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即问即答”
前小滩
编者按:研究院今年的工作量一直维持在高位,我也时常处于“手忙脚乱”状态。媒体朋友找过来时,又往往要求“快反”,不给人字斟句酌的机会。今年印象较深的三次接受采访,几乎都是即问即答。压力山大,心生敬畏。现“呈现”如下,恭请大家批评指正。
第一次:
关于共同富裕
实现共同富裕,可以有多条路径或模式:
1.产业联动型,譬如汽车产业链的长三角大协同,整体抬升企业利润和劳动者收入;2.替代转移型,譬如传统轻工从上海转移到周边,给目的地创造了就业,上海也腾出了战略空间,培育壮大新动能;3.价值分配型,那就是转移支付,譬如承载了生态涵养功能的地区,应该得到特别的“对价”回报。除此之外还应该有其他模式。
不管什么模式,前提是做大“经济水面”,如此才能泽及方方面面的参与者,或者说利益相关者。共同富裕有默认值的——大家基于全国统一大市场,都在努力创造价值,不过因时、因地、因势、因事、因人等,实际的贡献有大有小、有快有慢,有直接的、有间接的,有显性的、有隐性的。所以,需要糅合经济规律、市场规则和技术规范,进行统筹兼顾。
这个统筹兼顾,既要统筹“快牛”的积极性(效率优先),也要兼顾对“后进者”一定标准的兜底性(兼顾公平)。
最大的建议,是在促进生产力(可进一步“降维”到产业)大发展的过程中,循序渐进、量力而行,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搞“一刀切”,不断往均衡优质、实质公平的方向去。
对于有些明显呈收缩态势的地区,不宜过于强调公共服务的覆盖面(配齐所有设施设备)。这种延展覆盖,是低效甚至无效的。
浙江的共同富裕做得好,和浙江的产业大量布局在县域密不可分。这里的布局,更多是市场原生的布局。
共同富裕,应该是跟着“人”走(以人为本),而不能被拘泥、固化在空间上。
第二次:
关于科创的空间分工
我们一定要从广义成本、综合成本的角度来理解。要考量科创活动的全过程、产业的全链条、企业的全生命周期,以及资源要素的可获得性和适配性。
外省市,与上海相比,地价、房价可能是便宜的,但是和科创强相关的资源要素相对少一些。
上海市区,便利、便捷,但是无法承载、摆放大型科学设施和装备。
上海郊区的科创,关键是形成“小气候”,密实的“群落”。
我们的郊区,要赢在三个“交”——交通条件、交易场景、社交友好。如果做得不好,那些科创主体自然会“越顶”、蛙跳式外迁了。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虽然也是老生常谈——包容。容慢、容散、容乱、容小、容错、容败……(当然,不能容假)。我们的郊区太着急,不给企业成长的时间。都是“隔日快递”,今天播种,明天就要收获。
交易场景要丰富,相互触发、牵引。因为业态纯化,很容易导致功能退化。这样的例子,在沪郊可以说比比皆是啊。
集聚度/浓度要高,活跃性要高。不能把科创人员局限在以车为本、以楼为本、以路为本的“水泥盒子”里,缺乏碰撞交互,氛围是冷冰冰的,法人之间、自然人之间的距离很远,无法形成化学反应。只有大尺度的物理集中。
但是,即便在AI4S(人工智能驱动的科学研究“AI for science”)条件下,中心城区有实验器材不能入楼等很多限制。所以要因地制宜,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科研、科创,也是有分工的,时间轴上的、空间上的。不能一概而论。
在大局全局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可能需要做好三件事:空间接应、政策接力、科创接续。
可以把科创比作一个传动齿轮箱,大小齿轮“咬合”,分工协作。
一方面,上海可以大度大气大方一些,基于全国统一大市场,提高科创资源要素的可贸易性,提高经济运行的整体效率效能。另一方面,上海要不断提升对科创活动的“友好性”,动态适配、高标优配。策源、开源的功夫做到深处,那一定是归源。
越用越有用,越流动越主动。所以,上海就是龙头,是源头、潮头和码头。
第三次:
关于外贸员冒雨租车
从广州回宁波见客户
这个商业故事,既有生动的画面感,更有深刻的底层逻辑。
宁波企业家的外贸基因,被淋漓尽致地呈现出来。
外贸是源场景、母场景,坚韧地牵引着业务流和产业链。
宁波企业家还有种“求诸己”“予人方便”的利他精神,让合作伙伴如沐春风。
更难能可贵的,是对“面对面”线下交互的重视。在互联网高度发达的今天,“现场感”仍是不可替代的,所以既要更多地“前出”到客户侧,也要更多地把客户迎到“产线”边,以建立更扎实、可持续的互信。
宁波外贸形势,和底层逻辑带来的“软实力”密不可分。
图片来源:互联网
(与本文无强关联)
采编:陈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