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邀」许知远和林小英的那期对谈火了,爆火出圈的背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同,教育不该只有刷题,更不该不断地消耗孩子的生命力。
但,很多人又会无奈地说,可是不卷又能怎么办呢,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真的没有吗?
今天的文章来自兰州的一对父子。最初在爸爸勇哥的设想里,让儿子奥斯卡读国际学校,然后申请国外名校,这是走国际路线的家庭顺利成章的教育选择。
但奥斯卡突然提出想要休学。勇哥在思虑后决定支持他的选择,回到兰州读拉面学校,去探索自己的道路和人生可能。
为什么他们会做出如此“出格”的选择?选择背后,父亲和儿子分别有怎样的思考?选择之后,奥斯卡又经历了什么?
顾远在「群岛教育轻直播」里邀请两位分享了他们的经历和思考,欢迎收听直播音频回顾。
想更多了解奥斯卡的成长故事,也欢迎阅读「明亮那方」的长篇文章《从国际学校到拉面学校,一个中产家庭的“脱嵌”选择》。
Enjoy listening & reading~
“爸爸,我不想上学了。”在成都老牌国际学校上初二的奥斯卡,在5月的时候,终于向爸爸“勇哥”提出了休学。那天奥斯卡的心情很差,勇哥听到后也不意外,他发现儿子的这种消极状态,已经持续很长时间。奥斯卡平时在学校住宿,周末才回家。勇哥有时会收到学校老师的反馈,他在学校打游戏很厉害,最夸张的时候能打到第二天早上,直接去上课。让奥斯卡不想上学的导火索是他和朋友闹掰了。除此之外,学业、课本、作业、考试这些曾经占据他日常的大部分,也让他感到窒息和无意义。勇哥问:“你不上学,你想干嘛呢?”奥斯卡回答说:“我想搞活动,搞‘明亮的对话’。”在过去的几年里,勇哥常常带着奥斯卡在学习之余,参加成都的各种公共活动,许多人看着这个男孩从稚嫩的小学生,慢慢成长为一个有胡茬、留长发的青少年。其中“明亮的对话”作为大众都可以参与的公共说理活动,奥斯卡开始成为这个活动少年版的主持人。在勇哥看来,“明亮的对话”是孩子在学习之外,顺便搞的事情,怎么能成为安身立命的主业呢?那时,他开始意识到奥斯卡需要离开成都的公共文化圈一段时间,专注地学点真本事。春季学期结束,勇哥给奥斯卡休学了,八月的时候,把他送到了老家兰州的职业拉面学校,开始学习如何做好一碗牛肉拉面。这不是一个轻描淡写的决定,而是一个家庭为了孩子的教育从兰州搬到成都再回到兰州,从公立学校到国际学校再到职业学校,从期望一个孩子成为“精英”到守住教育“底线”,所面临的方方面面的转变,这也是一个父与子共同成长的故事。奥斯卡出生在兰州,小学就读于一所大学的附属小学,在兰州排得上前几名。勇哥觉得:“学校其他方面都还好,就是作业太多,从三年级开始,奥斯卡就要做作业到晚上9点、10点,有时候会搞到11点。作业布置得也很繁琐、复杂。”和很多小学生家庭一样,妈妈在辅导奥斯卡做作业这件事上,有时也出现鸡飞狗跳的情况。勇哥常常听到房间里传来妈妈的催促声——“你快点写”“你怎么这点也不懂”“你把这个字写好,重写一遍”。勇哥总觉得小孩没必要做这么多作业,早睡早起、健康成长就行,自己小时候1小时就把作业写完了,为什么现在要做这么多。勇哥开始有点担心:“家庭关系是底线,如果再不改善,母子关系也不好了,甚至我们三个人的关系都会因为做作业而搞得很糟糕。”所以,他跟孩子妈妈商量,去跟班主任老师谈谈,能不能不让孩子那么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但是晚上9点钟必须睡觉。跟老师沟通了两三轮以后,老师不仅不同意,还反过来说:“我们班上有60个娃娃,别的娃娃都好好做作业,你的孩子怎么要搞特殊?而且你不仅不辅导他好好做作业,还让他学钻空子,肯定不行。学习就应该把孩子盯紧些。”2019年的3月,勇哥发现从成都往返美国洛杉矶只需要2000多元,就给奥斯卡请了一个月的假出去玩。在美国,勇哥第一次发现,原来教育不只有一条路。有一天,勇哥带着奥斯卡和朋友去参加了一个家庭聚会,虽然语言不通,但奥斯卡和这个美国家庭的孩子们一起玩得很开心。勇哥问这位美国妈妈:“你家小孩几年级?”结果,人家的孩子根本就不去学校上学,而是在家父母自己教。勇哥说:“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孩子可以不去上学,心里大为震惊,这些孩子只有10岁左右,甚至有的更小。聊了一会后,才知道他们的父母通过了一个‘Home school’的资质考试,就能在家教孩子。当时感觉这几个孩子的体育特别好,生命力旺盛,蹦达得可开心了。那时,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的孩子必须要一天到晚、一天不差的上学呢?”从美国回来后,奥斯卡回兰州继续上学,勇哥则留在了成都玩。妈妈打电话说,你不是说小孩将来上初中,要安排到成都来上学吗?要不要去看看学校?于是勇哥开始报团参观成都的各大国际学校。这些国际学校不管是教室、功能室,还是宿舍,都是顶配。那几天勇哥就像参加了“看房团”一样,眼花缭乱。孩子的着装都像香港电影里的孩子一样要穿西装,还有专门的运动服和便装。最后,一个老牌的美式国际学校打动了他,这个学校有20多年的办学历史,走班制和项目式的学习也让他很开眼界。小学阶段除了学习,也强调玩和运动,英语常年都有外教上。等不到初中了,勇哥当时就决定奥斯卡读完三年级就转过来。奥斯卡上了国际学校以后,感觉也很好,每天都很开心,这让勇哥信心大增。家里每个人都同声共气地觉得“一定要好好学”。勇哥对奥斯卡的未来,开始有了一个大致的想象,既然上了国际学校,如果他有意愿、也能学好的话,那就送他去美国读大学。成都是一个公共生活相当丰富的城市,每个月都有几十场各种类型的公共活动,分享会、观影会、诗歌节……只要你想参加活动,每天都可以跑好几场。勇哥早年创办广告公司有一些积累,不需要做全职工作的他,开始积极参加公共活动。其中,他几乎每天都要来敦壩酒吧,那两年多里,敦壩共举办了200多场公共活动,90%的活动他都参加。在敦壩,每周五至周日的活动前,很多人都会看到奥斯卡在做作业。做完作业,他就开始和这些成年人社交,并参与到活动中。没有人把奥斯卡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而是会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听他的看法,鼓励他表达。到了暑假,如果有活动,奥斯卡几乎一场都不落下。“明亮的对话”做为一个公共说理的活动,不分嘉宾和观众,而是每个在场的人都可以参加,分成两队,根据一个公共议题,像辩论赛一样表达自己的看法。奥斯卡在几年的时间里,从参与者慢慢变成组织者和主持人。这种成长和蜕变很快,两三年里,奥斯卡不仅长高了、变声了,还留起了长发,而且越来越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表达能力也越来越强。因为认识了各种各样活法的人,他开始发现原来人生有好多种选择。 ●奥斯卡在三年时间里,从参加活动的小学生,成长为组织活动的青少年
一次观影会后的分享中,勇哥第一次知道原来国内除了公立学校和国际学校外,还有做“创新教育”的学习社区,他们不走应试教育的道路,而是有自己的教育主张,比如游戏化教学、生活化教育、项目式学习等等。这又刷新了他对教育的认识,感觉电影里的那种理想的教育是存在的。虽然这些公共活动很有意思,但参加了太多次,勇哥也发现这个圈子里的一些人活得并不那么自洽,比如,有人一边大肆批判原生家庭的各种问题,一边却无法养活自己,还在心安理得地啃老。还有,活动上的分享嘉宾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但热衷于公共活动的一部分人却连基本的安生立命的追求都没有。在奥斯卡提出休学之前,勇哥已经感受到了奥斯卡身上的这种浮躁,参加公共活动就像跑场子,沉不下心来学点什么。以前还会拍视频认真记录一下活动,现在也不做了。在学校对学习也没兴趣,受一些活动上的朋友的观念影响,奥斯卡跟勇哥说:“简体中文不值得学习”。勇哥不怎么在学习上给奥斯卡施压,但经常隔一段时间就和他深聊一次,问问他:“你现在有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事情?如果就是特别喜欢打游戏,也可以。”但奥斯卡觉得,游戏就只是单纯的玩玩,没有想过要打得很牛逼。因此,当奥斯卡提出不上学时,勇哥觉得可以接受,但奥斯卡才14岁,不管学什么,能静下心来专注地去做比什么都重要。勇哥多次跟奥斯卡提到“要自洽”,如果不上学了,就得学习如何独立生存,要有能力养活自己,而不是要靠父母来养你。如果你要上学,那你就好好学习,父母可以支持你上完学再独立。休学后做什么呢?勇哥开始和奥斯卡商量。他想起自己的一个同学,原本在兰州做大学老师,因为想去美国生活,所以先去了一个学校学拉拉面,作为谋生技能。于是,勇哥就问奥斯卡,“你看毛叔叔都去学了拉面,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奥斯卡很犹豫,但想了一段时间,觉得好像也行。于是勇哥临门一脚,跟奥斯卡说:“如果你真的把拉面学成,能独立操作,我就支持你到美国去游学。到时候,你给在美国的亲戚朋友展示一下拉面成果。”奥斯卡听了后很心动,就答应了。后来,他说:“学拉面这个事情,勇哥没有威逼,但是有利诱。”听说奥斯卡要去上拉面学校,奶奶有点焦虑,觉得只有那些学习很差、没有前途的人才去学拉面。奥斯卡跟他奶奶说:“我学拉面,首先是学一门技术,算一种生存技能;其次,学了拉面,未必将来必须就做拉面师。即使当一个拉面师,只要我做得好,也会被人尊敬,这挺好的,我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再说,学到一门手艺生存技能,这对我来说是个打底。”结果还真把奶奶说通了。回到兰州后,奥斯卡失去了每周的吃喝玩乐的公共生活。六点半就要起床,去学校要一个小时。前期要学选面、和面,到中期要学揉面、遛面,最后才是拉面和煮面,还要学熬汤炖肉。每一个步骤都相当讲究,一步不对面都不好吃。
妈妈也在兰州给奥斯卡全力支持,经常在奥斯卡尝面快尝吐的时候,给他变着花样改善伙食,给他加油鼓劲。奥斯卡开始在朋友圈更新自己的“拉面日记”,那些拉面的感受、细节、心情和故事也让勇哥看到了不一样的儿子。他并没有像他老师说的那样作文很差,拉面日记的写作就很好;他也向勇哥证明了自己有“长性”,在一次次反反复复的练习中,有挫败、有坚持、有责任心,也有成就感。“我今天学了揉面和遛面,开始学的时候,师傅抓着我的手,教我怎么揉。这是有诀窍的,因为手臂的力量有限,所以就要弯腰,然后把整个身体压上去才可以做好揉面,而把身体压上去的方法就是抬脚。用手和内心去感受面团,先把手向回拉,再往前推,这个时候加上抬脚的动作就好了,脚抬起来的时候身体压上去,然后另外一只手在旁边静候着,不能隔太远,因为马上要拉下一次。就这样,手一推一拉,就是揉好面的关键,然后胳膊一定要垂直于面团,所以揉到哪,脚要走到哪。再多加一些练习就好了。……保守估计我有揉面五百次,就是手的动作一直重复,然后慢慢往左边移动,终于看得下去了,师傅也答应教我下一个动作,遛面了。”
我今天精神非常非常不好,因为昨天晚上拉面拉到非常晚,大概到凌晨四五点了。我知道了“拉面拉吐了”是一个陈述句。半夜教室开了窗户,还是特别闷热,而且楼下又锁了门,买不到水,像在一个蒸笼里,我的汗水一滴滴的打在面上,好在不用加盐了。面好像这样就干了,我也是。结果,今天我就一觉睡到了十点钟,才继续去拉面,可能是昨天晚上已经把我今天拉面的余额透支了,根本没有劲,简单拉了几下就去吃饭了。中午面对凉面和牛肉面,也想吐,已经吃伤了。
今天我们又做了一次牛肉面,也就是从头来做,我真的受益匪浅,这次看得也非常认真,而且还找老师要了煮肉和调汤的绝密配方……现在我非常期待之后的自己复刻的工作,效果应该可以,再多做几遍也就熟悉了,也就可以在家宴请朋友们了。我现在真的认为心情和拉面的成功与否,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上午和下午因为一些事情,心情变得非常糟糕,心态也很崩溃,所以拉的面就有很大的问题。可是我一旦静下心来,抛开一些东西以后拉面的技术真的提高了,而且闭眼拉出的面也能看。这就是我学到的要沉下心才能做成事,着急也是不行的,而且对于情绪的控制也是重点。
经过三个月的拉面学习,奥斯卡出师了。奥斯卡觉得最难熬的阶段是刚开始,因为揉面很用力,还不得法,每天搞得腰酸背痛。十天后又遇到瓶颈期,拉面技术倒退,自信大受影响,好像对这个事情没那么感兴趣了。过了瓶颈期后,奥斯卡开始感受到拉面的美妙。奥斯卡说:“勇哥总觉得我浮躁,其实我觉得他也挺浮躁的。但是来拉面学校我也不后悔,我确实体验到沉下心来学习的状态到底是怎样的。有过这种学习状态,我觉得之后学什么,我只要付出努力,就一定会有成果。”在这个拉面学校,奥斯卡也交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有的人在国外有餐厅,而且餐厅做得还不错,又想开拓新业务,就来兰州学拉面;有的人想学好后,去给别人打工或开餐厅。这个拉面学校也提供一条龙服务,从全套的设备,到技术学习,到开店管理等应有尽有,相当于可以孵化牛肉面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多了一条出路。奥斯卡在国际学校的老师听说他学拉面的事,给了一句很经典的评价:“拉面成了他的冥想,兰州牛肉面馆就是他的道场,这就是一种‘寿司之神’的感觉,他是兰州拉面之僧……”现在,奥斯卡已经开启了新的学习,进入了一个影视公司,准备在真实的工作场景里,学习如何拍摄和制作视频。
11月3日林小英来成都做分享会,因《十三邀》的访谈,她对应试教育的洞察和反思激起全网对教育的热议。听说奥斯卡主动休学去学拉面的事情,她说:“奥斯卡,脱嵌得好!”在这个青少年大面积抑郁、厌学的时代,当无数家庭被迫内卷的时候,为什么奥斯卡一家有勇气从这个系统里脱嵌出来呢?勇哥说起了自己成长的家庭,虽然在大学里,但他和他的两个哥哥在初中阶段,都有异地求学或中断学习的经历。他说:“当时小学毕业没考上初中,就没学上了,不知道该干啥,父母就说要不到乡下过渡,反正你两个哥哥当年也都这么去过,以后再转回来。再后来,我自己高中也没有毕业,当时成绩不好,就跟父母说不读了,出去打工,学着谋生。”中断学习在勇哥看来,不是天塌的事。加上长期参加各种公共活动,见到形形色色的人,勇哥发现人生的可能性非常多。比如,“明亮的对话”的发起人张颖律师,以前是企业管理者,生了第二个小孩以后,才开始学习法律,现在是出色的刑辩律师。还有朋友灵子,上了十多年班后,又重新上学,有什么不可以呢。勇哥也曾受一个朋友的价值观影响,认为:“如果我们追求人是平等的,未成年人虽然需要依附我们的陪伴成长起来,那么他只是年龄小,心智有待成熟,但他始终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父母怎么安排得了孩子的人生呢?安排不了。”尤其是疫情后,作为父亲,他时常思考:我们曾经那么在意的名校、成绩、光鲜的简历,是否真的能够保证孩子的未来?当世界变得越来越不确定,技术飞速更迭,AI逐渐取代了许多曾经被认为是“安全”的职业,或许学会一门不会被轻易取代的手艺,是比任何证书都来得可靠的东西。比起学习成绩,勇哥更看重奥斯卡如何做人,是否守时守信,是否有责任心,是否有基本的礼节礼貌,是否有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有向下深挖的意志和能力。至于为什么那么多孩子生病了,父母还在逼着孩子去卷高考?勇哥认为这些父母们对当下的教育问题是有一定认知的,有的人骂应试教育比他骂得还狠,但真正做却做不出来。勇哥说:“有人认为我们家经济条件好,能给孩子兜底,才能让孩子自由选择,不然只能参加高考。我完全不认同,经济最多只占三成。我感觉大家有一种心态是,如果走绝大部分人走的路,孩子走不出来,我们也就认命,接受了。但是如果我们走了一个小众的路,孩子还是没有走出来,这个时候父母就会想自己做错了。其实我的内心深处对奥斯卡的未来有过执念,希望我的小孩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只是我用不同的方式把大部分期待都放下来了,孩子有他自己的道路,人自己在某一种处境中会觉醒。”勇哥、奥斯卡和妈妈三人有一个家庭小群叫“每日陪伴”。这个小群三人每天要干两件事:一是要把当天的手机屏幕使用时间截一个图发到群里;二是把当天做的事情用语音或者文字描述一遍,语音不能低于60秒,最迟不能超过第二天中午的12点发,如果超过中午12点,就要罚红包。在一个人人手机不离身的时代,如何管理好手机的使用?勇哥没有限制奥斯卡,而是家人一起达成一个共识。比如,奥斯卡的手机使用时间是3小时,每天把使用时长截图发到群里,如果超过了3小时,奥斯卡就会负上“时间债”。如何还债呢?比如通过运动、做家务、写拉面日记等等,他可以自主选择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来还时间债。有一天,勇哥看到奥斯卡玩了十多个小时的手机,很惊讶,但也没有责备,只说你自己把时间债记上。前几天,奥斯卡和家里人视频聊天,他在电话的那头绘声绘色地模仿奶奶家乡的土话,视频里一家人笑个不停。聊天结束后,奶奶专门跟勇哥说,奥斯卡这几个月变化真大,以前从学校回家对家人都爱理不理,现在多开朗快乐呀,很久没有听到他这么开心地咯咯笑了。不仅是奶奶,曾经奥斯卡的妈妈也担心休学的问题,但一家人在讨论后,也很快理解,并全力支持。勇哥说:“这就是我想守住的教育底线,一是孩子身心健康,二是家庭关系一定要和谐。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教育创新是一条不容易走的路,我们希望通过记录并分享教育创新者在通往教育3.0过程中的观察、实践和思考,让读者从中获得前行的动力、思维的碰撞和实践的启发。
在群岛,我们共创学习之道
在群岛,没有人是一座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