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政策例行吹风会答问实录
以下为吹风会文字实录:
胡凯红: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欢迎出席国务院新闻办今天下午举办的第二场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最近，国务院印发了《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这个《意见》大家都非常关注，为了帮助大家更好地了解这方面情况，今天我们请来证监会副主席阎庆民先生，为大家介绍情况并回答大家关心的问题。出席今天吹风会的还有，工信部产业政策与法规司司长许科敏先生，国务院国资委产权管理局副局长谢小兵先生，证监会上市公司监管部主任李明先生。
首先，有请阎主席作介绍。
阎庆民:
谢谢主持人。各位媒体朋友下午好。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资本市场改革发展的关心和支持，最近国务院发布了《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我们叫国发14号文，这是全面深化资本市场改革、助力形成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又一重大举措。下面借这个机会，把14号文有关情况简要介绍一下。
一、关于《意见》出台的背景。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指出，资本市场在金融运行中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要通过深化改革，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此后，又对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多次作出重要指示批示。这次国务院发布《意见》，对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作出全面系统、有针对性的部署安排，是今后一段时期推动上市公司整体质量提升的指导性文件，对于促进资本市场的稳定健康发展，更好服务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上市公司是资本市场的基石，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中既是主力军，又是领跑者、排头兵。截至10月9日，上市公司的数量4056家，市值大约74万亿元，涵盖了国民经济90个行业大类。从上半年情况看，占全国企业总量万分之一的非金融上市公司利润总额接近全国规上企业的一半，研发投入也占一半以上，在国民经济中占据重要地位。但同时，我们也清醒认识到，目前上市公司质量和发展水平距离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要求还存在一定差距。今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对部分上市公司生产经营造成一定影响，上市公司发展也面临新考验。可以说，此次国务院发布《意见》也是新形势新任务的必然要求。
二、关于《意见》的主要内容。《意见》提出的总目标是，通过各方努力，使上市公司运作规范性明显提升，信息披露质量不断改善，突出问题得到有效解决，可持续发展能力和整体质量显著提高，努力建设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意见》共提出了六个方面17项重点举措。
我们认为，这六个部分是有机统一的整体。提高上市公司治理水平是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基础，其中强调了公司治理和信息披露这两个核心点。推动上市公司做优做强和健全上市公司退出机制覆盖了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的整个生命周期，强调打通入口，畅通出口，完善优胜劣汰的良性市场生态。当前要下大力气解决的“痛点”是股票质押风险、资金占用、违规担保等问题。最后两部分提高违法违规成本和形成工作合力，是目前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关键点和薄弱点，我们期待，《意见》发布以后，在这两个方面能有新的突破。也更希望有关各方继续关心支持上市公司改革发展，努力形成共同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强大合力。
三、关于《意见》落实的考虑。证监会将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把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作为全面深化资本市场改革的重中之重，在国务院金融委的统一指挥协调下，学习好、宣传好、贯彻好，研究提出贯彻《意见》的具体工作安排，细化任务分工，狠抓督办落实。进一步加强基础制度建设，落实好新证券法，完善制度规则体系，提升上市公司监管水平。全面落实“零容忍”要求，严厉打击财务造假、虚假信息披露等违法违规行为，切实维护好市场秩序。继续推进资本市场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助力落实好“六稳”“六保”任务。着力加强与地方政府、相关部委等各方协作配合，不断优化政策环境和生态体系，努力形成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工作新格局。
谢谢大家！
胡凯红:
谢谢阎主席，下面开始提问。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记者:
我们看到这次《意见》提出了六个方面17项重点举措，其中第一项就是提高上市公司的治理水平。我想请问目前上市公司的治理状况是怎样的？下一步证监会为了提高上市公司的治理水平，有哪些举措和方法？谢谢。
阎庆民:
谢谢记者提问。总体来看，经过30多年的发展，上市公司已经成为我国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最为规范的群体。应当说，他们在治理结构、经营管理、激励机制方面已经成为国内企业的示范。但是也要看到，上市公司的治理还存在不少问题，主要有：部分上市公司独立性不足，有的存在道德风险、治理失效、管控失灵、运作失序等引发资金占用和违规担保等严重问题。
刚才记者问到下一步怎么办，证监会将认真贯彻落实国务院14号文，把强化公司治理作为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一项重要工作，通过开展上市公司治理专项行动等方式，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治理水平。归纳起来有“四个进一步”：
第一，进一步提高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诚信履责的能力。在实践中，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以及董事、监事、高管，都需要进一步明确责任、落实责任，这一条至关重要。我们也深深感到，在这个过程当中要重点抓住这些“关键少数”。
第二，进一步强化公司治理底线要求。主要是依法保障上市公司和投资者的合法权益。实践中，对股东和投资者的权益保护是在不断推进中，我们要综合运用监管措施、行政处罚、市场禁入、刑事移送等方式，打击严重违反治理底线要求的违法违规行为。
第三，进一步倡导上市公司治理最佳实践。科学决策、有效激励和严格监督是历次讨论公司治理离不开的三个环节。要通过一些做得好的典型，为上市公司作出示范，让他们来对标。同时，国际上2015年经合组织和G20通过的公司治理原则，也要求除了股东利益之外，还要关注利益相关方。所以，要学习借鉴境外市场经验，倡导上市公司治理最佳实践。
第四，进一步加强提高公司治理的透明度。要通过信息披露，形成市场加外部约束，共同促进提升公司治理水平。
我想，这就是新时代强调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治理，把它放在重要位置的考虑。谢谢。
凤凰卫视记者:
我们知道，现在注册制已经在科创板和创业板落地了，这次《意见》当中还提出要优化发行上市的标准以及完善再融资发行条件，请问在这方面有哪些具体考虑？如何更好地吸引优质企业上市，增加融资的便利性？谢谢。
李明: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把好市场入口关是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基础，证监会坚持从源头入手，先后在科创板、创业板试点注册制，精简优化发行条件，设置多套上市标准，尚未盈利以及存在累计未弥补亏损、特殊股权结构等情形的企业，现在都可以申请上市，资本市场的包容性显著增强。坚持以信息披露为核心，强调信息披露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以市场化手段提高信息披露质量，通过制定发行审核问答等方式提高审核工作的透明度。同时，今年以来证监会立足增量优化，调整再融资规则，实行再融资分类审核，上市公司再融资制度包容性和便捷性显著提升。
下一步，证监会将按照“建制度、不干预、零容忍”的九字方针，在保持新股常态化发行的同时，加强研究评估，全面总结试点注册制改革的经验，积极稳妥地做好在全市场推行注册制的改革准备，及时根据市场发展情况，进一步优化发行上市条件，支持符合条件的企业股权融资，更好服务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和经济高质量发展。
谢谢。
中新社记者:
请许司长介绍一下制造业单项冠军和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目前的发展情况以及国家层面出台了哪些具体支持措施？谢谢。
许科敏:
谢谢你的提问。我部对支持优质企业的发展非常重视，制造业单项冠军和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是优质企业的典型代表，单项冠军是指长期专注于制造业特定细分产品市场，生产技术或工艺国际领先，单项产品市场占有率位居全球前列的企业。“小巨人”企业专注于细分市场，创新能力强、成长性好、市场占有率高、质量效益优，是“专精特新”中小企业的优秀代表。2016年3月，我部启动开展了单项冠军培育提升专项行动，目前已培育公告了4批共417家单项冠军。2019年6月，我部培育公告了第一批248家“小巨人”企业。
单项冠军和“小巨人”代表的制造业优质企业，聚焦实业、做精主业，在技术创新、管理能力、质量品牌和经营效益等方面优势突出，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生力军。以单项冠军为例，培育提升专项行动实施四年以来，在各方共同努力下，培育提升工作有特色、有成效、有影响，单项冠军“十年磨一剑”意识得以强化，企业家精神和工匠精神得以弘扬，行业排头兵特征更加凸显。
一是技术创新能力持续增强。单项冠军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达到5%，是全国规上工业企业平均水平的5倍。二是市场领先地位进一步巩固。单项冠军主营产品市场占有率均位居全球前三，企业国际化程度逐步提高。三是质量效益更加突出。单项冠军的利润率一般达到7%-21%，远高于制造业3%-5%的平均水平，近三年平均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达23.6%，为全国规上工业企业平均水平的6倍多。四是企业结构逐步优化。除了引领传统产业做优做精，在高端装备、精密光学、特种材料等先进制造和新兴领域也正涌现出更多的单项冠军。
近年来，我部着力构建制造业优质企业的梯度培育体系，通过建立企业动态库，开展专题培训、提供融资专项服务、实施信息化和知识产权两个推进工程等方式，支持“专精特新”中小企业发展成为“小巨人”企业，鼓励支持“小巨人”企业和其他各类企业巩固和提升细分领域全球市场地位，发展壮大成为单项冠军企业。
下一步，我部将持续完善优质企业梯度培育体系，研究出台培育优质企业的政策文件，通过普惠化、功能性的政策举措，加大支持力度，优化发展环境，促进各类企业在平等竞争中创新发展并脱颖而出，不断壮大我国优质企业梯队，为制造强国建设提供有力支撑。
谢谢。
经济日报记者:
经济日报记者提问，我们关注到，《意见》专门强调了要形成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工作合力，我的问题是，当前上市公司发展的外部环境最需要在哪些方面得以改善和提升？谢谢。
阎庆民:
谢谢经济日报记者，问题非常好。众所周知，资本市场是一个生态系统，上市公司数量众多，分布十分广泛，在上市公司质量提高的过程中离不开各方的大力支持，用现在的话讲，叫共建一个良好的市场环境和生态体系。归纳起来，外部环境大概有四个方面：
第一，政策环境。从长期的实践来考虑，尤其是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后，从各地方的复工复产经验来看，没有党中央、国务院及时发布一系列政策，就没有上市公司的高质量发展。归纳起来，政策环境里有四个方面很重要：一是立法司法机关，二是产业主管部门，三是宏观管理部门，四是市场监管部门，另外加上地方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今后还要继续加强协作配合，共同发力。当前面临着疫情冲击和外部可变性比较大的环境下，落实好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政策环境十分重要。
第二，中介环境。《意见》提出，除了监管职能，中介机构也应该承担责任。在以信息披露为核心的注册制推进过程中，更需要强化中介机构“看门人”作用，压实责任，严格执法，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这也是成熟市场所遵循的。所以中介机构在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方面也很重要。
第三，舆论环境。为什么把舆论环境放得这么重呢？大家知道，资本市场是信心+信息的市场，媒体都是重要的参与者，这在境外成熟市场也是一样的，媒体的监督、外部的披露十分重要。所以舆论环境在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工作中是离不开的。欢迎大家多提宝贵的意见和建议，营造良好的外部舆论环境。上市公司不管有哪方面的问题，媒体只要在第一时间发声，它就会提醒监管部门予以关注。
第四，文化环境。健康成熟的企业文化和理性的投资文化，也是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一个重要推动力。我们强调坚定“四个自信”，文化自信也要贯穿在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工作中，体现在监管效能中。所以要有一个成熟的企业文化和理性的投资文化，上市公司要常怀敬畏之心、常守契约精神，投资者要坚持价值投资、长期投资，做到可持续发展，为提高上市公司质量营造一个良好的软环境。
所以，外部环境就归纳为这四点：政策环境、中介环境、舆论环境、文化环境，真正实现“共建共治共享”。
谢谢。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广记者:
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是资本市场的重要主体，想请问国资委下一步将引导企业在哪些方面重点发力来提高公司质量？
谢小兵:
谢谢你的提问。刚才2点的时候在这儿有一场新闻发布会是关于国企改革三年行动，也谈到了关于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相关问题，这儿我想通过两个方面数据来说明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大致状况。刚才阎主席讲到现在上市公司总的数量大约是4056户，国资委系统现在控股上市公司1024户，占到市场的1/4左右。市场总市值大约74万亿，国资委系统控股上市公司市值大约是20多万亿，占比超过30%，上市公司数量和市值规模还是比较大的。第二组数据是国有控股上市公司在国企当中的地位。央企控股境内上市公司是317家，如果再加上境外的还有一些上市公司，大概有100多家，加起来400多家，这400多家在央企当中占什么地位呢？资产量是我们整个央企的68%左右，收入大概占到整个央企的65%左右，利润大概占到85%以上，所以上市公司在我们整个国有企业当中的地位和作用，它是“优等生”“基本盘”。
《意见》里一共17项措施，分工涉及到国资委的有9项，所以国有企业改革和证券市场发展是息息相关的。虽然很多国有企业上市了，但是我们也看到在运行过程当中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比如上市公司治理方面的问题等等都还是存在的。
下一步，国资委将重点引导企业在以下三个方面下功夫。
第一，要在优化股权结构和完善公司治理上下功夫。虽然很多国有企业上市了，但是有的股权结构还不够优化，国有股东持股比例比较高，还有向社会资本释放的空间，有的企业公司治理中缺乏积极股东，可以通过释放一部分股权比例，引进战略投资者来改善它的公司治理。
第二，要在优化产业布局和提高运行质量上下功夫。优化存量方面，比如中央企业现有境内控股上市公司317家，这里面有些发展得非常好，也有一些发展得还不是特别好。所以我们在优化存量方面主要要做几个事：首先是要把现有的一些在上市公司体外的质量非常好的资产继续注入上市公司，进一步提高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资产质量；其次是一些企业内部有些业务是类似的，所以要通过适当的方式大力推动专业化整合；再次是要充分利用上市公司本身的并购重组功能，推进各方通过这样的平台去共同发展；最后就是这次《意见》也提出，对于一些缺乏持续经营能力，甚至出现了严重的违法违规事项的企业也要及时让它退出市场。
另一方面就是要做好增量。支持混改企业在证券市场上市，来解决它的进一步发展的问题。同时，我们推出的“双百行动”“科改示范行动”等改革，这些试点企业它们的改革方案当中很多都包含了混改的内容，这部分企业也是下一步推进上市的重点。另外我们还有一些公司，原来整体上市的，企业内部业务比较复杂，有的时候投资人很难看清楚，现在证监会持续优化监管环境，所以有一些企业可以采取分拆方式上市，这也是进一步推进上市的资源。
第三，在提升规范运作水平和价值实现能力上下功夫。我们将督促企业坚守底线红线，依法合规、诚信经营，同时进一步提升信息披露水平，进一步提高回报股东的能力，加强与投资者的沟通交流，增强市场和投资者的认同感，多措并举来促进企业的市场价值合理回归，做资本市场规范运作、诚信经营、优强发展的表率。
谢谢。
香港大公文汇传媒记者:
我们关注到，《意见》中提到上市公司解决的重点问题是股权质押的风险、资金占用、违规担保，请问证监会对此有哪些具体措施？谢谢。
李明:
谢谢你的问题。股票质押风险和资金占用、违规担保确实是近一段时间以来上市公司面临的突出问题，也是目前资本市场上面临的一个痛点。国务院《意见》第五部分对这些问题都作了强调，对下一步工作也提出了明确要求。
对于股票质押风险，在国务院金融委的统一指挥协调下，证监会会同有关部门按照“控增量、消存量”的思路，从融资供需两端，场内质押、场外质押的市场两侧，严格业务标准，强化机构监管，提高信息披露的要求，尤其是压实控股股东的责任，采取了一系列组合拳。目前来看，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到今年8月底，质押融资的余额比最高峰下降超过1/4，第一大股东质押比例超过80%的高比例质押公司降到了380家左右，较最高峰减少了近一半，主要风险指标都呈现出趋势性好转的态势。但是也要看到，股票质押风险防范化解工作仍然是一个艰巨性、复杂性很强的任务，后续风险处置化解的难度会更大。
下一步，将按照国务院《意见》的精神重点做好三项工作：一是和有关部门一起出台场内外质押一致性监管的政策；二是加强信息共享，强化监控，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三是支持银行、证券、保险、私募等各类机构积极参与风险化解，推动质押风险的总量不断下降。
关于占用担保问题，早在2005年，证监会就将“清欠解保”作为专项治理的重要内容，推动出台了刑法修正案（六），增加了“背信损害上市公司利益罪”，完善相关法规制度，在一定时期解决了这个问题。近几年，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日益突出，部分上市公司控股股东融资需求迫切，开始铤而走险，资金占用和违规担保又死灰复燃。对此，证监会将按照国务院《意见》确定的“依法监管、分类处置”的原则，对于已形成的资金占用和违规担保问题，督促责任方限期清偿化解，保护上市公司利益；对于限期未整改或者新发生的资金占用违规担保等行为将严厉查处，涉嫌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绝不姑息。
谢谢。
第一财经记者:
刚才提到国有控股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当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意见》提出要科学界定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治理相关方的权责，健全有中国特色的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治理机制。我的问题是，请问将如何健全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治理机制？谢谢。
谢小兵:
感谢你的提问。刚才我举了一些数据，国有控股上市公司在市场当中有一定的数量和分量。大家也非常关心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治理，有时候可能不太了解国企的情况，不知道国企的决策是怎么做出来的。国企改革三年行动里提出要完善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意见》里也提出要健全具有中国特色的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治理机制，我觉得这是相通的。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有两个特点，既是国有控股，又是公众公司。对于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来讲，治理机制怎么健全，还是“两个一以贯之”，一个是坚持和加强党对国有企业的全面领导一以贯之，一个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一以贯之。在这个基础之上，治理机制怎么建，权责怎么来划分，上市公司有上市公司的特点，它是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我们鼓励国有股东和上市公司的中小股东充分沟通、协商。刚才阎主席提到上市公司存在一些问题，在国有控股的上市公司里多多少少也是存在的，我们怎么来把它更好地解决？一是决策效率，这是大家对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国有企业有一套决策机制要遵循，同时它又是公众公司，怎么来更好地解决决策效率和决策科学性的问题，就要以有利于提高国有控股上市公司决策管理的科学性为原则。二是《意见》里提出要有利于切实保障上市公司和投资者的合法权益。一定程度上来讲，国有股东也是上市公司的投资者，要以坚持共同保护大股东、中小股东合法权益为原则。三是归根到底，治理的目的还是要把上市公司发展好，要有利于上市公司的健康发展，有利于提升它的质量，提高回报投资者的水平。在坚持这些原则的基础上，看看大家能商量出来什么样的方法。每个公司可能都不一样，不一定是一样的治理模式，所以我们鼓励创新，找出最佳治理实践。我们有信心通过国有股东与广大其他投资者共同努力，能够最后形成一些最佳治理实践，供其他的上市公司参考。
谢谢。
香港经济导报记者:
我注意到，昨天中办、国办印发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先试综改试点实施方案，其中包括支持深圳在资本市场建设上先行先试，请阎主席解读一下。谢谢。
阎庆民:
我先做一下解读。昨天政府网发布了中办、国办联合印发的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综合改革试点实施方案，它的跨度是比较长的，从今年到2025年。这里面涉及到资本市场改革，提到推进创业板改革并试点注册制，以及试点创新企业在境内发行股票和存托凭证。对于创业板注册制改革，今年4月份，中央深改委通过了改革方案，主要是借鉴去年科创板注册制试点经验，在这个基础上支持创新创造创意企业在创业板发行上市，与其他板块错位发展。按照党中央、国务院的决策部署，今年6月份证监会发布了创业板首次公开发行股票注册管理办法等一系列制度，深交所也发布了一系列规则。今年8月24日，创业板注册制首批18家企业上市，拉开了存量+增量改革的帷幕。刚才记者问到中办国办联合印发文件中的要求，我们已经在推进落实了。下一步，还要落实好信息披露制度，完善注册制。
2018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证监会关于存托凭证的意见，2020年4月证监会发布了《关于创新试点红筹企业在境内上市相关安排的公告》，明确创新试点企业在协议控制架构、存量股份减持等方面制度安排，进一步为有意愿境内上市的创新试点企业提供制度路径。比如像中芯国际、华润微电子等已经在境内发行并注册。另外，九号股份在境内已经发行了CDR（存托凭证）并上市。随着深圳改革方案的推进，未来五年还会继续加大力度，同时总结实践中的问题，优化注册制。
谢谢。
李明:
我补充一下转板的事。深圳改革方案中还提到新三板公司转板上市问题。现在证监会正在按照充分发挥市场主导功能、统筹兼顾试点先行、坚持底线思维的原则，抓紧研究出台新三板精选层公司转板上市的相关规则，力求激发市场活力，为不同发展阶段的企业提供差异化、便利化服务，转板政策正在制定当中。
中国日报记者:
我们注意到，《意见》提出要支持境内上市公司发行股份购买境外优质资产，同时允许更多符合条件的外国投资者对境内上市公司进行战略投资，提升上市公司的国际竞争力。在这方面有何具体政策安排？谢谢。
李明:
我来回答一下。支持境内上市公司跨境换股并购，允许更多符合条件的外国投资者投资境内上市公司，对于推进资本市场高水平双向开放，提升上市公司国际竞争力，提高上市公司质量都具有重要的意义。近年来，证监会对这项工作高度重视，积极支持上市公司开展跨境并购。2018年以来，境内上市公司累计实施跨境并购392单，交易金额合计达到4659亿元。沪深两市外资战投的持股市值达到了1.35万亿元，已有100余家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是外资的战略投资者。
为了进一步扩大开放，拓宽利用外资渠道，有关部委包括证监会正在修订外国投资者对上市公司战略投资管理办法，并已经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从修订内容看，准备降低外国投资者财务门槛，放宽境内上市公司跨境换股条件，缩短外国投资者投资后的持股锁定期，还准备将可以实施战略投资的范围扩大到外国自然人。
下一步，证监会将积极配合相关部委，加快战投办法的修订工作，为境内上市公司并购走出去提供制度保障。同时，我们还要进一步研究，优化跨境并购涉及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差异方面的衔接安排。
谢谢。
香港商报记者:
除了刚才说到的跨境并购以外，在促进市场化兼并重组方面，目前还开展了哪些工作？谢谢。
许科敏:
谢谢你的提问。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兼并重组工作，将促进企业市场化兼并重组作为重要的改革举措。早在2010年国务院就印发了《关于促进企业兼并重组的意见》，对企业兼并重组工作进行了全面部署，并成立了12个部门参加的企业兼并重组工作部际协调小组。2014年，国务院又印发了《关于进一步优化企业兼并重组市场环境的意见》，更加注重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文件印发以来，相关部门一共出台了56个配套的政策文件，形成了政策体系。至于企业兼并重组的税负重、审批难、资本市场支持不够等问题，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市场活跃度大幅提升，制度性交易成本明显降低，企业兼并重组呈现出加速发展的态势，促进了产业结构的不断调整和优化。
下一步，我们将会同有关部门，持续优化兼并重组的市场环境，进一步完善政策体系，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兼并重组主渠道作用，促进市场化的兼并重组。谢谢。
胡凯红:
今天吹风会到此结束，谢谢阎主席，谢谢其他三位负责人，谢谢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