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浪漫主义？
文化
历史
2024-03-02 18:00
上海
【十九世纪】第 027 篇文章
浪漫主义的历史很悠久，自从人类开始用文字创造文学之后就已经有了，比如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就属于浪漫文学，中国战国时期的屈原，也是浪漫主义诗人。浪漫主义中的浪漫两字，和少男少女谈恋爱关系并不大，与小伙子送花给姑娘的浪漫也关系不大，浪漫主义中的浪漫的范围更广，只要是人内心的情感，无论是爱情的也好，还是歌颂大自然的也罢，都属于浪漫。
当我们说到浪漫主义，一般指从1789到1830年这段时期的文学，这也是欧洲历史上转折最大的一个时期。当然广义上来讲，它还在艺术、音乐、哲学与建筑领域出现。英国大作家王尔德曾说：“浪漫的本质，就是不确定性。”然而，如果再继续追问一步“什么是浪漫主义”，相信很少有人能说得清楚。上世纪美国哲学家阿瑟·奥肯·洛夫乔伊在其著作《论诸种浪漫主义的区别》中声称，浪漫主义一词意义非常复杂，以至于其自身已失去意义。或许，正如法国哲学家冈奎莱姆对概念的位移和转换的分析所揭示的：“某种概念的历史并不总是，也不全是这个观念的逐步完善的历史以及它的合理性不断增加、它的抽象化渐进的历史，而是这个概念的多种多样的构成和有效范围的历史，这个概念的逐渐演变成为使用规律的历史。”这句话说得有些拗口，也很难让人理解，简单来讲，就是一个名词会在历史的长河中，其含义会不断外延。当我们一次又一次凝视“浪漫主义”这个词的时候，这个词本身的意义就变得越来越含糊。我们不断为其附上新的定义，不断扩展其使用的边缘范围，从而让这个词在我们的脑海中变得失去了其最初的意义。我们人类历史上的很多名词都是如此。在英语中，浪漫主义是“Romanticism”，其最初的来源是法语中的“Romance”。这个词与“罗马”、“罗马人”、“浪漫史”有着密切关系。而熟知历史的朋友会发现，罗马人压根就和浪漫扯不上半毛钱关系。追根溯源，浪漫一词来源于拉丁语中的“Roma”，意为罗马城，中世纪之后，又派生出了意为“以罗马人的方式”的副词。那时候，法兰克人已经征服了高卢地区，建立了法国的雏形。后来，法兰克人放弃了自己的母语改说罗马语。至此，“法语”一词的词源从法兰克荷兰语转换成现在我们所说的“古法语”，一种由法国通用的拉丁语发展起来的语言。“romauns”则被保留了下来，用以区分拉丁口语和拉丁书面语。自中世纪以来，法国一直是欧洲的中心，文艺复兴之后，欧洲诞生了大量以个人情感为主题的诗歌与文学，他们或许知道，古罗马人是最不浪漫的一个民族，但根据惯性，用与罗马相似的“浪漫主义”来代表一系列的作品。纵观整个文化历史，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今一些我们所谓的浪漫主义作家或画家独具特色的创作主题实际上不过是古罗马城的遗迹，而非罗马本身。显然，浪漫主义不仅应用于文学与诗歌，更广泛应用于艺术和建筑领域，因此，这更是给后人带来了困难。在一开始，浪漫主义一词被广泛应用，是作为和古典主义一词对照出现的。但随着历史的发展，这个词的广延性被不断扩大，甚至有人认为，浪漫主义就是滥用一堆形容词。浪漫主义本身也带来了很多矛盾，比如人们普遍认为，浪漫主义既反对古典主义又反对启蒙运动，被誉为英国第一位浪漫主义的诗人威廉·布莱克一边反对荷马与维吉尔，另一边又抨击培根和牛顿。然而，很多被归入浪漫主义阵营的文学家又十分推崇古典文学与哲学。正如欧洲十九世纪的文学作品，或多或少都带有一定的浪漫主义色彩。比如之前讲的《傲慢与偏见》，有人认为它属于现实主义，也有人认为它应属于浪漫主义。这或许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我们回过头会发现，在当时，几乎没有一个作家的作品中没有浪漫主义的元素。尽管我们很难定义清楚什么是浪漫主义，但我们还是可以找出一些这个流派的一些鲜明的特点，比如他们都重视人的情感，尤其是与理性相对、作为我们道德和社会生活基础的同感或同情。浪漫主义的出现与当时人们日益繁荣的商品经济有关，古典主义曾经在历史中起到过进步作用，但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它的创作原则已经日益成为束缚资产阶级作家自由表达思想感情的教条。浪漫主义作家要求个性解放，在文学上，他们反对古典主义把古代作家奉为偶像，反对古典主义崇尚理性，压制个性，束缚创作自由。他们在美学理论和创作实践上同古典主义展开斗争，制订了纲领性的浪漫主义宣言。但是有一点也需要注意，有些浪漫主义作家也继承了古典主义的一些艺术经验和创作手法。现如今，人们普遍认为，浪漫主义在法国大革命开始到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掀起了一阵浪潮，在绘画领域持续了半个世纪，在音乐领域则持续了更长的时间。但浪漫主义并不是在之后消失不见了，而是有了新的发展，否则于1939年去世的叶芝也不会称自己是“最后一个浪漫主义者”之一。由于欧洲是一块大地方，各地区的文化风俗与经济水平也有很大的差异，因此各国的浪漫主义也是有所不同的。可能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浪漫主义更加难以被清晰定义。一般来讲，浪漫主义有很多小分支，有德国的、英国的、法国的、西班牙的与俄国的等等。接下里，我们分几期来看一下各地的浪漫主义。实际上，我们可能也没有必要搞清楚究竟什么是浪漫主义，正如我们开心的时候会放声大笑，难过的时候会找个角落哭一会，一切都源自于我们内心的情感，你要问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要哭，如果对此刨根问底下去，恐怕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会败坏了这种情感。你要问什么是浪漫主义，我也不知道，或许正如一位学者所说，浪漫主义是哭泣的星；是叹息的风、寒冷的夜、飞翔的鸟、芳香的花；浪漫主义是清新的溪流、销魂摄魄的狂喜、棕榈树旁的水井，是玫瑰色的希望及其无穷的爱人，是天使和珍珠，是垂柳的白衣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