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楼拜心目中的白月光是哪一位？
文化
历史
2024-11-08 18:03
上海
在现实主义这条路上，古斯塔夫·福楼拜比巴尔扎克走得更彻底。在他身上，浪漫主义的气息少了点，在他的作品中，很少能看到作家本人的思想，他更像是一个记录者，将故事以一种客观的视角展现在大家面前，至于对里面的人物是该同情还是褒贬，全由各位看官自行判断。毛姆说：“浪漫主义在骨子里是痛恨现实的，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躲开它。”无疑，福楼拜身上就有这种气质。米兰·昆德拉曾说：“写小说，就是要悬置道德判断。”无疑，在这一点上，福楼拜也做到了，他被誉为“西方现代小说之父”，尽管他的作品并不多，在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作家有名，但他对后世的影响超过了雨果、巴尔扎克、司汤达。福楼拜于1821年12月12日生于鲁昂，是当时法国文坛中较为年轻的一辈，比司汤达小38岁，比巴尔扎克小22岁， 比雨果小19岁，和波德莱尔是同年，左拉比他小19岁，莫泊桑比他小29岁。他的父亲是一名医生，领导一家医院。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看，这也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他从小就博览群书，家里也不需要他操心太多。他生性敏感，情感孤独，甚至在很小的时候就对人类这个物种产生了思考，想了一阵子后就开始嫌弃。福楼拜15岁的时候，他遇见了一个比她大且已经有了孩子的女人，叫伊莉莎·施勒辛格，他被眼前的女人迷住了。当时的他似乎并不太懂什么是男女之情，他的喜欢更多是一种天性的冲动而非生理上的欲望。就像每一个青涩的男孩子一样，在他青少年时期总有一个邻居家的姐姐让他心醉神迷。长大后，福楼拜遵照家里人的意思，前往巴黎学习法律。他实在是对这些死板的东西提不起兴趣，在学校里，他感觉很无聊。他瞧不上同学们的平庸与做作。在这一时期，他写了一部《十一月》的中篇小说。1844年可以说是福楼拜一生的转折点，这一年，他生了一场大病。一天晚上，他和哥哥刚上了车，准备返回巴黎，突然之间，他晕过去了。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满嘴都是血，幸好他的父亲是一名医生，对其简单进行了一番诊断。我们不知道他究竟得了什么病，有人说是癫痫，有人说是癔病性癫痫。反正不管怎样，此后的福楼拜终生都要服用药物。也许，他早年的悲观主义也是因为体内一直隐藏的疾病所引起的，这种病肯定一直在影响他的神经系统。那之后的福楼拜便决定了，终生不婚。1845年，父亲去世了，同一年，他小时候的玩伴、他所深爱的唯一姐姐凯洛琳也相继去世，这给福楼拜带来了不少精神上的打击。但他从父亲那里获得了可观的遗产，足以让他今后悠闲地进行文学创作。比起巴尔扎克，福楼拜对自己的文字更加挑剔。就比如《包法利夫人》这本小说，他一开始写了一千八百页，成书之后被缩减至了五百页，足以可见他的挑剔程度。有一个故事非常夸张，话说有一天，一个客人去拜访福楼拜。福楼拜在吃过早餐之后就上楼去写作，一直写到了中午。吃中饭的时候，客人问他：“你一上午写了多少了？”午餐过后，福楼拜又上楼去写作，写了一整个下午。晚餐的时候，客人又问他：“你一下午写了多少了？”在帕拉迪尔的工作室中，福楼拜认识了一个比自己年少的路易丝·柯莱的女诗人。凭借自己的姿色与诗歌，她在当时的文坛上有了一席之地。她生性浪漫，有一个音乐教授的丈夫，还有一个哲学家兼政治家的情人，且已经为情人生了孩子。当时的福楼拜只有25岁，路易丝则已经三十好几了。实际上，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她给别人的介绍中总是将自己说得年轻了好几岁。短短两天之后，福楼拜就成了路易丝的新情人。在爱情中，福楼拜似乎一览无余地展现出了自己自私的一面，他会说谎，往往夸大事实，甚至吹嘘自己的性能力。由于福楼拜身体的原因，他的妈妈一直照顾他，也放心不下，不会答应让他出远门。路易丝逐渐感觉到福楼拜并不是很爱自己。她在一封信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你的爱情根本不是爱情，不管是何种情形，爱情对你的生活都不重要。”福楼拜的回复非常坦诚，他说：“的确，我爱你，但爱情不是第一位的，而是第二位的。”福楼拜甚至为自己的坦诚而感到骄傲，有一次，他竟然还向路易丝打听另一个女人的下落，那个女人正是福楼拜的猎物。面对福楼拜的不上心，路易丝非常愤怒，而福楼拜对此却感到十分惊讶。他开始跟情人讲自己与妓女们之间的故事，甚至还说自己还挺喜欢她们的。两人的关系维持了近两年，中途只见了六次面。她们更多是一种柏拉图式的感情，对于福楼拜来说，路易丝更像是一个可以无话不谈的红颜知己，只是偶尔面个基。不过，福楼拜的那句话倒说的还真恰如其分，爱情在他的生命中只是第二位，第一位的是写作。在这期间，他正忙着写一本酝酿已久的书《圣安东尼的诱惑》。或许在与情人互通信件的过程中，他要用很长时间不停地写一个逗号随后又删掉吧。在福楼拜一生中，他唯一真正爱过，且无私爱过的女人是他15岁那年夏天遇见的施勒辛格。在一次与朋友吃饭的时候，福楼拜提到了这个女人，并说了一段非常奇怪的话：“我从未真正拥有过一个女人，自己还是个处男，我交往过的所有女人都不过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床垫’，而这个女人才是我梦寐以求的。”福楼拜所说的“这个女人”，正是施勒辛格，然而，如果这话是真的，那就带来了一个未解之谜，他亲口承认自己热爱妓女，但又为何始终还只是一个童子身呢？福楼拜四十岁的时候，他才给施勒辛格写了第一封情书，开头冠以“亲爱的夫人”。1880年，福楼拜去世，一年后，他的朋友马克西姆·迪康在巴康度假的时候，在一所精神病院门口遇见了施勒辛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