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与东至龙泉镇的一次邂逅

文摘   文化   2024-04-11 08:07   安徽  
春游江淮  请来池州

以平民的视角观赏池州山水

以平常的心态感悟池州文化

不知是盐田大畈10万亩金黄色油菜花的吸引,还是樱花湖畔10万株樱花的召唤,我们追寻春光、追寻池州历史文化遗迹的脚步停留在了东至龙泉镇。

龙泉镇地处安徽的东至和江西的彭泽、鄱阳三县交界处,隔开皖赣两省的河流叫“龙泉河”,河对岸就是江西的“石门高”。“龙泉”作为行政区划名称的时间并不长,可作为河流的名称却很古老,据说如今镇政府所在地龙泉湾村有一口泉水井,“夏凉若冰,冬暖可以濯足”,村民认为泉水系神龙之涎,故将泉水所汇之河名之以“龙泉”。

站在龙泉河大桥放眼望去,只见河水波光粼粼,河岸芳草萋萋,河堤上油菜花迎风怒放,而河中浅滩上的小草也不失时机地生长着,虽然它们深知雨季到来的时候肯定会没入水底,但它们却不管不顾,依然在这春光里展示着生命的盎然生机。

我们此行的“向导”叫“十二月大雪弥漫”,这是一个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寒冷的网名,可介绍起龙泉的“前世今生”,却饱含着如火般的热情。
黄荆港村是原东至县东胜乡驻地,因村头的山上长满了黄荆,且村畔的小河湾停泊着一艘艘货船而得名,河上一座古老的桥叫“接济桥”。明清时代,这里是一条官、商两用的徽道,从徽州婺源、江西浮梁、景德镇等地过来的官员及货物,将从这里通过水路经龙泉河到鄱阳湖再抵长江,或从旱路通往“至德”。

接济桥,长41米,宽近2米,高约4米,始建于明天启五年(公元1625年),清乾隆五十六年(公元1791年)重建。“接”是接驳的意思,“济”者,渡水也,接济桥,就是接驳陆路的货物与人渡过河水的桥梁,虽并不十分出名,但却是当年这条徽道上不可或缺的连接。

如今的接济桥,十分惹眼的是石板桥面上那深深的沟槽,他们告诉我,这是徽商的独轮车长年累月碾成的,可谁能说它不是中国历史发展的车轮留下的深深印记?那桥头的“指路碑”,看似指引的是徽商行进的方向,实则是引领着中国经济发展的前程。如今,桥头当年的“堆场”已成为“村民文化活动广场”,当年低矮的民房已变成村民一栋栋别墅,而农家小院里的望春花也不负春光地探身墙外,迎风怒放......

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屈原,生于湖北秭归,没于湖南汨罗江,生前遭两次流放,而第二次流放地则是池州陵阳,时间长达16年。龙泉镇有3个以“屈”姓命名的村庄——屈家、屈湾、屈墩,均系屈原族裔定居之所。

北宋哲宗元祐年间,曾任青阳县令的屈原第50世孙屈敏迁入此地。是想与其先祖屈原的家乡秭归靠得更近?还是想与其先祖屈原投江之地汨罗江靠得更近?其因已无人知晓,但这并不影响屈原之后在此繁衍生息。本世纪之初,屈原73世孙屈金旺倡导修建了“屈原纪念馆”。这是一栋3开间的平房,里面陈设着屈原画像及历代纪念屈原的物品,与全国各地“屈原纪念馆”相比,这栋民间建造的“纪念馆”显得甚是简陋,但它却代表着东至龙泉屈氏这支后裔对先祖的景仰,时至今日,龙泉屈氏仍保持着每年端午“划旱船”的习俗,他们以这种在南方地区极为少见的独特方式,纪念着自己的先祖,彰显着屈原的赤子之心。

中午时分,在“十二月大雪弥漫”的引导下,我们来到大板水库上游的高林村观桥村民组,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已有600余年历史的古廊桥——建于明代初年的观音亭桥。

观音亭桥位于村庄的东头,长18米,宽7米,桥孔高4米,亭高5米,桥墩由石片垒砌成拱形,亭顶为歇山式,亭身系五架梁木质结构,桥面分为两条路道:一是鹅卵石铺就的人行道,两头均有两级台阶;一是粗大硬木拼合成的车行道,主要行驶独轮车。整个廊桥保存完好,至今仍在使用。

廊桥所在的观桥村民组李姓居多,据说是大唐皇室的后裔,由江西浮梁迁徙而来,称“大田李氏”,而观桥的李姓则是“大田李氏”的一个分支。这让我突然记起曾经去过的池州石台“源头李”。源头李称“三田李氏”,唐宣宗之子李祥前往歙州,因黄巢之乱不能北返,因得“乾九二见田吉”之卦,遂迁往饶州浮梁之届田,生三子均择“田”而居:长子居祁门孚溪之新田、次子居婺源之严田、三子守旧土仍居浮梁之届田,“三田李氏”即由此而来。离观桥不远有地名曰“大田”,李氏集聚于此,符合“见田吉”的卦象要求,说观桥李姓系“大唐皇室后裔”,却也并非妄言。

观桥村头有一石坊,一面写着“观音桥古义坊”几个字,可另一面“承屈氏门之德”的意思却让人费解。经向村民打听,方知这其中还有一段动人的故事。

说是在明万历年间,村中一李姓男孩父母双亡,自幼由姑妈和屈姓姑父抚养,后小男孩考取功名,为宰一方。在回村祭祖、捐资重修观音桥古义坊时,现已成“官家”的当年小男孩,依然清楚地记得当年姑父、姑姑对他的关爱,遂在牌坊上刻上“承屈氏门之德”几个字,以示感恩。

徜徉于桥畔鹅卵石铺就的步道,望着古树掩映下的廊桥,抚摸着桥栏、古树、碑记等遗存,心中思绪万千:这匍匐向水面的古树,是否是因岁月的蹉跎而累弯了腰?这残破的木板桥面,可还能记起当年碾过的独轮车?这沧桑的石磨,可还记得它转过了多少年轮?桥头那块带孔的拴马石,可还记得当年拴马的是官家还是客商?这“重修义坊记”上的人名已经模糊,可还有人认得出、记得起谁是谁的祖先......
日渐西斜,该是告别“十二月大雪弥漫”的时候了,可看到横跨国道两侧标牌上“欢迎您再来安徽池州”的字样,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安徽、江西,山相依、水相连,自古便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结:九华山“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的美景,李白就是从江西“九江上”看到的;陶渊明日间在江西彭泽断案,夜间则宿安徽“菊邑”东流;明清时,江西的婺源、浮梁等地很难说不属于徽商、徽文化的范畴;更别说中国现代,安徽有多少仁人志士,逆行于这徽道之上,远赴井冈山、瑞金等圣地投身革命......

东至龙泉,我相信,在这广袤的山水之间,一定会有更多的遗存被人们发现,会有更多的关联被社会发掘,会有更多的文化被时代传承,会有更靓丽的经济、文化走廊被两省共同打造......彼时,你我看到的将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崭新风貌。

    2024年4月8日初稿
(文中图片系作者手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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