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e knowledge is to be aware of one’s ignorance.
—Rudolf Virchow
Rudolf Virchow像——笔者拍自柏林洪堡大学-柏林自由大学附属夏瑞蒂医学院CCM校区
1821年10月13日,鲁道夫•魏尔啸(Rudolf Virchow)出生在普鲁士的波美拉尼亚(今天的波兰和德国之间)。小小年纪的魏尔啸就是个勤奋刻苦的学生,聪慧又专注,对语言有着惊人的天赋:他掌握了德语、法语、阿拉伯语和拉丁语。
18岁那年,魏尔啸写了一篇文章,题为“充满辛劳的生活不是负担,而是恩赐”。他一心想成为牧师,在讲坛上传道。然而,他声音实在太轻,甚至在教堂里站在讲坛上,没人能够听见他的声音。于是,他果断放弃了成为牧师的念头,转而选择了一个更加适合安静内向的他的新职业——医学。
1839年,魏尔啸凭借一份奖学金,进入柏林的Friedrich-Wilhelms学院(现柏林洪堡大学)学习医学。当时的医学领域,发展并不均衡:解剖学已有了显著的进步,而病理学仍然乱七八糟。
16世纪的解剖学发展和一个人密不可分——安德烈亚斯•维萨里(Andreas Vesalius)。他在巴黎学医时,发现那里的解剖教学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在巴黎的Hôtel-Dieu医院的地下室,腐臭的人体在阴暗的环境中被解剖,旁边还有半野生的狗在啃食地上滴下的残渣。教授们高高在上,坐在椅子上像乌鸦一样喋喋不休,而助手们则手忙脚乱地解剖尸体,像从玩具里掏出棉花一样乱扯内脏。维萨里对此非常愤怒:“医生们甚至懒得亲自动手,手术被那些不学无术的理发师搞得一团糟,只会在教授的指挥下胡乱砍剁,这简直是误人子弟!”维萨里决定自己去绘制人体的详细地图。他跑到乱葬岗,甚至从绞刑架上偷取新鲜的尸体,将它们带回实验室,一层一层剖开,详细记录下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的位置。在十年的努力下,他与画家扬•范•卡尔卡合作,绘制出了精致的人体解剖图。1543年,维萨里出版了他的七卷本巨著《人体构造》(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这部作品包含了近700幅插图,人体不再是神秘莫测的存在,而是具体而真实的物质。这部书成为现代解剖学的奠基之作,引领了人们对人体结构的科学理解。因为魏尔啸那“太轻的声音”,他最终没有成为一个讲道的牧师,却成为了改变医学的巨匠。人生的转折总是如此出人意料,而正是这些微弱的声音,悄然改变了历史的进程,成就了伟大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