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I KUNJING ZHONG XUNQIU JINGSHEN TU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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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一场精神的突围
——《诗词三首》整合教学
陈海波
第一部分 创设情境，明确任务
央视备受欢迎的王牌节目《朗读者》强势回归，准备邀请我们录制一期主题为“精神突围”的“朗读者”活动。
人的生命是一个漫长的旅程，这中间不可或缺地会经历这样或那样的坎坷悲苦，如何走出人生的困境，实现精神的突围，对每个人来说太重要了。
本节课，我们先作一个预演，试着走进唐宋三大家李白、刘禹锡和苏轼的经典诗词，对话他们的人生困境和精神突围，感受他们在困境中向上生长的力量，再做一个时代的朗读者，把经典作品和诗人美好的志趣与抱负传承下去。
第二部分 求同存异，感知诗人的人生困境
诗歌讲究“知人论世”，要想声情并茂地朗读出诗歌蕴含的味道，再现诗人的情绪，首先需要充分了解诗歌背后的故事。
屏显：
任务一：比读，求同存异，对话诗人的故事
1.聚焦相同的意象，讲出背后的故事。
三首诗中分别出现了同一个意象，一个非常重要的字眼，快速浏览三首诗，找一找是哪一个意象？（生寻找，明确“酒”。）
三首诗都有一个共同的“酒”字。
屏显：
“酒”在古代被视为是神圣的物质，在文人墨客那里，更为庄严，可以“催发诗性”，可以排忧解愁，是物质，是精神，是文化的象征。
用简单的语言讲一讲，三首诗中“酒”字背后，隐藏着诗人怎样的故事？这场“酒局”因什么而起？喝酒的原因一样吗？
生根据预习资料，明确：
《行路难》的“酒”，是一场送行之酒，李白怀着远大的政治理想做翰林供奉，等待机会走入仕途，然后唐玄宗却“赐金放还”，变相将其撵出长安。这是李白一生唯一做过的官，辞去经年，恐再难复回。在离别之际，友人设宴为其送行。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是一场辛酸的相逢之酒，刘禹锡和白居易两个同样有才、同样被贬的，可以惺惺相惜的多年老友，在刘禹锡被贬二十三年后返回洛阳途经扬州时的一次偶遇，既高兴又辛酸，白居易酒后为刘禹锡鸣不平，作诗《赠刘二十八郎》，刘禹锡作此诗回赠。
《水调歌头》是一场自斟自饮的寂寞想念之酒，这首词是苏轼在密州八月十五日时所作。“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苏轼因为与当权的变法者王安石等人政见不同，自求外放，辗转在各地为官。他曾要求调任到离苏辙较近的地方，以求兄弟多聚会，但没能如愿，熙宁九年中秋，词人与苏辙分别已七年未得团聚。此刻，面对一轮明月，乘酒兴正酣，挥笔写下了这首词。
总结：酒是送别时的祝福，酒是相逢时的惺惺相惜，酒是思兄时的慰藉。一切情绪尽在酒中挥洒。
2.聚焦不同的字，表达诗人相同的人生困境。
孔子说，诗可以观，可以兴，可以群，可以怨。诗人的经历，诗人的情绪都可以从诗歌中找到印证。除了刚才找到三首诗歌中相同的意象，你觉得诗人在人生经历上还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生思考后明确：三位诗人的人生之路都充满坎坷困难。
如果让你从三首诗中分别提取一个字来概括诗人的难，你会提取哪一个字？请根据句式作出简单阐释。
屏显：
《________》（诗题）中，
我认为_______字能表达_________（诗人）的困境，
困在_______________________（用诗句表达），
表达了他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思考后明确：
《行路难》中，我认为“难”字表达了李白的困境，困在“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表达了他仕途不顺，人生的理想充满了坎坷和艰难。
《行路难》中，我认为“难”字表达了李白的困境，困在“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表达了他对未来之路的迷茫和不知何去何从的徘徊。
（师根据学生的回答再作阐释：一是诗人多年来的做官之路这次之后可能永无指望；二是诗人不知道离开长安之后，自己要走的路在哪里？从物质生活到精神心灵，都呈现一个“难”字，所以，纵使诗人曾经多么爱酒，但面对这次的祝酒，诗人用“停”“投”“拔”“顾”四个动词，表达自己酒喝不下，菜吃不下，四处想一想，冰塞黄河，雪满太行，走一条仕途的路，怎么就这么难？！）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中，我认为“凄”表达了刘禹锡的困境，困在“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表达了他被贬官时间之长、被贬之地荒凉的凄楚无奈。
（师：诗人的人生境遇有点凄凉，甚至凄惨，“巴山楚水”诗人被贬的夔州、朗州、连州等地，用李白的话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诗人被贬到那里前后整整23个年头，人生有多少个23年，青春、抱负，连同躯体一起，被弃置，回来后，老朋友都不在了，同岁的人都不认识了，诗人用两个典故表达了内心的凄楚悲伤。）
《水调歌头》中，我认为“寒”字表达了苏轼的困境，困在“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表达了他在选择的矛盾纠结（朝廷之上和朝廷之外）。
《水调歌头》中，我认为“无眠”表达了苏轼的困境，困在“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表达了他面对分别的弟弟和自己的政治不如意彻夜无眠的苦闷。
（师：虽然从表面上看，指的是天上的寒冷，但从词人的经历来看，回到朝堂之上，又怕党争激烈，难有容身之地，坚持己见势必孤寒，再加被外放的冷遇，让词人对自己的人生境遇感到心寒。）
总结过渡：相同的酒，不同的人生坎坷悲欢，面对如此困境，诗人的情绪是怎样的呢？
第三部分 联读，异中聚同，体悟诗人的情绪变化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是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的开篇写的一句话。我们把这句话调整一下，倒过来说，以三位诗人为例：
屏显：
三位诗人的人生困境各有各的不幸，
但他们面对困境_____________都是相似的。
生思考后明确：
三位诗人的人生困境各有各的不幸，但他们面对困境的精神都是乐观积极、昂扬向上的。
屏显
任务二：联读，异中聚同，对话诗人的情绪
1.聚焦字、词，提炼诗人面对困境之初流露的情绪。
诗人和我们平凡的一样，面对人生困境，也会有突如其来的不备情绪，品读诗句，你觉得每首诗中哪个词或字最能概括诗人面对困境时，心中会像我们常人也一样涌动的情绪？
屏显：
用诗句中的一个字，或一个词语，
概括三位诗人面对困境之初流露的情绪。
思考后明确：
《行路难》中，我觉得“茫然”一词可以概括李白的情绪，“茫然”有迷茫、不知所措、怅然若失的意思。李白，面对突如其来的被“赐金放还”，心中着实是有点不知所措的，42年的干谒之路，此去经年，说不定就再也没有回来之时，所以李白酒杯放下了，筷子扔掉了，拔起剑来，环顾四周，看不到路在何方？茫然极了。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中，我觉得“怀旧”可以概括刘禹锡的情绪，被贬在外整整23年，曾经的老朋友王叔文、柳宗元都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心中难免会惆怅，会感伤。
《水调歌头》中，我觉得“恨”（“无眠”也可以）这个字可以概括苏轼的情绪，“恨”在古汉语里是“遗憾”的意思，这里看起来是苏轼在怨怼月亮，为什么总在人分别的时候圆，其实，“不应有恨”早已“恨”在心中了。
总结：面对困境，诗人也和我们常人一样都难免会流露出点点伤感的情绪，但诗人的伟大就伟大在，人家在短暂的负面情绪之后，根植于灵魂深处的乐观和昂扬就在诗句中喷发出来了。
2.聚焦诗句和关键字，对话诗人的精神。
三首诗歌中，哪一个诗句和关键字最能表现出诗人情绪的变化？透过这个诗句和关键字，你感受到诗人怎样的精神？
屏显：
《________》（诗题）中，
我从________________这句诗感受到诗人情绪的变化，尤其_____字（词），
表现了诗人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的精神。
思考后明确：
《行路难》中，我从“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中感受到诗人情绪的变化，尤其“济”“会”字，表现了诗人永不言败、不实现理想誓不罢休的精神。
《行路难》中，我从“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中感受到诗人情绪的变化，尤其“垂钓、乘舟”这两个词，表现了诗人没有放弃，依然渴望被赏识重用、为国效力的精神。
（师评价）“济”是渡的意思，渡过沧海，到达理想的彼岸，虽然前面感到茫然，感叹仕途的无路可走，但现在只要扬起梦想风帆，就可以破万里浪，终有一天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透过这个字，我感受到诗人身上有一种永不言败、不实现理想誓不罢休的信念和勇气。（选“会”字也可以。）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中，我从“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中感受到诗人情绪的变化，尤其是“过”“春”，表现了诗人在困境中本着向前看的积极乐观、昂扬向上的精神。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中，我从“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中感受到诗人情绪的变化，尤其是“长”字，表现了诗人及时与过去和解，用新的面貌乐观面对未来的精神。
（师）“长”字，这里指增长、振作的意思，虽然诗人被贬了23年，回来为物非人非而怀旧感伤，但诗人的骨子里流淌着积极乐观的血脉，他相信沉舟侧畔一定还会有千帆竞过，病树前头还会有万木争春，用生生不息的活力彰显着乐观进取的精神面貌。
《水调歌头》中，我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个诗句中感受到诗人情绪的变化，尤其是“愿”字，表现了诗人乐观豁达的精神。
（师：“愿”有祝福和祈愿的意思，虽然诗人政治上失意，和弟弟七年未见，但因为这轮时圆时缺的月亮，明白了世事古难全的道理，只要月亮还在，就可以隔千里兮而共明月，表现了诗人乐观豁达的精神境界。）
《水调歌头》中，我从“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句诗中感受到诗人情绪的变化，尤其是“古难全”三个字，表现了诗人与现实和解，勇于释然乐观的精神。
（师：词人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与月亮的“阴晴圆缺”作比，既然古来难全，那我就放下吧，思念郁闷的心情释然了，精神也就豁达起来，人生就明媚起来。）
总结：三位诗人的人生困境各有各的不如意，但他们面对困境的精神却是如出一辙，那就是以乐观积极、昂扬向上的精神面对当下的一切，向前看，向好看，相信理想，相信奋斗，相信未来。
这样的人生精神我们可以从他们过往的诗歌中找到很多，一起来感受一下（生用蓬勃的声音朗读）：
屏显：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李白·《南陵别儿童入京》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李白·《将进酒》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秋词》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刘禹锡·《浪淘沙九首·其八》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苏东坡·《定风波》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苏轼·《浣溪沙·游蕲水清泉寺》
李白的斗志昂扬、刘禹锡的乐观豪迈、苏东坡的释然豁达，再读体会：
屏显：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李白 《行路难》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刘禹锡《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东坡 《水调歌头》
“士不可以不弘毅。”每一句诗都叮咚作响，每一句诗都传递给我们积极乐观、昂扬向上的力量，但每一首诗都诞生于诗人经历的人生困境之时。读：
屏显：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把灵魂与人格坚持到最后的文人，成就了孟子笔下的“大丈夫”，他们成就了中国文化的脊梁，也造就了中国文化的精神。
第四部分 传承文化，做一个时代的“朗读者”
正是这样的文章和诗词带给我们以生生不息的精神力量。所以，本单元的学习导读告诉我们，读这个单元的文章和诗词，我们不仅要理解内容、情感，更要体会诗人的理想、志趣和抱负，感受他们的情怀。
屏显
任务三：诵读，传扬文化，做好时代的“朗读者”
1.梳理三首诗词的体式、情感变化、节奏语调。
2.自选诗歌，设计脚本，做时代的“朗读者”。
分别选取一首诗，小组合作，设计脚本，对话“朗读”。
角色定位：主持人+诗人
主持人：串词（50字左右）+我们开始朗读吧。
配乐诵读诗歌。（辅以表演）
小组展示。
人生虽然充满着聚散离合各种悲欢，但最终我们看到的依然是爱和希望，这就是属于中国文人的精神突围，是生命的味道，文化的味道，也是民族精神的味道。让我们向他们致敬！向经典的文化致敬！
齐读结课：
屏显：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白 《行路难》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刘禹锡《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 《水调歌头》
陈海波，江苏省教育科研先进个人，“语文湿地”、《河北教育》专栏作者，出版专著《教育的最小行动》《陈海波教阅读》。
个人公众号——陈海波听说读写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