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 | 美国大选概览:制度,选情和观察指标

财富   财经   2024-10-29 07:24   广东  

摘要

本文聚焦于2024年美国大选的相关概念、选情介绍和观察指标介绍。以期让读者通过阅读本文,可以快速对2024年美国大选形成全面认识,并快速把握当前选情和后续跟踪选情的方法。

美国政治制度决定了大选选举是总统+国会的选举,更是摇摆州关键部分的选举。美国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使得国会可以通过立法、审议等多种方式推动或制约总统的行政命令;总统选举采取的“赢者通吃”制度使总统大选并不需要争取普选票的胜利,重点在于摇摆州的多数胜利,因此摇摆州的选情更受到关注。

2024美国大选中,两方选举政策及纲领仍体现出分裂和极化特征。特朗普和J.D万斯代表的共和党遵循大企业+美国优先战略的保守主义方针,主要基本盘仍然是反建制+保守派;哈里斯和沃尔兹代表的民主党整体来看仍延续拜登路线,即大政府+进步、平等的方针,基本盘仍是少数族裔+进步支持者+年轻选民。

从多个指标来看,除标普500收益率揭示哈里斯较为领先外,其余指标均指示特朗普的胜率较大。观测美国大选获胜的指标有较为传统的民调数据,市场交易数据如博彩网站胜率、标普500收益率和特朗普强相关资产,除标普500目前收涨预示现任政府党派有几率连任外,其余指标均指示特朗普领先。
总结,共和党将在2024年大选高概率全面胜利,且其措施将在2025年对美国经济形成提振,但其负面影响将会在中长期体现。

正文


1.美国政治制度及选举制度介绍

美国政治制度的核心在于分权制衡,也即国会立法、总统行政和法院司法三权分立并相互制衡。因此评估美国大选的影响也须考虑国会参众两院、法院法官选举在未来对总统的影响。下文将简要介绍美国政治制度以及选举制度。

1.1美国政治制度:三权分立

《美国宪法》对国会、总统和法院分别赋予立法、行政和司法的权力,并赋予三者之间相互制衡的权力。以下重点讲解国会和法院如何制约总统行政权。


由于国会总统行政有制衡的权力,若国会参众两院中多数党派与总统所属党派不一致,会导致总统执行政策受到掣肘,成为“分裂政府”(Divided Government)。较近时间段的例子有奥巴马和特朗普:2010年中期选举后,共和党重新控制众议院。众议院议长约翰·博纳(John Boehner)领导下的共和党与奥巴马政府在多个议题上发生对立。如2011年为削减赤字,国会与奥巴马政府在财政预算问题上发生对抗,国会企图不提高债务上限,几乎导致政府债务违约,最后以推出《预算控制法案》达成妥协;2018年中期选举后,民主党重新控制众议院。此时由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担任众议院议长,随后便发生了众议院不批准特朗普修建美墨边境墙的预算,导致政府关门35天;在2019年众议院又因特朗普“通乌门”事件对其进行弹劾,虽最后未通过,但对其在任期间以及之后的大选造成了负面影响。因此在分析美国总统大选时,也需要着重关注国会参众两院中议员的换届和党派构成,以对大选后美国政策的执行力度和效果做出更为全面的判断。

法院法官对总统行政权的影响主要在司法层面解释法律,以推动或阻碍特定党派的议题。最高法院大法官共有9名,根据其主张的不同可以简单分为保守派和进步派:保守派主张司法裁决严格遵循宪法,一般被认为支持共和党主张;进步派主张在民权、社会公正和行政权力方面持更加广泛和包容的立场,一般被认为支持民主党相关主张。简单来说,保守派和进步派法官的数量可以直接决定特定党派议题是否能推进。这一方面较为有名的例子有2022年对“罗诉韦德案(Roe v. Wade)”的推翻。该案是1973年在禁止堕胎的德克萨斯州的简·罗为争取自身堕胎权对德州地方检察官亨利·韦德起诉,认为德州禁止堕胎的法律违宪。当时的美国法院进步派大法官占据多数,因此最高法院投票以7比2通过违宪认定,保护了女性的堕胎权。该判决受到了很多民主党支持者的称赞。但由于特朗普在任期间引入了较多的保守派大法官,该案的判决在2022年在最高法投票以6比3的投票比例被推翻,认为“罗诉韦德案”过于扩大宪法解释权,堕胎权应由各州法律自行决定。该决定得到了共和党和保守派选民的支持。更直接的影响是2024年7月1日,针对特朗普2021年冲击美国国会山等问题的争论,最高法院以6比3的投票通过特朗普在“公职行为”上享有豁免权的决议,直接保障了特朗普作为共和党候选人参与2024总统大选的行程顺利。


1.2 美国选举制度:国会、总统、法院

接下来本文将简要介绍国会、总统和法院三者选举制度,重点对国会参议两院、总统选举制度进行介绍。
1.2.1 总统选举制度:选举人团制度

在美国对外一般的宣传口径中,都称其总统选举为“民主选举”“民意的代表”。实际上美国总统选举并非全民普选,而是特别的“选举人团”制度。该制度用一句话概括便是:州票多数为胜,州内赢者通吃。

具体来说,美国的每个州即为1个选举人团单位,每个州根据其拥有的参众议员数量获得相应的选举人团票。美国50个州目前有538人张选举人团票(即美国国会议员数目+华盛顿特区的3张选票),只要候选人获取其中的270张选举人团票便可获胜。

每个州选举人团票的归属规则如下:除缅因州和内布拉斯加州采用众议院与参议院选区分开计算选举人团票的制度外(且这两州票数不多,影响不显著),剩余48个州均实行“赢者通吃(Winner-take-all)”制度:即每个州的选举人团票归于该州的普选胜者,州内划分的部分选区也按照“赢者通吃”制度归票。


该制度便会导致美国总统人选举中出现“普选胜而选举败”的现象:如在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中,特朗普获得选举人团票304票,希拉里获得227票,但从普选得票率来说,特朗普得票率为46.1%,希拉里为48.2%。

因此美国大选中总统候选人的目标并不是“全国普选多数”,而是“选区选举多数”,即只需要在多数州中争取“边际人群”的支持,达到大于50%的胜率即可。也由此诞生出了“票仓”和“摇摆州”这两个概念。

票仓:由于社会历史和文化原因,美国大部分州都有一直支持某一特定政党的传统,如大城市和沿海地区种族较为多远的地区(纽约、加利福尼亚等)在总统选举中大多数人会长期支持民主党,而农村较多、种族单一的地区(德克萨斯州等)大多数人会支持共和党。因为对这些州的选举支持度预期较为一致,故分析选情和民调数据时铁票仓区域不是重点,美国总统候选人也不会将主要精力和资源投入至铁票仓区域。

摇摆州(Swing States):在美国部分州中,选民的构成没有较为明显的倾向,两党的支持率相差微小,在不同届中的大选支持的政党均不同,因此也被称为“摇摆州(Swing States)”这些州的支持与否很大程度决定了选举人能否获得胜。以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为例,有7个“摇摆州”的票数差距仅在3%以内,且拜登赢下了其中的6个,奠定了拜登的胜势,且以民调数据来看,这些州会继续在2024年称为摇摆州。这些地区的选情和民调数据是分析美国大选的重点,总统候选人也会将较多的精力和资源投入至该区域。

但需要注意的是,票仓和摇摆州概念是相对的,根据具体的经济政治状况而变。如“铁锈带(Rust Belt)”地区是美国的制造业中心,传统上是民主党的铁票仓。但在2016年大选中因特朗普承诺的“美国优先”和制造业回流符合该地区蓝领工人阶层的利益,因此该地区的宾夕法尼亚、密歇根和威斯康星州转而支持特朗普,使特朗普赢得大选。因此在关注摇摆州的同时,也需要关注铁票仓居民特征和总统候选人的选举纲领。


1.2.2国会议员、法院法官选举(提名)制度

国会中参众两院的选举规则不一。参议员任期6年,每个州固定选出2名(共50名),并且每2年改选其中的三分之一;众议员任期2年,每个州根据人口占国家比例决定众议员数量,并根据每10年一次的人口普查重新划定选区和数量。也即一个完整的总统任期内共有2次议员选举(总统选举时一次,新总统就任2年后一次),每次议员选举改选所有的众议员和三分之一的参议员。

后一次选举(即新总统就任后2年)被称为“中期选举(Midterm Election)”,除国会议员外许多州的州长和公职人员也会在此期间重新进行选举。中期选举投票率低,且一般是支持在野党的选民投票意愿较强,因此参众两院的多数党会高概率在中期选举中发生更替,由于上述国会对总统的分权制衡机制存在,总统任期后期施政力度可能不如前期。

法院法官的选举制度是总统提名,参议院批准不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进行选举。美国最高法院法官为终身制,产生方式为总统提名,参议院批准通过,因此总统党派和参议院多数党是否相同也会决定法官的任命。如2016年奥巴马在任时曾提名梅里克·加兰德(Merrick Garland)为大法官,但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拒绝对此提名表决。简单来说,大法官的人事任命受制于总统选举和国会议员选举。


2.2024美国大选选情

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将于今年11月5日开始进行投票,并在12月17日开始选举人团投票。本文将介绍美国大选相关经济\非经济背景;相应候选人及其政治主张,及其对应政策可能带来的影响;以及采用不同方式分析大选胜率方法,以期对即将到来的美国大选的选情做出全面客观的介绍,以及对双方的胜势提供分析思路。


2.1 2024美国大选背景:美国民众会关心什么问题

美国大选在形式上仍是民众参与程度较高的选举,民众直接关心的问题会成为候选人重点准备和主要宣传的纲领,且其措施的有效性会直接影响候选人的支持率。

美国知名民调机构Gallup会在每月进行“国家最关心的问题(Nation’s Most Important Problem)”民意调查,汇集调查者目前最关心的美国问题。从该项民调数据来看,在拜登2021-2024年任期内,较特朗普2017-2020的上一任期提及经济问题的比例由15.44%上升至30.59%,上升将近一倍。从2000年来看,特朗普在任期间经济问题提及的比例是最低的,而在2020年后拜登就任期间经济问题提及比例重新提高,这其中可能存在新冠疫情导致美国经济的基本面转弱,但从民意调查中也表明拜登就任期间美国政府对经济问题的应对不利。

具体来看,近六个月的民调数据中,美国民众关心的前三经济问题分别是整体经济(Economy in general)、高通胀/生活成本(High cost of living/Inflation)和联邦财政预算/赤字(Federal budget deficit/Federal debt)。提及的平均比率分别为17%、13.29%和2.7%。其对应美国目前的经济整体问题(如供应链问题等),通胀高企和财政赤字较高的问题,与中国相关度较高的贸易冲突问题较少提及。

从数据也可以看出,通胀的快速上升侵蚀了居民的收入,因此该问题也成为本次美国大选中最重要的经济议题。在2021-2024年内由于美国财政货币的经济刺激,美国CPI同比从2021年1月1.4%快速上升至2022年6月份的9.1%,且与居民生活成本高度相关的住房通胀长期维持在5%以上的水平,至今CPI同比读数为2.8%,距离美联储希望的“平均通胀2%”的水平仍有相当距离,且住房通胀分项同比至今仍保持4.3%的高水平,远高于亚特兰大联储工资增长指数3%-6%的水平。

近六个月以来,美国民众对非经济问题的关注比例平均为74.29%,排名前五的问题有移民问题、政府领导不力、贫困、国家统一和堕胎权问题,比例平均为22.1%、19.6%、4.7%、4.6%和3.3%。考虑到上文提及的经济问题和移民问题主要发生在2021-2024年间内,表明拜登政府的执政表现确实令美国民众不满意。

移民问题的背景来自于美国近年移民的快速上升,及在新增就业中的快速上升。美国移民在2023年的数量为4,783万,占比在2023年已经达到14.3%,将近1890年的14.8%的峰值;移民数量的迅速增加对美国经济的增长和通胀的下降做出一定贡献(移民劳动力成本较低且从事较为低端的服务业),但也带来了基建的拥挤、抢占工作岗位以及暴力犯罪的问题,使美国民众对于移民的接受度下降。

综上,美国通胀问题和移民问题是本次大选美国民众最关心的问题,这两类问题也是两党候选人关注的重点。


2.2 2024美国大选选情分析:总统大选和参议院选举

2.2.1 总统大选候选人概况

2024年总统大选仍是民主党和共和党的两党对弈。在2024年8月之前,存在较有影响力的第三方参选人小罗伯特·肯尼迪,其在8月23日宣布退出竞选,转而支持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由于其支持率在参选期间不高(民调数据显示约不到8%),且其宣布支持特朗普后,未有证据表明其原先的支持者与特朗普“合流”,因此接下来仍主要介绍民主党、共和党两方的候选人。

(1)民主党

总统候选人: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汉名贺锦丽(台湾、香港媒体报导时多用此名),在2021-2024年拜登政府期间担任副总统、参议院议长。在2024年7月份之前其未在总统候选人名单,在拜登宣布退选后其在2024年7月22日获得足够的民主党代表支持,成为总统大选的民主党推定候选人。

副总统候选人:蒂姆·沃尔兹(Timothy James Walz),2019年至今担任明尼苏达州第41任州长,2024年8月6日被哈里斯提名为副总统候选人。

(2)共和党

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John Trump),在2017-2020年期间担任第45任美国总统,是历史上第一位未担任过军职和公职的总统。其自身存在一系列争议事件:2020年末煽动国会山骚乱、是历史上唯一一名遭到两次弹劾的总统、2024年5月因“封口费”刑事案被控34项罪名成立、2024年7月13日遭遇刺杀等。在2024年7月15日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其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

副总统候选人:J·D·万斯(James David Vance),现任俄亥俄州参议员,因在2017年出版《乡下人的悲歌》一书描写俄亥俄州铁锈带家庭生活获得巨大反响而有名。其在2016年期间曾公开批评特朗普并反对其竞选,但在2018年转而支持特朗普。在2024年7月15日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被提名为副总统候选人。


2.2.2 总统大选候选人政策

政策方面,两者不同之处主要体现为:哈里斯遵循着强化政府作用、提倡进步、平等的传统民主党的“左”的路线 ,如税收政策强调征收企业税而减少普通家庭、劳工的税、移民政策和关税政策较为温和、支持清洁能源;而特朗普则是延续上一任期的“右”的路线,如强调为企业减税、“美国优先”、经济利益优先、遏制中国等。两者相同之处在于,随着大选的临近,为争取摇摆州和中间派选民,其政策纲领都有向对方选民妥协的倾向和调和。

从对通胀的影响来看,哈里斯从增加住房供给,遏制租房市场投机,降低食品医药价格等方式压降通胀,延续“大政府”思路;特朗普则是通过增加传统能源供给的方法压降通胀,但特朗普对企业的降税、对高度依赖中国进口的一般工业品和劳动密集型产品全面征税、全面禁止非法移民迁入从而减少廉价劳动力供给的这些政策无疑会较大概率增加美国通胀反弹的可能。



2.2.3 参议院选举概况

如上文所述,根据美国宪法,每隔两年需改选参议院三分之一的议员。目前民主党有51席参议员(民主党人47席,无党籍但加入民主党党团的议员4席),共和党49席。在2024年选举中,共有34席需要改选,其中23席改选议员为民主党议员,11席改选为共和党议员。从改选席位数量来看,本次参议员选举对共和党有利。


进一步从改选议员的地区和改选议员政治倾向分布来看,选情对共和党有利。共和党改选的11个席位位于密苏里州(MO)、密西西比州(MS)、德克萨斯州(TX)等共和党势力较为强大的州,但民主党改选议员席位地区势力并不稳固,有密歇根州(MI)、宾夕法尼亚州(PA)、威斯康星州(WI)等传统摇摆州,还有蒙大拿州(MT)、俄亥俄州(OH)等民主、共和两党势力势均力敌的州。结合民主党在参议员所占席位仅微弱领先民主党2席,民主党拿下参议院的概率远低于共和党。对共和党而言,仅需争取1席+总统竞选获胜(副总统为参议员议长,平票时可以多出1票)或争取2席便可以控制参议院。
具体至现今民调数据来看,共和党也更有可能控制参议院。根据RealClearPolitics的民调数据,目前民主党控制了参议院的45席(其中39席稳定,6席是倾向性),共和党控制了50席(其中46席是稳定,4席是倾向性),目前仅有5席不确定,分别是威斯康星州(WI),密歇根州(MI),俄亥俄州(OH),宾夕法尼亚州(PA)和佛罗里达州(FL),与上文分析大体一致。

观察上述州的参议员选举民调数据,民主党目前领先4席,共和党领先1席。截至10月11日,民主党在威斯康星、密歇根、俄亥俄和宾夕法尼亚州的民调支持率领先2到4个百分点,共和党仅在佛罗里达州有领先优势,支持率领先4个百分点。虽然在这些州民调数据对民主党利好,但从所占席位来看,民主党需要赢得所有5个不确定席位+大选成功才能控制参议院,共和党仍占据优势。



2.3 分析大选支持度及胜率的常用指标

美国大选重点仍在“选”字,各方在选前最关心的根本问题还是:究竟谁能当选?为预测美国大选胜率,众多组织和机构都开发了很多预测美国大选的方法,大多复杂而精巧,较为难掌握。本文主要介绍能易于获取,易于研究的一些分析美国大选胜率的指标,并进行分析。

2.3.1 民意调查

民意调查(Poll,下简称“民调”)是美国大选中最常用的胜率判断指标。民调是指为了解公众对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的意见和态度,由专业公司、政府或媒体通过网络、电话或传统信件等方式进行抽样问卷调查,并运用一定的统计学理论对调查数据进行处理、分析后得出的调查结果。民调的关键要素有两个,一是调查对象,二是调查媒介,民调的精确和偏差根本上原因于这两个要素。

全国民调在2016年之前对于选举结果的预测比较准确,但在2016、2020年两次大选中失准。2000-2014年,民调数据与大选投票结果的偏差大多在2%以内,且预测普选票和选举人团票基本符合(2000年失准原因在于佛罗里达州计票程序和法律问题,与民调无关),2016年大选中民调低估了特朗普在摇摆州地区的支持率,从而导致预测失准,使特朗普赢得摇摆州地区的选举人团票;2020年大选中民调虽预测了拜登胜选,但过高估计了拜登在摇摆州的支持率,偏差达到了4-5%的水平。主要的原因有民调机构低估了非大学学历白人选民对特朗普的支持、共和党选民对民调的不信任等因素。经历这两次大选民调后,对民调的关注也从全国民调更多地转为州级民调。

截至10月份,目前摇摆州的民调显示,特朗普仍具有优势。不同于普选全国民调中特朗普持续落后于哈里斯的现状,根据RealClearPolitics提供的9月下旬至10月中旬的民调数据汇总,特朗普在7个摇摆州中全部有0.1%~2%的支持率领先。考虑到近2次大选民调数据存在系统性低估特朗普支持率的状况,特朗普的支持数据真实性较高。

2.3.2 市场交易数据

市场交易类的数据是指如博彩网站赔率、股票、黄金等通过市场交易的价格表现的候选人胜率的信息。市场交易数据时效性强,高频且较为真实地体现了参与者的意愿(通过花费资金),因此也是另一个角度观察美国大选获胜者的指标。

(1)博彩网站赔率

博彩网站的赔率可以通过市场预期反映出候选人的胜率。赔率的编制基于博彩公司对选民投票行为的预测和大量投注者的资金流动。常见的对政治事件进行下注的博彩网站有PredictIt,Polymarket等。

以PredictIt为例,PredictIt网站由新西兰惠灵顿的维多利亚大学建立,其以学术研究的名义存在,数据会被无偿提供给经济、政治学者的研究。为满足美国政府不允许利用政治事件赌博的要求,其规定单人单项的投注上限为850美元,且投注可以自由流通。一注的价格小于1美元,当下注获胜时,每投一注就会获得1美元的回报,即可以简单得理解为每一注的价格等于下注者认为该事件成功的概率。

从该网站近3个月的数据来看,目前特朗普支持率高于哈里斯。哈里斯在宣布竞选美国总统后,获得民主党及其选举体系的支持后胜率一度上升,在7月31日以每注0.53美元超越特朗普的每注0.49美元,并因9月10日的辩论表现出色再次与特朗普拉开差距,达到每注0.57美元,但该趋势并未持续较长时间,在10月9日特朗普的胜率再次反超哈里斯,截至10月16日,特朗普获胜每一注的价格为0.54美元,哈里斯为0.49美元,且从9月10日至今每天的平均下注人次中,对哈里斯下注的数量为32636,对特朗普下注的数量为35748。不论是从胜率还是下注人数来看,特朗普目前都领先。



(2)标普500指数

标普500的收益率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观测资本市场对当今执政党的满意程度。据福布斯的报导,自1928年以来,在15次大选中,如果标普500指数在大选年8-10月份上涨,现任党派有12次赢得选举,这使得该指标的预测准确率达到了83%。若从1984年的总统选举至今进行观测,该指标目前而言准确率为100%。

与民调一样,通过标普500对选举进行预测的方法需要等待至临近选举日的近5至10个交易日才能有较为准确的判断。从1984年至2020年的标普500的8-10月的走势中可以看出,标普500在这一期间的波动率较大,且在最后5个交易日之前很难走出确定性的走势。如2004年8-10月份标普500的走势可以看出,在8月的第1个交易日其点数为1106.62点,在第60个交易日时其点数为1095.74点,仍为收益率下跌的态势,直至10月31日前的最后一个交易日才收涨为1130.20点。又比如2020年的大选,在第1个交易日其点数为3294.61,直至第60个交易日时其点数仍为3400.97,仍是收涨态势,但在最后一个交易日其收跌为3269.96。截至10月24日,标普指数在8月1日的点数为5446.68点,在10月16日的点数为5809.56点,仍处于收涨,预示哈里斯可能继续当选。但距离11月5日的选举仍有10个交易日左右,目前该指标可能仍存变数。



(3)特朗普概念资产

“概念资产”有广义上和狭义上的区分定义。广义上,“概念资产”指若双方的某一方上台后,可能会对某一行业或经济数据造成影响,从而使资产价格产生变动的交易。如“特朗普交易”就是针对美元强势,传统能源板块资产上涨而做的交易。狭义的“概念资产”是一些与竞选者本人相关度更高的资产,在这里主要介绍特朗普持有的上市公司股票特朗普娱乐科技(Trump Media & Technology Group Corp)和加密货币。

加密货币的价格与特朗普支持度相关的原因主要来源于特朗普对加密货币的积极态度。在上一任任期内,特朗普对加密货币持否定态度,如2019年他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加密货币“价值波动很大,而且没有根基”。但他在今年7月27日表示,若再度当选总统将全心全意接受加密货币的计划,要将美国打造为“比特币超级大国”“地球加密货币之都”,其儿子也在推广一家名为World Liberty Financial的去中心化金融(DiFi)项目。由于加密货币目前并没有公认稳定的价格锚,其价格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供需力量的对比,因此其上涨和下跌也能够很好地反应特朗普的支持度。


3.总结及展望

通过对美国三权分立制度的分析,可以看到未来分析美国大选结果的情景有四种:共和党横扫(总统胜利+控制参议院),共和党获胜总统大选且民主党控制国会,民主党横扫,民主党获胜总统大选且共和党控制国会。从上述大选胜率和支持率数据可以看出,目前特朗普获胜概率较大,且共和党高概率控制国会。具体来看,根据Polymarket给出的综合数据,以上结果出现的概率分别为53.4%、10.00%、5.6%、30.60%。

对双方候选人的风格标签和政见进行分析,高概率共和党全面胜利的状况下,特朗普将有足够的支持以推行其主张,其主张可能在短期(至少是2025年一年内)提振美国经济,但负面影响将会在一年后体现。具体来说,《减税与就业法案》(TCJA)

的企业和个人减税条款永久化,全面加征关税等条款可能得以实现。根据美国税务基金会的研究,预计减税条款可以扩大美国GDP1.1-1.2个百分点,但征收关税的措施会使美国GDP回落1.2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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