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海》演员专访|洪道中:看台上的守望者

文摘   2024-09-19 23:56   北京  



1

张巍:制造洪道中


为洪道中作人物小传,久违地为张巍带来了一个“文青类的”写作机会。每个清晨,朋友们总能准时在朋友圈刷见张巍发的:“早安🙏。”(或节令,如:“中秋。🙏”)——配图下往往是署了当天日期的几行小诗。不过,那毕竟不比人物小传允许他的想象力大规模驰骋:“瘾上来了。”


张巍 饰 洪道中


当然,个中也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多少有点儿因为听说《原则》的时候何雨繁老师写了三万多字——倒也不完全是纯粹的胜负心啊,就是觉得想试试:我要是写个比较长的东西会是什么样?”


张巍乘上凡此种种的微妙的兴奋感,开始整理、分析剧本中关于洪师傅的细节:哪些留白是有意的,哪些空间是无意的,哪里可以见缝插针地再创造……


“它是一个有一点点像打地鼠的游戏。”他问自己:洪道中对于三山宛若家一般的依恋、呵护从何处来?他和陆斯年、第五青,还有学生们的“同频”背后又是什么?“他不完全是一个打工的人——如果‘打工人打工魂’的话,有一些事情最多只能做到还不错。洪师傅对三山投注的私人感情是比较多的,付出的情感明显会比打工的人更多一些。所以我觉得这方面的东西应该替他去想一想,多问两个为什么。”



一连串“为什么”的答案,是一篇六千字余的洪道中生平。张巍笔下的洪师傅系“同治十三年(1874年)生人”,本不是粤地出身,却是“原籍四川万县”,而“除此之外,家乡的风貌和人物,我统统不记得了,因为我刚出生就因一场大洪水,和家人离散了。”——张巍特意做了考据:

“《万县志采访事实》记载:那一年,六月十五日江水泛,十六日没河岸,十七日啮城根,十八日及县署照墙,十九日夜子时,大雨彻宵,骤涨平明,县地陆沉,道路断绝,舟船阻碍。

“这大概对应公历是七月中旬的事,我彼时才一个多月大,应该是随家人逃难出来的,一路南下到了广东,几经辗转,被人遗弃在了中山的育婴堂门前,襁褓里只有一张草纸写着四川万县,这些是收留我的养母向氏日后告诉我的……”

诸如此类的细节设定无不其来有自。洪师傅在剧中颇以“见证了三山的风风雨雨”的“两朝元老”自居,对于三山上上下下,多抱着长辈之心照看。张巍想,这恰恰意味着他并非单方面无私奉献的圣徒:“我觉得他一定对于家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一个人付出,他也一定同时会获得——我是这么认为的。”张巍想到了剧中一个特殊的人物——陆斯年的姑母,陆仪锋:“她没出场,却是整个剧的灵魂。她自己一定也有一个成长的过程。那么这个过程,作为‘两朝元老’的洪师傅一定是见证到了。”


张巍缜密地编织着洪道中的过去。在他的故事里,光绪十四年是少年洪师傅在当地戏班“祝华庚”登台的第九年。那一年,他偶遇了陆仪锋:

“陆女士那年十五岁,我俩的缘分也算奇特。那天她陪女伴来看戏,正赶上我唱到水漫金山,指着法海那句“你凭什来主宰”,因那时我在倒仓,不小心就唱破了。台下一阵起哄,难听的话不堪入耳。陆女士登时站起来,蹙眉对着那群人说放尊重些,那群人一看是个女孩子,起哄更欢了,说得很难听。”

在张巍的想象中,洪师傅与两代陆家女性、与三山女子学校的缘分,即从这里开始。乃至“洪道中”这个名字,焉知不是“阿姐”陆仪锋所取呢——

“她说你是四川万县发洪水逃来的,姓氏家人无考,不如就姓洪,他日能记得来处,道中,就是万事取其正道执中,稳妥安了之意,不再有风波偏蔽。所以,若说她的学生,我算不算第一个哇?


“他是第一个被点亮的烛光。”张巍想,“老校长年轻的时候也并没有认为自己是一团篝火,当时真的是拍案而起、愤然斥责而已;但是正是这些她平时所见的种种不公、旧社会种种恶劣的积习,导致她其实想为这个世界做点儿什么。洪师傅就是她当时很单纯、很勇敢的一次践行。虽然她(只是)打了一声雷,但是在洪师傅年轻的心里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小传中的种种设想并不都能直接应用于《翻山海》的排练。然而,在张巍看来,他创想的种种迂回的设定、层累的细节,在洪师傅与三山之间搭建的一座又一座“取”与“予”的桥梁、它们所成就的“家”的温暖,的确成为了角色情感的坚实动机。


2

王牧之:三山夏令时


“这次洪道中的声音塑造,我觉得还是不那么容易的。”张巍直言。纵观《翻山海》全剧,洪师傅是粤语台词最多的角色,且在第一场就有一大段贯口。饶是打小听粤语歌长大、广东话能学个“四四六六”的张巍,也深感挑战之大。而对于一口京音的王牧之,则更似从皇城根儿南到岭南——“难上加难”:“我甚至连粤语歌我都不会唱。”


王牧之 饰 洪道中


不会——那就学。自打去年下半年准备面试《翻山海》,王牧之就未雨绸缪下载了多邻国,从“腸粉”“蝦餃”“豉汁排骨卅蚊一籠好平啊”开始学粤语。如此打卡了小半年,过了春节,面试将近,王牧之已颇有自信。他还特意准备了《南海十三郎》中的一段粤语台词,面试时导演录了发给粤语考官,对方听了直言不讳:基本听不懂。


“很挫败。”王牧之急火攻心,竟至低烧卧床。与张巍设定的曲折身世稍有区别的是,以他的定位,洪师傅是《翻山海》中那个真正土生土长的“老广”——“普通话说得不算好,吐字上应该是很粗糙的。”而相对地,一口地道的粤语就更成了必须。失落之余,王牧之请自己的广东朋友拿乡音读了洪师傅的台词,两下一比方知,半年来靠多邻国自学的发音还差得远。


不对——那就练。痛定思痛,王牧之买了一本广东话正音字典,又请朋友语音陪练,“也吃不下喝不下,就在床上躺着,一边发烧晕着,一边在那儿练广东话。”一连几日恶补下来,他又和朋友商量,为洪师傅设计了凸显乡土气息的语音习惯。待等再去试戏,他收到了肯定——至少广普的部分算过了关。王牧之不敢懈怠,从试戏到建组一路苦练;排练到后来,如果没有自己的戏,也常在旁抱着剧本琢磨发音。前不久,剧组举办了一个“三山粤语工作坊”,请观众们前来评估考校演员们的咬字发音。王牧之努力的成果得到了嘉许。



和学粤语不一样,盛夏的篮球课对于打了多年球的王牧之简直易如反掌。但如果溯流而上,篮球这扇窗也是王牧之自己拿球砸开的。升初三的暑假,王牧之买了一颗篮球。“那时候打得很菜,很难过。”


“我每天早上八点钟起床,我就拍着球去买煎饼,在路上吃完煎饼之后我就拍着球——不管是人行横道还是哪儿——很傻地一边走一边拍。当时我家附近在修地铁站,有一个小空场,没有人去,我就在那儿练运球。”后来,王牧之又改在自己小学的篮球场练,投篮、上篮,运球,再运球。“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我水平就比之前好很多了。”


受伤自然在所难免:高一打球撞断了下颌,手术打进了八颗钉子、两块钛合金板;高二扣篮犹豫了一下没敢抓篮筐,整个人横着砸在地上,右手腕粉碎性骨折,只好带着石膏打球;大学打过一阵青年队,又因为受伤光速退役……回忆翻涌,在《翻山海》的排练中时时为王牧之带来深切的代入感。他想着自己的从不会到会,看着三山女孩们的从不会到会。作为洪师傅,他为之欣慰;作为爱篮球的人,他热血贲张。



运球、传球,在“三山女篮”,王牧之和《翻山海》的其她演员们一同回归了篮球的基本。“芷涵教练带着我们一块儿训练,我确实是会,但是我还是愿意再学一遍。我觉得它很有意义。一是再看一下自己的动作规不规范,二是——”


王牧之看着素不相识的教练李芷涵,心里也燃起了“暗搓搓的”胜负心:“我生活中还好,但是在打篮球这个事儿上就胜负欲太强了。”日影在球场上转了几转,王牧之很快发现并在心里承认:“芷涵教练很专业的,而且教得也很好。”他乐于偶尔分担教练的工作、提供力所能及的指导建议,并和张巍琢磨起《翻山海》中洪师傅唯一的投篮动作:


“洪师傅不能很专业地去投篮。怎么显得投篮不会?我想干脆就‘端尿盆’吧。”这倒也算不上什么“黑历史”——自下而上双手抛球,不但是上世纪60年代起于旧金山勇士队的NBA球星里克·巴里的招牌罚篮动作,而且“樱木花道在《灌篮高手》里面也这么罚球”。


“我们这夏天过得挺难忘的。”夏令营般的集训逐一渐近尾声时,张巍感慨,“岂止是现在,我觉得以后也很难再碰到这样的组了。”


3

山海守望者


“……你也知道,一个人的惰性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也许在早就放弃的地方,也许在很自得的地方产生惰性。”我问及排练《翻山海》期间的状态和体验,张巍给了一个特别“张叔式”的回答,“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吧?


“也就是说你应该从根本上审视自己的时候,创作也好,对自己的要求也好,永远不要有懒惰,或者是说满足的心态。”《翻山海》组的运动量空前,大家也多以“热血番”形容《翻山海》所有人的印象;可在不断“动”的世界之下,变化在静水流深地悄然发生。



“我觉得(洪道中)这个角色我比演郎世飖还要紧张。他(郎世飖)穿上那身皮往那儿一站,他不说话,他就‘鹰视狼顾’了。在我外在内在的呈现中,有很多现成的东西拿来就是可用的。但是洪道中没有。——起码是比郎世飖要少。外化的、色彩性的东西多了,你反而要调动的东西更多;戏少反而不好演。”一点一滴地观察、思索、调整、改变——张巍欣喜这样的过程:“没对表演这事儿放松,还是好事儿。”


王牧之则偏好在洪师傅的身上叠加各种各样自己的合理投射:“我认为洪师傅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我也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我是一个爱好巨多的人——我觉得洪师傅也是一个爱好特别多的人。他如果是一个对于生活很冷清的人的话,很多行为是说不通的。尽管他经历了很多事情,但他仍然葆有着对于生活的热爱、对于生命的热爱。”



“因为我本人养花,所以我觉得洪师傅应该养花;因为我本人爱做饭,所以我觉得洪师傅应该爱做饭;因为我本人不是特别爱干净,所以我觉得洪叔应该是个糙人——但是他的工作是照顾大家的环境整洁——其实我也是这样,我平时是挺在乎别人觉得干不干净的,所以我想洪师傅他也应该是这么一个人:他对于自己的生活质量的要求是很低的,但他更希望这个环境是被大家所喜欢的。”


这是王牧之进入角色的方式——“在我的世界里,表演是没有技术的(不过通向表演的路是需要无限的技术的)。我只是把自己灵魂的一个小部分拿出去创造洪师傅这个角色。”


洪道中是《翻山海》唯一设置了双卡的角色。对于两位洪师傅,这也意味着除却审视自身,还须把彼此作为一种排练的方法。两位洪师傅常凑在一起,以至被组里人调侃:“你俩就聊不够啊?”



张巍常在“王师傅”身上看见一种“慵懒和松弛感”;而对于王牧之,不但“张师傅”,在《四张机》中合作过的新雨、慧子,也都在“三山女篮”展现出了不同的惊喜一面。这种观察者视角,恰恰与洪师傅在“三山”的身份息息相关。


剧中,女孩们有一段讨论球衣号码的戏。原本洪师傅是站在队员附近的;可在王牧之看来,“那个时候女生们可能是在说一些比较私人的东西……洪师傅那个时候我觉得更应该把那个空间让出来,让她们形成一个很和谐的气氛。如果我是生活中遇到这件事情,我也会让出来,我在一边儿看着你们高兴。”最终,王牧之给洪师傅加了一段浇花的戏——“一边浇着花,一边听着姑娘们在那儿高兴。”


而在人物小传阶段,导演问了每个演员一个问题,“如果能加一场戏,你想加什么?” 张巍想加的那场戏最终被采纳放入了正式的演出中,在这场戏中,洪师傅同样被设计为在远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我觉得他(洪师傅)是一个守望者。”与人物小传一同提交的“自画像”中,唯有王牧之笔下的洪道中是一张侧面素描——目光炯炯,望向画幅外的远方。“我觉得他一定是守望着点儿什么、往远处在盼着点儿什么的。”


篮球场边,张巍有时也喜欢“作为一个旁观和见证者”。“三山女篮”针对剧中的动作配合专项训练时,除了在一旁投篮、拍球,张巍便是坐在场边,一边默洪师傅的台词,一边看她们练三步上篮、练运球,一点点精雕动作:从合理到合规,到在舞台呈现上的丰富……“我看到的大家,真的和夏天之前的每个人都不一样,特别地好。”



如果没有《翻山海》,我就没有想到说这些人能够在北京的早高峰,从四面八方汇聚到篮球场去做一个这样的事情——就是想都想不到的。我也不会想到,我有一天能在篮球场上看到大家每个人的英姿。我跟小欢、跟路雯,很多人合作了好几部戏了。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能见到一个这样的王小欢,或者是一个这样的路雯,没有想过。”


“我也没想到我自己,居然也会在拍球的时候能知道揉球……总而言之大家都在进步。” 篮球场上的身影、粤语课上的大家;使棍的小欢,舞旗的新雨……张巍眼中的《翻山海》充满了将不可能变为可能,“没有这个戏,你绝对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人生会出现。”


或许在洪师傅心底,“三山”的意义亦复如是。张巍的《洪道中传》别具一格地没有辍笔于《翻山海》的故事发生之前。他继续写:“我后来寿享七十八。”


“因为翻山海的故事有一个特点,我很喜欢这一点——虽然故事中充满了九人式的理想主义的光芒,但是真正出征的时候,陆斯年对第五青说:‘这场比赛我们不一定能赢,你知道的吧?’第五青说:‘知道啊。那就一起去经历失败。’——这是我全篇最喜欢的话。


命运这件事情,不一定那么机械地与起伏、成败、是非、黑白挂钩。一个人从自己的心灵的根源、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运命”的过程本身就是非常可贵的。虽然洪道中并没有成为什么篮球爱好者或者是运动尖子,甚至他不可能正式‘加入’一个女篮,但是他已经是其中‘运命’、‘翻山海’的一员了。所以我愿意给他一个我认为比较好的结局与归宿。”



张巍脑海中闪过《水浒传》第一百零九回,鲁智深听潮圆寂的情景。“他半夜忽然听到远处隆隆的声音,以为是敌鼓;推开门的时候看到钱塘江潮白。潮来天地清——一清和一白,就呈现出在并非灿烂天色中,人生中那种一点点积极的面貌。”张巍笔下的洪道中,最后客死逆旅:

后来斯年来收殓的时候,看到我是衣着整齐地,笑眉笑眼地。斯年哭着又笑,说洪叔,还怕我伤心,故意笑给我看呢?洪叔你放心,我好好的。斯年呀,我冥冥里,都听见啦。(完)

“——他最后的一点点笑容是留给三山、留给斯年的。”


采访的尾声,我请张巍为《翻山海》挑一段粤语歌。


“我觉得大家都很辛苦了,就不特别沉重的吧。我很喜欢王菲,王菲有一首不是很出圈的歌,叫《守時》:‘能容我盡情地開心一次’——我觉得写得好像翻山海的这些人。‘请容我们尽情地开心一次’吧,也希望观众能开心满足。”


王牧之不会唱粤语歌,可他和洪师傅一样喜欢戏曲。《翻山海》中,广东篮球联赛开幕,洪道中高坐解说台上,像《珠帘寨·收威》里擂鼓的那个老军。王牧之遂又想起京剧《定军山》,老当益壮的黄忠有一段西皮快板:


“我主爷兵发葭萌关,将士纷纷取东川。张郃被某吓破胆,弃甲丢盔奔荒山。恼恨军师见识浅,他道我胜不过那夏侯渊。坐立雕鞍把令传,大小三军听爷言:刀出鞘、弓上弦,个个奋勇要当先。上前个个功劳显,退后人头挂高竿。三军与爷催前趱——十日之内取东川!






话剧九人2024年度原创新作



剧情简介


民国十九年,广东,三山女子学校。


校长陆斯年决心组建一支女篮队伍,前来应征的教练竟是她多年前出走的姊妹第五青。她二人寻来了一帮与篮球八竿子打不着的队员:富家千金阮风竹、逃家插班生周苔、乖乖女谢宝花、近视眼苏敏。喔!还要算上一名统管后勤、擅长八卦的师傅,洪道中。


宿命般的重聚,青空下的碰撞,三山女篮就此集结。





ALLEY-OOP
“三山女篮”,赛场见!



话剧九人



话剧九人是一支由北京大学校友创立、拥有丰富创造力与高口碑的青年戏剧团队。自2012年至今,九人已走至成立以来第十三个年头。话剧九人坚持原创剧目的创作、演绎,希望在剧作中照见现实的社会、呈现真诚的思考。


话剧九人已出品、制作的代表作现有《庭前》《对称性破缺》《双枰记》《春逝》《四张机》《原则》(普通话版)等。以上剧目都以高度思辨性的内容、扎实的舞台呈现,收获了稳定的高口碑,陆续斩获华语戏剧盛典最佳小剧场奖、壹戏剧大赏最佳小剧场奖、新京报“最艺术”演出榜十大戏剧之一等业内知名奖项。


坚守原创,锐意创新。话剧九人拥有丰富多元的主创团队,既吸纳了具备丰富舞台经验的专业戏剧人才,亦集结了来自各行各业、拥有多元背景和创新能力的非职业戏剧爱好者。作为戏剧圈的一支「良心出品」团队,话剧九人正建立起独树一帜的影响力。








演职人员名单


孙新雨 饰 陆斯年

王鑫雨 饰 第五青

王小欢 饰 周   苔

路   雯 饰 阮风竹

任真慧/陆香竹 饰 苏   敏

相安琪/任真慧 饰 谢宝花

张   巍/王牧之 饰 洪道中


编剧、导演:朱虹璇

制作人:江信文、潘夏言、任慧岩、郑晓娟

舞美设计:连诗瑶

灯光设计:冯钧程

音乐设计:孙术乔

舞台监督:郭爱伦

音效设计:杨佳依

助理舞监:赵阳、马祎繁、衡姝霖、罗崎越、刘嘉怡

道具统筹:靳曦、朱姿桦、周紫叶

服装设计组:靳曦、方文欣、贺晓、董竹君

人偶设计:董竹君

摄影摄像:王梓妍、白雨竹、贺天、王萌

美术设计:倪筱萌、白雨竹、高羽茹、王梓妍、杨小汀、林丽梅

篮球指导:李芷涵

粤语指导:邹尔君

武术指导:任飞飞、丁宇

制作助理:徐逸纯

宣发推广:高羽茹、刘博涵、吴子衿、李梦琦、刘晓茵、田海遥、王伊、张亮、魏侨、滕芸、周诗曈


话剧九人
桃李春风人有九,江湖夜雨十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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