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朋友圈的小伙伴经常会看到我们家玩得挺多的。这个玩是广义的玩,就是什么体育乐器看剧上山入海骑车各种的。
也有人问我:顾老师你不焦虑的吗?
实话实话,焦虑的。
仰卧起坐地焦虑。
关键是看和谁在一起。
和一群鸡娃妈妈在一起,我觉得我简直耽误了娃。
但是我自己回来再想想,我就觉得:咳,就这样吧——小孩总能长大。长大有口饭吃就行了。
我这几天一直刷到一个叫虹教授的人。她这段时间讲中产鸡娃讲得很多。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一句就是:要用最小的代价获得一个还过得去的成果就行了。
比如以后我帮着找工作的时候,人家总得问问是不是大学,是啥大学。咱们不能太差,对不对,让帮忙的人都不好弄就不行了。
那问题是目标是啥,我其实也不太知道。
因为社会发展太快了,后面哪个行业好,需要啥样的“最低限度”的文凭还不知道呢。说不定GPT把一堆行业都干没了。
所以我只能说,学业上,尽力而为吧。实在不是那块料,我也没办法了。目前看看大概大学还是可以有个上上的。或许以后大学也没啥用,各种开放式的大学都来了,自己上完课,文凭就有了。
你们都知道我写文章有个但是。
今天的“但是”存在于,我觉得家庭要抓小孩的一个是“身体好”,还有一个是“有活着的能力”。
身体好——不用多说我总结下来,我一直能保持高强度工作的基础就在于我身体好,所以我是身体好的受益者。长期来看,身体好给了我比其他人更多的机会,我有体力接住更多的挑战,也有精力来应对各种事情。
活着的能力——这个有点复杂。既包括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知道怎么填饱肚子,安排自己的日常生活,又包含了有个能养活自己的手艺,还包括了遇到各种生活中的问题的时候解决问题的能力。
陈默说过,现在的孩子一怕苦,二不怕死。这个其实很可怕。他们对生命这个事情还没有形成正确的观念,但是担子已经落到他们身上了。
谁说成绩就不是担子,谁说同学关系就不是担子,谁说老师的批评就不是担子。
或许对于成年人来说,我们的阅历让我们知道:这都不是事儿,但是孩子不一样,他们可能就是“天塌了”。
我觉得我作为一个妈妈,我得帮他们迎接好这个担子。
我们家有个特殊的活动就是“溜卡卡”,借着遛狗的名以,我们可以出去散散步——无论多晚。除非我当天非常累,否则我会和孩子一起出去走走。
一路上随便聊聊。
很多事情,我觉得他们并不是要我出主意,我就听着就行了。
我想了下,为什么卡卡那么受全家欢迎,就是因为它是狗,不会说话,但是它会听。你无论和他说什么,他都瞪着大眼睛认真听你讲。
我就扮演人工卡卡的角色就好了:不要惹人厌。
我们老年人最喜欢给人家小年轻说自己的经验,好像人家多要听一样。我慢慢老上去了,我得提醒自己别成为“让人讨厌的老太婆”。
我还可以给他们制造快乐。
我们家很爱玩。
昨天我发现我囤的“光明之城”的演出最后一天要过期了。当机立断带着姐姐接上弟弟就去了。弟弟作业没写完,就让他在地铁上赶了一下。演出结束以后,趁他还清醒,让他在演出现场又写完了剩下的。
最后一个图就是弟弟在“沉浸式”写作业。
孩子们挺高兴的。
我也挺高兴的。
我一直觉得很苦的时候,得有点类似这种很开心的回忆来帮助你渡过很苦的时候。
或者是“有个盼头”。
他俩想去日本,我就让他俩设计路线,都是他们想去的地方。陪他们玩,我就真正做好“陪”的角色,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他们俩的“盼头”就是寒假去日本。
姐姐有时候学习累的时候,想想去日本的期待,就很开心。
制造快乐的秘诀就是:有回忆,有盼头。
我们再回到活着的能力。
我比较看重的是能够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
无论是什么方面的问题。
人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呢。
所以俩孩子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活动吧,而且我也挺愿意他们花时间去搞这些事情的。
弟弟运动多,平常心输赢是必须学会的能力。
姐姐乐器花的时间长,她得学会和乐团一起合作。
两娃还会折腾些其他的,比如上街慈善宣导,搞个社团,参加下挑战极限的户外运动等等。
我鼓励他们参加各种活动的本意就是让他们去接触真实的社会。只有真正地接触了社会,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才会慢慢学会怎么样去适应社会。
但是你说这些活动吧,肯定会占用时间的。
在奥数和打球之间,明显我家就是打球优先级更高。
但是遇到人家已经奥得挺有成果的妈妈,我也会焦虑一下下的。
所以我这个属于“仰卧起坐”的焦虑。
焦虑完以后,我又自洽了:就这样吧。
哈哈哈。
这该死的松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