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龙门阵⑬
——确保我们依然是
开放的“进步中心”
前小滩
感觉身边的朋友充满了困惑。问题(可能用题目一词,更为准确)有点多,来不及想,来不及答。总的来讲,分两大类,也就是怎么看、怎么办。大家有个共识,对重大会议精神的学习和贯彻,还是不够给力。它肯定是不一般的定海神针,但是一般人真是无法有那个穿透和操控能力。
看公报、决定、说明、诞生记、辅导读本、百问、部门动态等,要“韦编三绝”,反复看,联系着看,前后贯通起来看。
人们总说需要更多的行动,而不是更多的行动计划和口号。现在,行动路线图来了,大家都想把自己摆进去,卡准身位,踩准节奏,同频共振。说得现实一点,虽然当下多少有点不好过,但是谁都不想在未来的大行情中踏空。老美说别试图做空国家。中国人更是如此。我就亲耳听到朋友们说,失业是创业的主要催化剂,得通过鼓励创业来缓释失业压力。而阶段性的艰难困苦,是创业者必须经历的。伟大和卓越,是煎熬出来的。
大家担心社会活力。这是社会生产力之源泉啊。社会活力,关乎群众的首创精神。自治、法治、德治,自治是第一位的。群众永远值得信任。怪谁都不能怪群众。千万莫把群众当作抑郁症患者。而应该让阳光的、美好的、高尚的思想和行为更好占领阵地,进而普及开来,在全社会蔚然成风。
9月底那几天,有人评论(3天,涨300点,重新站上3000点),极大地提振了士气,让大家享受了资本市场“内在稳定性”(intrinsic stability)的红利,有个好心情过长假。咱们这个市场,指数首先是改革的晴雨表,然后是发展的风向标。有前提的,改革要让群众入心入脑,发展要让群众推门可及。有人提出,全国统一大市场有足够的厚度,资本市场要形成与之相匹配的深度。不可能大家都变成公众公司。所以,还得解决好这个问题——各种“贷”鱼贯而出,就是装不进企业的“口袋”。不“好用”的钱,不是好钱。
于是聊到了美国怕什么。怕“大国经济体”,怕美国以外的统一大市场啊。它不是担忧其他大国,是担忧其他大国形成完整的内需体系。我们应该担心什么?国内产业的根植性!有朋友直截了当地说,一定要把“能力”留在本土。我只能同意一半。但是能力的承载形态,确实应该是议题。美国的产能,即便在境外,但依然在它的掌控范畴内。它的枪杆子有两把,一把是美军,另外一把是美元。外加一把笔杆子,媒体。我们是不是存在无效流量、低效流量?流量背后真正增值的内容,我们抓住了多少?需要一起思考。
我们需要理直气壮,说得响、传得远。2007年,世界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吉尔吓唬人,提出了“中等收入陷阱”。意思是既无法和低工资经济体竞争,也无法和高技术经济体竞争。我们的专家也跟着说,导致“自我实现”,弄得好像真掉进这个陷阱。其实,吉尔忽略了“中等收入红利”——可同时与上述两类经济体合作,承高启低,双向逢源。对外开放,就格外重要。说得大一点,以“深度嵌入”为特点的共同体创新实践,就格外重要。看到问题不稀奇。逻辑一转,画风一转,看到机会和方案,就很是金贵了。我们就是通过改革自己、对外开放,大踏步赶上了时代。
如果只是和低工资经济体玩在一起,很可能逐底竞争、低端锁定。如果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直接和高技术经济体玩,可能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怎么办,以市场换技术,先规模再效率。有高效率才是安全的。最大的不安全,是低效率,是不发展。高质量发展,是终极意义上的安全。我们今天有底气推动高质量发展,是成功熬过了质量不那么高但是规模日长夜大的阶段。不能因为今天否定昨天。现在是难,难在看不清、搞不定、摆不平。但是我们的新型举国体制能扛事,我们的新型市场机制能发现、发明和发展市场。两个新型,得组合在一起,不能偏废。
现在得只争朝夕,提高战略敏捷性。有人说股市跌下去没完没了,涨起来没头没脑。这确实是个问题。资本市场耗损了太多的经济动能。急拉,是不可持续的,不符合规律。我们需要大水,不需要漫灌。尤其是需要把大水引向实体经济,引向民营企业。大道至简,要唱响大国经济光明论,请首先唱响民企光明论,宣示并践行积极的民营企业政策。民企好,大家都好。很多问题将可以迎刃而解。
有朋友建议,把大水引向“三个特别”——想事干活特别好的区域/领域,特别重要的区域/领域,以及那些特别等不及的区域/领域。重点区域和重点领域,要咬合、耦合在一起。让人想到实现现代化的“穷办法”和“土办法”的典故。现在,我们是有点不那么“穷”的办法了,但是“适应当地”、不一定大而全的土办法,还是要多多益善。大胆试、大胆闯、自主改,基于场景可靠、风险可控的原则,地方各显神通的空间可以再大一些。
朋友说了他的困境。他先是被质问,“你提的措施,北上广都没做,你怎么可以做?”过了一些时日,他再次被质问,“北上广这么多地方都做了,你怎么不先做?”这是个无解的悖论。所以啊,看的人和干的人,要形成合力,不能让干的人进退两难。“思想解放”关乎“敢不敢干”,是价值判断;“解放思想”关乎“如何干好”,是技术判断。朋友这句话,我不怎么赞成。我想说的是,因地制宜干活时,别在一开始就想着复制推广,想着写进创新案例集里面。实践得太少,总结得太快了。良善之计策,尤需问回响。让生活更美好,让企业更健康,让税基、税源更扎实,这应该是朴素的底层逻辑和久远的回响吧。
另外,衡量供给侧改革是否有效,关键是看是否真正改变了需求侧。需求侧动起来了,就循环起来了。需求侧动起来,就是敢投资、敢消费。
海外智库总说“未来岌岌可危”(imperiled future)。咱们别闻鸡起舞。“形有波动、势仍向好”,不是强词夺理。“修理”政策,很多时候不在“修”,而在于“理”。“理”的指向,归根到底,是确保政策具有良好的“互操作性”,确保我们依然是开放的“进步中心”。
文章来源:2024年9月29日《国际对标研究报告》
图片来源:互联网
采编:陈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