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返场城市”是？

塔城 / 摄影：忧忧

听说这是一座被水路“打碎”的城市。

从历史记载中“三横四直”的水系图中淌出来，第四直河穿越夜晚的叶家巷，把这里变成普通人家的广场，时不时有人在水里淘洗着什么，如果是8、9月，大概是此时独有的鸡头米。醋酷巷是某网红路的双生子，但这里大多没有门头，地图上也搜索不到名字。在一个门洞中一眼望见很大幅的切格瓦拉画像，走进去一整墙都是店主存下来的旧书，他用五颜六色的笔在书上笔记和画画，像二次印刷。

这里的绿豆汤也很怪，透明的液体用厚壁大玻璃杯装着，尝起来像牙膏水，但看起来像是一片浓缩的海底世界，我这才最终确定这就是一座被水“打碎”，又被人们“绣”起来的城市。

#养了一条叫“奶豆”的小狗狗

她告诉我，这十年来，这座城市已经来了十多万人了，大家从天南海北而来，但动机并不复杂，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学一门手艺。后来，我们遇到退休后和女儿一起来学习的阿姨；能做出令人叫绝的漂亮首饰的女人；邻镇来的、害羞少语的做佛像的师傅……

“你会想在这里做一个手艺人吗？”我和同伴问了彼此这个问题。

不太坐得住的我有点犯难，但无论如何，这里的确给了我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当下了车、穿过无数个行人、铺子和铺子上的小玩意后，我往背离人群的村子里走了一点点。就是这“一点点”，人群与物件之间的一点，喧闹和宁静之间的一点，高速运转和停下来之间的一点，咂着米酒的上头和清醒的一点，让这里的一切都变得——

有点慢，有点美，又有点兴高采烈了。

#每天必须早睡

古城的街道人来人往，空气里飘的都是故事。

若干年前，我在那里遇见了流浪诗人汪勇，他光头，戴一副圆圆的墨镜，穿一条分不清是裤子还是裙子的红色帆布下装，坐在路边卖打口碟。跟他摆几句“龙门阵”，会怀疑他是约翰·列侬转世；比利时人Clyde骑车环游世界落脚此地，摆摊售卖他在世界各地拍下的照片，15块或20块一张，一辆自行车和一个背包是他的全部行头；2003年，英国人Scott和Carl在“城里”开起了酒吧，用山泉水酿的啤酒很甘醇，是别处尝不到的滋味。

这里有很多“神人”，并无淡旺季之分。无论何时到来，都会不自觉地跟随雷鬼乐的慵懒节奏摇摆。

#浅出了几本书

这是一个人很多，也很少的岛屿。天稍亮，就有一批批游客深入居民区，涌进万国建筑群，按“xxx一日游”进行典型的j人暴走。我们在这住了两晚，晚上真安静啊，可以听见对面居民楼里热菜出锅，光秃秃的鸡蛋花树下昆虫窸窸窣窣。

有许多本地人会在“被游览”的童年里长大，从小岛移居大陆，而也有一些人留在这里或者重新回到岛屿，做有关小岛的事，就像小王子照顾他的玫瑰，花许多时间成就独一无二的自己和周围。这个星球短暂地被人群游览冲刷，给较慢的旅人和岛民留下12小时的安静温柔。

我去过的每个小岛都有自己不一样的生态，我很好奇南洋风的建筑里每一种漂亮材料的出处，为什么喝茶要配凤梨酥，这里的甜汤还不远销成都，为什么岛上总是小猫扎堆，那位每天都在树荫里靠坐的盲人又在等什么，我还很好奇他们浑身上下都冒着的那种乐天感从何而来……而我最终只得到了一个答案，就是不管做多久的车船，小岛才是大海里最终能盛住我的那块。

#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关于什么是“笨蛋”，你也许会联想到愚蠢与笨拙的人。在《世界大笨反叛手册》里，松本哉提出一种“笨蛋”式的生活方式——没钱、不工作也能开心生活。“笨”不是“低智”，而是对效益和利益为目的行动的拒绝，是对现代社会治理结构的抵抗。

我私以“笨蛋”称呼我居住在G城的这一群好友，在我看来，他们正以近似“大笨蛋”的精神活着：不上班，只工作（即热爱的事情），无视社会的要求，以互助为原则共同生活。

去到G城的那天，他们邀请我围观了一场南非酒吧门口进行的音乐表演。随后的几日，来自五湖四海的同一群人在城市杂乱无章的缝隙里不停地“流窜”，组织自制影片放音，即兴废话说唱，在清晨的城中村以天台为舞厅肆意跳舞……这是我第一次在生活里看到具象化的“自由”。

我联想起这座城市放纵扩张的植被，他们拥有相同的生命蛮力，我想这是G城独有的“另一种生活”。

#做扭扭棒的时候超开心

这座南方“小城”曾经历了高速的工业化，那个年代众多拼搏奋进的小小缩影交汇在这里，而错落在四周的数百个岭南古村落则像摇篮一样孕育着城市。“一树成林”荫庇了无数普通人的一生，然后他们向远方攀援求索，还留在村里的村民和新来城市落脚的外来人口继续守着村子。

而古村里的人，如同一本修旧如新的画册。七八月份的白天，热得人恹恹，待夜色降临，便都从一个个小锅耳房里钻出，或散落在各处，或围着一颗大树。

散步消化晚食的、牌场厮杀的、吃“中宵”的、得hand饮咋的。十点的菜市场仍浓墨重彩，一摞摞吵吵嚷嚷的蔬菜，在最后一轮的讨价还价中被卖出。还有“横冲直撞”的青年，在城市里活跃了一天后，又厚重地落回古村，路过村口，得大爷问一句：“你食啲饭唔曾啊？”

到了夜里十二点，昏黄的路灯好似经常犯困垂下的眼皮，他们纷纷收起自己的物件，在漆黑静谧之中，慢慢往家里走去，留下一串沾着泥土和水渍的脚印。

“好夜啦，缩灯痕觉啦。”

#很喜欢熬夜

我最喜欢的，莫过于带外地朋友体验我的日常：遛弯、买菜、吃饭，甚至看病。这不是为景点而行走，而是为生活而行动。游览这座城市，应如在老家闲逛般自然，做一周不赶路、不特意的当地人。

借朋友的眼睛，我重新发现了家乡的惊喜：漫步至朝鲜外交馆旧址、巴蔓子将军墓和圣教堂，那些早已被我忽视的历史痕迹，让我不禁认同朋友的感叹："你家真的好有历史与文化。"

即便是看病这样平凡的事，也能成为奇妙体验。从一栋楼的"一楼"穿梭到另一栋的"一楼"，朋友们戴着医用眼罩在连接楼宇的天桥上拍照留念，笑声在空中回荡。

突如其来的暴雨并未扰乱我们的兴致，反而成了钻进附近菜市场的契机。买斤新鲜的耙耙柑边走边吃，向朋友们介绍那些他们闻所未闻的当地食材。若言语难以说服，便买下食材回家烹饪一顿地道的辣味佳肴。

周末，当游客蜂拥至山下景点时，我们却选择登上山顶公园。在最高处俯瞰山水，指认朋友们刚刚熟悉的街道与建筑。听到"我真的也好想做XX人啊"的感叹，一种许久不见的本地自豪感把嘴角上抬。

#E得遭不住

这里或许是全国宗教氛围最浓厚也是最适合步行的旅游城市之一。很难想象有一座城市能在方圆两三公里的范围内同时聚集佛寺、清真寺、文庙和关岳庙，这使得这座城市的气质自带一种古意。

古意并不来自那些象征宋元盛景的古建筑，而是这些宗教场所与世俗生活的有机融合、肃穆与烟火的并存。绕过热闹的鲤城区老街，来到弘一法师圆寂的晚晴室遗址旁，安静地闲坐在中庭，偶尔与看到陌生面孔过来搭话的过路老人或正在户外写生的当地学生聊聊天。

等到天色向晚，随意走入外表看起来像是民俗博物馆的地方，并且惊喜地发现是一家本地饕客经常光顾的美食店，正是旅行中的醍醐味。

#好像有点i但不确定

越野车碾过从山上滚下的碎石，贴着崖壁向前颠簸前行。若不是位于丽江和香格里拉之间的途经之地，可能鲜少人会知道这个地方。

藏族、纳西族、傈僳族，在此世代共居。时至十月，麦子泛金，银杏变黄，而松树常绿。千年的核桃树的果实虽然不再可口，但依旧能榨出琥珀色的核桃油。

在四季如春的村落里，一切都变得惬意。热情好客的纳西族村民会让旅人短暂忘却自己原本的身份，来屋头歇一下，喝碗青稞酒，靠在田垄上眯起眼睛晒太阳，亲手磨豆做豆花。

电子产品早已被旅人抛在脑后，夕阳余晖透过松针的缝隙落在还未点燃的烛台上，一群本来素不相识的人，却开始像家人一般共进晚餐。

要说几月份来这里最好？天天都是好时候。

#每个地方的纪念品和伴手礼必不可少

某一年国庆，经历层层拥堵，抵达这座边陲小城，接近夜晚8点，夕阳还在，打在帆船形状的路灯上，四周是慢吞吞移动的三轮或电动，一天被拉的长长的。

比起广西其他城市，他的名字很安全，距离越南仅一河之隔，有好喝的越氏咖啡和料理，路边饺子店就能炒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鲜美海鲜，比起旅游城市的游历感，这里弥漫的是一种真实的参与感，可以去市场挑选一只蟹，再躺在草地上读完一本小书。

许多未被游客踏足的海边，只有零星破败的建筑与旧渔船。离开前一天，驱车来到一处布满古炮台的静谧海滩，这里是渔夫老K的，他们经营一家简陋的小卖部，并贩卖各类深海海鲜，清晨出发，驱船潜入深海，临近中午归来。沙滩上，一对夫妇正煮着热腾腾的汤面，他们也是来买海鲜的。开着蓝牙放歌的车子变成一个大音响，

太阳已经升起许久，开着蓝牙放歌的车子变成一个大音响，所有人静静的，等待着着那艘渔船的归来。

#喝一点儿酒就会上脸

未来，也许越来越多出行的理由，会指向寻找“愈合”和“精神庇护”。那么，什么样的城市更具有这种“治愈力”呢？也许，它需要有清澈的阳光、干净的云朵和蓝得像果冻一样的天空；也许，它不是那么地“满”和“浓”，宽宽的街道容得下各种放肆与撒欢；也许，它厚重的历史，像一个宽厚而柔软的怀抱，将生命短暂且不完美的你我厚拥入怀；也许，它离拥挤的工作与生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因此，不管你是否感兴趣黑神话悟空，我都会建议你尝试一下这座北方小城。只有曾漫步过这里的老街、古寺与小巷，在午后时分眺望过天空，午夜登上楼顶凝视过星野的人，才知道这座城市有多美。

真正的佛在这里。不是辉煌灿烂，好像随时能满足你100个愿望的那种佛。而是真真正正从千年前走来，披满历史的尘埃、罩着时间的风霜的，克制的佛。

真正的生活也许也在这里。不是每日庸庸碌碌，好像没有理想就不配拥有一寸容身之处的生活。而是可以放心把时间留给树荫、汤锅、肉串和发呆的那种生活。

你猜到这是哪座城市了吗？

#真的很博闻强识

为了逃离成都的酷暑，才让不怎么爱出门的我选择踏上5个多小时的路程抵达这座小县城，心想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有“路边的野餐”。

我看见这里所有的出现都毫不合理的合理着。强烈的紫外线后，是末日将尽的狂风暴雨；身心疗愈的瀑布山沟里，却有不明所以的本地大哥；城市中心却是巨大的“第一市场”。

我看见这里所有的故事像都被停格在了90年代。找得到最老式的黑白电视、收音机、各种包治百病的“神仙药、酒”、一秒上头的烟叶子。家禽贩卖场和斗鸡场中间，穿插着摩托车和小皮卡车的喇叭声。我看见这里所有的“生活方式”“地方生长力”“多向友好”似乎都很模糊，却让我感觉到近乎“残酷“的真实活着。

路途中，朋友开玩笑地说“这里的人不信命”。我想大概是他们明白过去就是现在，而未来在这里也难以预测，每一个此刻才最有可能把握。一种魔幻的现实主义感将我拉回地面，贯穿我整个回程的路。

#有丝丝仙风道骨

很遗憾，成都作为一个西部盆地城市，经常出现沉闷的阴天，常绿树种在雾霾天的笼罩下形成了一种恒定的城市滤镜，让我对季节交替的感知总有一些缺失。

在某一个刚开始的秋日，和朋友约在这座城市见面，旅程中去往湖区的路上，窗景框出了吉卜力里才会出现的那种街道：高到有点压迫感的行道树，用青绿色的生命力遮住了时而有雨的天空。那天恰好是朋友生日，我们在木船上切了蛋糕，因为吃不完，以一种略带滑稽的姿势不停地分给路过的船只，由此收到了很多陌生人的祝福。

离开的那天，我们去到一个旧改的厂区喝咖啡，没有想象中熙攘的人流，但有冷风、落叶、暖光灯和老木材质的屋子。透过厨窗，锅里冒着热气的咖啡掺杂了华夫饼的香气弥散开来，这些细碎的瞬间，好像把我带到了成都少有的季节深处。

翻看相册才回忆起，那次出行也是十一假期，幸运的是旅行记忆里没有喧闹和拥挤，只有像热咖啡一样温和流过的秋日印象。

#衣柜里黑色衣服比较多

中秋节前，许多人和我从天南海北飞往一处，机场去市区沿途目睹了台风摩羯的破坏威力，连根拔起的树，带起上拱裂开的路面，横七竖八的电线杆，空荡荡的居民楼阳台……堵车间隙和司机师傅聊天，他还不知道今天机场这群人为何而来，总不能是来旅游的吧？

我倒真是想来旅游的，中秋节当天一大早就赶往骑楼老街，海鲜市场门口，扑面而的鸭毛味、海腥味与咸咸的风，在街边海鲜摊旁吃一碗鲜美的伊面，随后钻进小巷里握手楼间瞎逛，和骑着电瓶车三轮车的人们擦肩，看阿姨在家门口砍台风吹落的椰子，一旁两个阿姨正在悠闲“绞脸”，走到大路口，电瓶车大军鱼贯而出，还没来得及拖走的残树下，有骑手躲避着烈日，而我打不到车……索性就去路边的粤式茶楼吃茶了。和那些旅游著称的城市相比，这座城的魅力绝不在旅游景点，而在于体味日常。

有意思的是，在这听演唱会简直都变日常了——“Dang、Dang、Dang……”一个重复的钢琴音响起～流泪、怒吼、欢呼、静默……数万人的情绪在瞬间释放……9月在这座城连开两场的VULTURES 试听会，是Kanye West时隔16年回到中国演出，也是天南海北的7万人想方设法的“奔赴与返场”，为了Kanye West，为了自己。

两个热烈的夜晚，成为了数万人的“人生瞬间”，也拉动了数亿的灾后经济。“椰城”爆改“Ye城”，离开和第二次再来的时候，所有的司机师傅都知道，这群穿得奇奇怪怪的人，是来看“砍椰”的。

#手机内存永远不够用

对于一座城市的重识，就像在拼一块没有边界的拼图，每次可能拼一块，但是也不知道这拼图有多少块，它应该是一个无穷多块的超级复杂的拼图。

我们为14座城市制作了14块拼图，或许能让部分读者觉得这个城市的某一块跟自己发生了联系，或想要前往亲身感受。是重识，也是重拾。

希望邀请大家一起来聊一聊自己想要“返场”的城市，发现更多城市的“隐藏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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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返场城市”清单》

期待更多人的参与进来，共同完善这份拼图

你有哪些印象深刻的城市片段/故事/经历？

哪个城市让你想要“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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