学考试不及格,正想要哭出声时,都会不情愿地被这位老师逗笑。总之,哪里有他,哪里就会有欢笑声。他也擅长把其他老师逗笑,包括校长。
他虽说不是我的直系老师,但由于他的职位以及他与我的数学老师共享一个“吸烟办公室”(两位骨灰级老烟民),我跟他有过很多次接触。每次去他办公室,满屋子都散发着浓厚的烟味和咖啡味。有时还会看到他们俩一起吞云吐雾,谈笑风生。
也可能是因为我弟弟数学成绩特别好(或经常听师母向他说起,我到图书馆借书,误以为我勤奋好学,外加在幼儿园待过她的小女儿),所以对我印象也很好。总之,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再过去几年,每当我回德国,我都会专门去老家看望这些熟人,并向他们说:“Der verlorene Sohn ist wieder da.”我几乎每次都会安排家访这位老师。
当我们在去年相见时,听到一个很惊人的消息。他们对我说,他们的小女儿现在已经不再是女儿身,而是一名男性。我很好奇,于是追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解释说:由于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于是决定改性别,在身份证上也改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第一时间的确被该消息震惊到了。在我的印象当中,这位小姑娘上学时虽然穿着不像其他普通女生,也不打扮,充其量顶多是同性恋,万万没想过她会变性。
“难道你们就这样欣然接受了?”我好奇地问道。
“我起初不赞同,完全无法接受。”我的老师这样回答道。“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态度那么坚决。再说,这是她的人生,她有权选择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假如作为男生能让她今后过得更幸福,也不是坏事。”
“我一开始也感到很惊讶,但没有完全反对。”我的师母这样回答道。
这就是我的老师,他并不像马斯克那样,在公开场合把自己家孩子的变性归咎于所谓的“觉醒运动”,更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让自己进一步政治化,转身投入保守派阵营。显然,马斯克脸上少了“淡定”两个字。
马斯克作为企业家的成就不用多说,但他真的是一位合格的父亲吗?我看过很多关于马斯克的短视频,几乎没有人谈到他作为12个孩子(跟不同女性)的父亲所扮演的角色,看到的只有大家对他作为企业家对人类与科技发展所作出贡献的称赞。
作为儿子(维维安·詹娜·威尔逊),他或许更希望有一个像我老师这样陪伴他,包容他的父亲。
相反,假如我老师女儿出生在马斯克家中,她大概率也会跟马斯克断绝关系,即便他是世界首富。
我最后一次拜访这位老师是在今年七月份。跟往常一样,我没有提前通知他们我的到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次给我开门的是我的师母。跟往常一样,她给了我一个熟悉的拥抱。与往常不同的是,她这次脸上显得憔悴,缺少了往日灿烂的笑容。
她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一个噩耗。我老师在两月前因病离世。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在我离开之际,师母特意给我看了一下她与三个儿子的合影。大家都笑的那么阳关。两个大儿子的名字都以J打头,曾经的小女儿也把Julia改成了Julius。很和谐的一家人。和谐的背后反映出了一种包容心。
我在很多熟悉的德国朋友家里都能感受到这种包容心。有一个好朋友是女同性恋。我当时问她父母,你们怎么看?他们说,只要她幸福就行了。我另一个同学因不喜欢自己的姓——其理由是太常见了——改成他夫人的姓氏。他父母也没反对。实际上,不得不承认,这种包容心在很大程度上也直接影响了我。
当我下次再拜访他们,并以“Der verlorene Sohn ist wieder da”作自我介绍时,以往的师生三人谈会成为历史,但这位老师会永远在我的心中。❖
PS: 马斯克说他发誓要摧毁觉醒心灵病毒。我猜想,他的另外11个孩子或许更希望他发誓先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