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朋友的讲述，现实又扎心。
说句大不敬的话：自从我妈来我家养老，我是越来越不待见她，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不该接她到我家来！
01
我叫林歌，今年50岁，在学校做后勤工作。
母亲生我姐弟俩，弟弟小我7岁。父亲几年前心梗去世，母亲在老家生活。如今她年事渐高，又患有高血压，我和弟弟都不放心她，就商量把她接出来住。
征求母亲意见，母亲说去闺女家不方便，想去儿子家。只是没住了多久，弟弟就把她送回了老家。过一段弟弟再把她接走，没几天再送回去，来回好几次。
母亲和弟弟不说，我也不问。因为从小到大，母亲的心里只有弟弟。
02
端午节回去看她，看她孤孤单单的在院子里转悠。就问她，想不想去我家住几天？母亲稍有迟疑，而后默认，我就把她带了回来。
老伴说，她不是不愿意来闺女家吗？儿子才是她的心尖子。
母亲来我家是有些不自在。老伴和儿子每天上班来去匆匆，很少有机会坐在一起说话。母亲也总是脸端着，一副家长的模样。
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也有些微妙。
晚饭是家里人最齐整的时候。餐桌上，我试图找话题活跃气氛，母亲低着头只顾吃饭，说话的还是我们一家三口。每次吃完饭，母亲总会嘟囔一句：“小幺（弟弟的昵称）他们不知吃饭没。”
我想，母亲是“人在曹营，心在汉。”还是挂念他的小儿子。
03
渐渐的，问题就出来了。
母亲在我这人生地不熟，邻居们也没有串门的习惯。母亲除偶尔去楼下蹓跶外，基本都待在家里。
我每天也要去学校应卯，母亲最好的陪伴也就是电视，可母亲的生物钟基本颠倒。
白天家里没人，大概是寂寞，她就躺床上睡觉。有时在沙发上手握着摇控板就睡着了，几乎每天都是我下班回来，喊她起来的。
晚上，人多了，母亲的精神头也足了。即使到了夜里12点，母亲也没有睡意。以前，我家电视机基本是摆设。自从母亲来，电视全天候为她服务。
年令大，耳朵又背，母亲把她爱看的戏剧频道，音量开到最大，估计能听几层楼。因为每晚都有邻居来敲门，希望降低噪音，是家里有学生。搞得我每天给人家陪笑脸，再好言劝母亲。
老伴每晚则把卧室门关紧，儿子戴上了耳机。
04
星期天，老伴和儿子都出去了。我站在阳台上，看见有几个老太太在小区凉亭边晒太阳，就劝她出去走走，聊聊天熟悉熟悉。
母亲出去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回来了。说那几个老太太拽着呢，耳朵上有环，手腕上有镯子。不知道人家咋恁大的福气，养那么孝顺的闺女。
我听了好气又好笑：“妈，不光闺女买，媳妇也兴买。我给你买的镯子你一次都没戴，我咋看见在我弟媳手脖上呢？”母亲说：“你挣钱容易，上班跟玩儿的一样，去不去都有钱。再说那手镯是留到俺家了，能辈辈传下去。”
我明白了，母亲是怕好东西留给了外姓人。
我说：“妈，我的工作是熬出来的，你没看见过我忙的样子。再过几年，我退休了，不上班还有退休工资呢！弟弟他俩退休了也有。”
母亲还打开我的衣橱，数来数去。说你再买衣服，也给你弟媳捎几件，她穿的光鲜了，你弟弟面上有光彩。
05
更可气的还在后面。
儿子的同学在澳洲留学，给儿子寄回来一双鞋。过了几天，儿子怎么也找不到。直到有一天他舅舅过来，儿子看着他脚上的鞋子惊叹：“小舅，你真潮拽！这双鞋子你知道多少钱吗？”
弟弟骄傲的说：“这多亏我老姐，不是她，我怎么能穿得上这样的鞋子？在单位老有面儿了。”
儿子看着我，愤然离去。好长时间都没搭理我，说这是他攒了几个月工资才买下的，准备会女朋友时穿。我心里叫屈，我哪儿知道儿子的鞋怎么会到弟弟脚上。
我问母亲，母亲一脸的尴尬。说那天儿子来看她，她心想不能让儿子空手回去，就把沙发上放的那双鞋给了他，还说是姐姐送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好人心！
06
要是说这些事儿只是让我失望攒够了的话，那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才真让我彻底“讨厌”老妈了。
我的高中同学从国外回来，都几十年没见面了，同学约我在一起吃顿饭。我担心母亲吃不上饭，事先把饭菜做好，保上温，交代她饿了随取就行。
母亲说，同学吃饭连个电话都没给你打，你是去蹭饭，把我撂到家里去躲清闲吧？
我说，妈，这都是提前约好的。
07
老同学相聚，格外激动，我忘却了生活的烦恼。
正吃饭时，母亲打来了电话，说天暖和，她想洗头，让我立马回去给她洗。
我说吃完饭就回去，洗完有电吹风，不会让她凉着。
本想给母亲解释过了，她会明白吃完饭我一定会回去的。可母亲偏不，一个接一个的打，我干脆关机。
这下捅了蚂蜂窝。母亲又哭又闹，不依不饶。说我是嫌弃她，不如早点去那边找老头子，让女儿清闲。
想想母亲在我家，我连病都不敢生。失眠、焦虑、脱发。我对母亲说我更年期综合征，母亲说我矫情，同是女人，就没听你弟媳说过有这病。我说弟媳比我小十来岁。
有时啊，心寒就在一瞬间。
08
我对老伴说，要把母亲送到养老院。他说，我早有此想法，只是怕触了逆鳞。咱儿媳妇要进门了，人家不会惯着老妈。
联系好养老院，就开始收拾东西。老妈知道要送她去养老院，一百个不乐意，趾高气昂要去儿子家，扬起高调就给儿子打电话，不大一会儿，就拎起箱子要走，接受了。大概弟弟也没有惯着她。
打那以后，我只是按时去养老院交钱，每周拎点好吃好喝的去看看她。看得出来，有那么多的同龄人相伴，文化娱乐活动丰富多彩，母亲挺开心。
孝不比亲。我不指望母亲认可我，只要自己尽到了责任，无愧于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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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防了：堂弟说他今年决定不回老家过年，不是不想家，而是现在的农村老家不敢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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