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地处西南边陲、气候多样、民族文化及自然资源丰富 ,是国内最受欢迎的旅行目的地之一。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热门的昆明,大理、丽江是他们的首选,我来过云南很多次,却偏爱不温不火的建水,这是一座活着的古城。
建水位于滇南红河州,建水古城古称临安,始建于唐代,历史上曾长期作为滇南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至今仍保留有完整的古城以及百余处元、明、清、民国的寺庙、塔、楼、桥、民居等,遗产资源丰富。这里世居住着汉、彝、回、哈尼、傣、苗等民族,是云南边陲一座色彩斑斓、钟灵毓秀的历史文化名城。
2022年3月,我自驾环游云南的第一站就在建水。从太史巷、小桂湖沿着迎晖路向西,眼前是建水古城的地标建筑,堪称滇府第一楼的朝阳楼,砖红色的城墙无比大气,上悬“雄镇东南”四个大字。它与北京天安门城楼结构相似,但比天安门还早28年。
城墙底下,城市广场,一派热闹的景像,打牌的,下棋的,唱歌的……从迎晖门,进入朝阳楼,穿过拱形的门洞进入古城的临安路,主道两旁牌坊林立,遍布商店、庙宇、酒吧、旅馆、古井。
临安路上的建水文庙始建于元初,规模仅次于曲阜和北京、规模位列“全国前三”的文庙,这也是建水昔日文化繁荣的见证。与文庙一墙之隔的是临安府暑和考棚。建水县曾是云南学风最为浓厚的地方,明洪武年间这里创办了临安府学,培养出了大批学子,之后云南科举考试中榜者中,临安府的学子占了半数,堪称云南之冠,建水就有了"文献名邦"、"滇南邹鲁"的美名。从临安路进入热闹的翰林街,游客最多的地方便是朱家花园,这里是清末乡绅朱渭卿兄弟建造的家宅和宗祠。园内宗祠、居室、园林富丽堂皇,颇具规模,有着“滇南大观园”的美誉。古城内还有燃灯寺、土主庙、天君庙、指林寺等百年古刹。汉族民居、回族清真寺等多民族元素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建水独具特色的多元文化格局。古城有朝阳楼、环翠楼、挹爽楼、觐光楼等东南西北四座城楼。据记载,古城最早为南诏时修筑的土城,明洪武二十年(1387年)扩建为砖城。南北西三城楼毁于战火,康熙四年又复修,后再度毁损。唯有东门朝阳楼,虽历经多次战乱和地震,至今近六百年,仍旧巍然屹立。建水的街头巷尾,处处散发着的千年书卷气,有种回到几百年前的明清穿越感。
很多古城在大拆大建的现代化进程中消失了,只有建水,依然是原来的模样。走进建水,就像穿过了厚厚的时光,文物古迹星罗棋布,堪称历史博物馆。作家于坚曾感叹:“雕栏玉砌的中国只有在建水”。
这是一座活着的古城,原住民每天早上起来打水做豆腐,煮饭、泡茶、洗衣,在古城一隅安居乐业,诗意地栖居。挑水的、送水的、做豆腐的、做米线的、卖菜的……街头巷尾散发的烟火气。淳朴、怡然的神情写在他们的脸上。
藏在巷子里的老街才是真正的古城建水,每一条巷子都有不同风情。逛累了,在街边摊坐下来围炉烤几串包浆豆腐,或者来碗草芽米线、汽锅鸡、曲江烤鸭,地道的美食让人念念不忘。
与游客火爆的昆明、大理、丽江不同,这里始终不温不火,建水人也丝毫不在意,悠闲、静谧、安逸的慢生活,让人有种住下来不想走的冲动。
建水是座水井之城,所谓“有水则灵”,与其它城市不同的是,古城内遍布古井,如古城之眼,不但数目众多,而且造型独特,五花八门。有单眼、双胞、三眼、四眼、甚至十二眼,有圆有方有月牙形,各种各样的古井简直就是一座“古井博物馆”。
水井对于习惯了城市生活的现代人而言,早已成为一个远去的时代符号,但水井仍是建水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他们每天用井水煮饭、泡茶、做豆腐,洗衣、洗果蔬。
井壁上斑驳的苔痕;被绳索勒出道道深痕的青石井圈;任岁月打磨得光滑锃亮的井台;是时光留下的印记,是无言的诉说。
一口口古井就是建水的文化符号,无言地守在老街一隅,如古城之眼,凝视着城市变迁,以流淌不息的甘泉,哺育着一代代建水人。西门外大板井,至今有600多年历史,是建水古井中最有名的一口。井口最大,水质最好,井水清澈透亮甘甜,井台圆润光滑,打水的人每天络绎不绝,被誉为“滇南第一泉”。好水酿出好豆腐,建水豆腐名扬天下,大板井功不可没。著名的西门豆腐就是因为用这口井的水。大板井旁边的板井豆腐坊曾上过《舌尖上的中国》等多部美食纪录片。古城内古建星罗棋布,城外也有很多值得探访的古迹。来到建水,不要错过独一无二的慢火车,来场怀旧之旅。也可骑行或自驾,避开人流,自由安排,一览沿途田园风光。米轨铁路历史悠久,由滇越铁路铁路演变而来,穿越了3个世纪,运营了100多年,承载着中国、法国、越南三国的特殊记忆,全长约13公里,沿线有临安、双龙桥、乡会桥和团山四个法式风格的车站。米轨小火车的起点是临安站,建于1928年,原为个碧石寸轨铁路火车站。▲ 个碧临屏铁路乡会桥站
搭上古城的小火车,慢慢驶过城市街道与乡村农田,穿过一栋栋古老房屋,驶过波光潋滟的双龙桥,法式建筑风格的旧车站,还有滇南乡村风貌的古村落,仿佛穿梭进了老电影的时光。米轨小火车的终点是团山村,这个似乎被时光遗忘的古村,坐拥云南最精美的古民居群。这里曾是彝族的居住地,斑驳的土墙雕梁、古香的巷陌,一栋栋民居就像建水的历史。
团山村张家花园为纵向横向并列联排三进院花园祠堂,四合五天井布局,是一组规模较大、保存较为完整的民居建筑群,建筑规模仅次于朱家花园。建水古桥久负盛名,泸江河流经建水的几十公里河道上,分布着数十座古桥,数量居滇南之首,双龙桥、乡会桥、天缘桥、见龙桥.....每隔几里就能看到一座桥,有些已经年久失修,有些依然在使用。
双龙桥,建于清代,是建水的标志性古桥。桥身用巨石砌成,远看犹如一艘楼船,近观似长虹卧波,桥上建有亭阁三座,层檐重叠,檐角交错,被时光打磨得发亮的青石板,如时光倒流数百年。
天缘桥,为三孔石拱桥,始建于清雍正六年(1728年),正中建有二屋重檐亭阁一座,覆以八角攒尖顶。桥廊中设有佛龛,桥头有石碑亭,石狮。
乡会桥,离双龙桥2公里,为三孔石拱桥,建造于清嘉庆十九年(1814年),桥面由“文星阁”的主楼阁和次楼阁覆盖,为建水地区唯一的风雨廊桥。
马家营见龙桥,离双龙桥不远,始建于乾隆60年(公元1796年),整座桥形制呈“S”型。
▲ 见龙桥
作为中国四大名陶之一的建水紫陶在这里随处可见,古城半条街的陶器店,贝山陶庄,碗窑村,制陶的,卖陶的遍布各个角落。建水郊区还有一座值得打卡的艺术建筑——蚁工坊,是由空心砖打造的陶文化童话世界,外观是清新的地中海配色,不同风格的造型,充满了前卫的艺术感。
古典与现代在此交融,千年的历史与人文沉淀造就了建水温柔又怀旧的气质,让这座古城充满活力。我在建水游玩了三天,每天穿梭在大街小巷,打卡古迹,品尝美食,感受古城的烟火气。古朴、繁华、安静、热闹,汇聚在建水这一方土地上,小城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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