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的晚年是如何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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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06 18:04
上海
巴尔扎克的一生都忙于自己的创作，与咖啡为伴，有人说：“巴尔扎克活在五万杯咖啡上，也死在五万杯咖啡上。”这句话说得恰如其分，或许正是这五万杯咖啡，让巴尔扎克的笔仿佛是被施加了魔法，总是充满无尽的想象力与活力。在巴尔扎卡的人生最后十七年间，他几乎一直和一个来自巴黎的贵妇人通信。他将她视为了自己的人生知己，几乎每天都要和她写信。这段感情让巴尔扎克的内心更加丰富起来，在其作品《阿尔倍·萨瓦吕》中，他叙述了这一段友谊，当然也加了一些艺术上的创作。1832年2月，那时候的巴尔扎克已经逐步走向了创作的平稳期，一封来自波兰的伯爵夫人埃维丽娜·韩斯卡的匿名信来到了这位大作家的眼前，信中对巴尔扎克的写作表达了感谢，并建议他从一种更富于性灵的观点去观察事物。韩斯卡夫人是一位天禀聪颖、受过高等教育的妇女，出身于大名鼎鼎的齐乌斯基家族，他的哥哥也是波兰的作家，丈夫是一个百万富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韩斯卡夫人可谓是闲暇有余，她一生最热爱的就是文学与巴尔扎克。通信一年后，1833年年初，巴尔扎克与韩斯卡夫人在瑞士的纳沙特尔面基了，第一次的见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有短短几分钟。随后在这年的年底，两人相约一起去了日内瓦，共度了六个星期。在韩斯卡夫人看来，巴尔扎克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小孩子。缠绵过后，两人相约，一旦韩斯卡夫人的丈夫死了，他们就结婚。此后，两人每年都会见面，有时在瑞士，有时又在奥地利。无疑，巴尔扎克真心爱着韩斯卡夫人，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这份爱并没有影响他和其他女人调情与暧昧。韩斯卡夫人对巴尔扎克的爱显得有些不纯粹，其中多多少少包含了自己的些许虚荣心。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巴尔扎克逐渐冷淡了下来，但韩斯卡夫人的回信似乎又给了他无尽的希望。1835年，两人在维也纳再次见面，相遇时的拥吻又重新激发起了巴尔扎克内心的小宇宙。是的，一颗冷淡的心又再次燃烧起来，他告诉她，他很爱她，他并没有忘记当初的约定。一旦韩斯卡夫人成为遗孀，两人就会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韩斯卡夫人的丈夫在此时并没有变成两人之间的障碍，反而成了彼此之间的润滑剂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调情工具。然而，重新燃烧起来的火焰似乎很快又熄灭了，巴尔扎克太忙了，他一天只睡几个小时，靠咖啡续命。他对自己的作品无比挑剔，总是改了又改。在那个修改就等于重新排版的年代，要把巴尔扎克的修改输入进去，非常辛苦费力。事实上，巴尔扎克的印刷商订了一个规则，排字工看他的校样超过一个小时就要休息一下。大部分作家都是越修改，删掉的文字越多，而他却相反，越修改，加入的文字就越多。在那次维也纳之约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慢慢地，就连韩斯卡夫人的心也逐渐冷淡了下去。1841年11月，韩斯卡夫人的丈夫终于去世了，然而此时的她却没有要结婚的意思。巴尔扎克一听说搁在两人之间的男人已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之后，喜出望外，急忙停下了手中的笔，告诉自己的心上人，可以结婚了。巴尔扎克一次又一次表达自己的心意，两年后，1843年，两人再次在圣彼得堡相遇。不知那一次的会面彼此说了些什么，因为在这之后，两人的婚事并没有被敲定。又过了两年，1845年，两人在巴黎相遇，1847年，两人又相逢在威慈灼夫尼亚的她的家里，在这里，巴尔扎克度过了1848年的一部分时间和整整的1849年。韩斯卡夫人始终没有同意要嫁给巴尔扎克，她甚至觉得，一开始两人的约定就是一场荒诞戏剧。巴尔扎克再也等不下去了，他的身体已经被咖啡摧垮了。拒不完全统计，他一生共喝了五万杯咖啡，我们简单来算一下，他活了51岁，就当他16岁开始喝咖啡，喝了35年，一年按365天算，共12775天，平均每天要喝4杯。他不仅对自己的文字很挑剔，对咖啡也很挑剔，只喝浓的。恐怕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个像巴尔扎克如此痴迷于咖啡的人了。我们不知道五万杯咖啡对他的身体健康带来了多大的影响，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自己累垮的，或许咖啡冥冥之中还延续了他的部分精力与寿命。据说，巴尔扎克死后，他的骨头都是黑的，因为他喝了太多的咖啡。1850年，巴尔扎克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多年的劳累已经引起了致命的心脏病。这时，韩斯卡夫人才终于同意与他结婚。巴尔扎克为此激动不已，在巴黎布置了一所漂亮的房子。这么多年下来，韩斯卡夫人对他的热情早已消失了，就像常年在烈日下被暴晒的小溪，雨水已然被蒸发地一干二净。雨果在他所写的《亲眼目击记》一书中，讲到1850年6月，他听到巴尔扎克病危的消息后，非常担心，赶紧跑去探望这位老朋友。一位女仆打开了门，说：“先生快要咽气了，太太却跑到她自己房间里去了。”雨果上楼走进巴尔扎克的卧室，看见一个老太婆、一个护士、一个男佣人站立在病床旁。老太婆是巴尔扎克的母亲。在他断气的时候，他的妻子竟然没有和他在一起。不知临终前的巴尔扎克是否有种幻灭的感觉，他是否意识到了，自己多年的情感终究是错付了。在这两人的感情中，我们不知道韩斯卡夫人是否激发起了这位大作家的灵感。或许，那篇充满幻想的斯韦登伯格式的传奇小说《赛拉菲塔》，和那篇精致完美而奇妙的小说《谦逊的米侬》，应当归功于她。比起其他同时期的伟大作家，巴尔扎克显得有些缺乏教养。尽管他的一生拥有很多高贵的品质，但似乎就是缺了一点文化教养。他总是那么充满热情，显得动荡不安，我们几乎看不到他镇定下来的时候。没错啊，就算他想淡定，他体内流淌的咖啡也决不允许他泰然处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