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读 | 城市历史学家提出发展城市星球理论的七个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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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31 21:23
上海
Nightingale,
Carl H. (2024). Our urban planet in theory and histor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Source:https://www.cambridge.org/core/elements/our-urban-planet-in-theory-and-history/5E4E42B7A8D1F8747FB6448CA790C89D《我们的城市星球:理论与历史》一书的作者为城市历史学家卡尔·南丁格尔,城读介绍过他2022年出版的《地球之城:城市星球传记》(Earthopolis: A Biography of Our Urban Planet) (详情参阅 城读 | 地球之城:城市如何赋予人类对地球施加巨大影响的力量)。在《我们的城市星球:理论与历史》一书中,南丁格尔参与星球城市化、批判城市理论的辩论(详情参阅
城读 |批判城市理论家如何看城市化?;城读 │当列斐伏尔的预言成为现实:走向星球城市化的城市研究),提出应该扩大“城市空间“的概念内涵,
包括那些使城市成为可能的空间,以及城市使之成为可能的空间,并且要将全球城市历史置于地球时间这一更长的时间框架之中。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引入权力这一关键维度,将城市重新定义为人类为了增强地日能源(geo-solar energy)收获,而在空间和时间内部署人类力量的生产空间。本书利用“深度历史”的洞见,提出城市的动词理论(urban theory by verb),阐述人类在6000年城市化进程中的众多悖论。本书首先讨论基础概念,然后一一论述发展城市星球理论的七个命题。七个命题围绕三维坐标轴展开:x轴上的空间; y 轴上的时间; z 轴上的权力。南丁格尔认为空间包括城市空间;非城市空间,即使城市成为可能的空间——城市腹地(urban hinterlands);以及城市使之成为可能的空间,称为城市前地(urban
forelands)。城市腹地和城市前地在不同程度上参与了“城市化”,有时也可将其分为农村、采掘空间或基础设施空间。城市腹地和城市前地还可以包括地球上由太阳最终创造和管理的非人类生物生态系统和地球物理空间。七个命题总结了这些重叠的城市空间——城市+腹地+前地,以及它们的厚+薄+线性空间骨架——作为“城市状况”,这是人的境况的一种特定空间表现形式,最早出现在建造第一个城市之时。城市空间反映了人类物种,即使随时间推移,人的境况本身日益为城市状况和城市星球的栖息所定义。卡尔·南丁格尔主张将 6000 年的全球城市历史纳入 30 万年的“深度”人类历史之中,以及45 亿年地球史最新的划时代转变之中(人类世)。通过从大约 30 万年前的深度历史起源来思考人类,我们得以 (1) 探索这些多元独特性的根源以及它们的悖论特征,(2) 探索普适化和差异化认识论的局限性,以及 (3) 将相对较大和相对较小的现象之间的辩证互动视为人类历史中的关键动力,有助于理解全球城市历史和城市星球的历史理论。所有人类空间生产项目,无论是城市还是非城市,都需要人类从地球本身及其行星采集能源。城市需要很高的能源集中度,其中大部分来自非城市空间(包括采掘空间和线性的交通运输空间)。这些非城市空间始终占据着比最大城市还大得多的空间,而且它们出现的时间早于城市。每当人类开始扩大和集中——增加——城市的能源时,它们就会在不同程度上成为城市腹地。随时间推移,城市腹地不断变化的空间范围和日益增长的多样性对人类状况产生了巨大影响。 1500年后,世界海洋取代河谷成为城市地日能源的主要来源地和输送装置;1780年左右为碳氢化合物取代,城市能源腹地首次扩大到全球范围。沃斯用三个形容词给城市下定义:更大+更密集+更异质(larger +
denser + more heterogeneous)。南丁格尔认为城市理论需要动词。但用哪些动词呢?南丁格尔提出三个动词来定义城市:生产+放大+部署(To Produce +
To Amplify + To Deploy),都是包含一系列子动词的“复合”动词。南丁格尔提出城市的动词理论,他借用汉娜·阿伦特将城市视为“权力的物质起源”的观点,将其表述为:城市是对于历史上人类最大、最多样化的权力部署至关重要的辩证互动行为的产物和生产者。人类空间力量的生产和放大只有一个“后果”是确定无疑的:我们以可预测的不可预测的方式部署空间与权力。部署这个动词包含的不是一个清晰的、分散的动词列表,而是一系列广泛的实践,是在相互冲突的对立之间延伸交叠的行动范围:通过区分来调整+通过冲突来谈判+通过攫取来分配+通过反叙述来叙述+通过破坏来治理。部署空间权力需要将许多常常相互矛盾的行为整合到战略项目中,历史上这些战略项目不可预见的冲突和结果设定了城市与国家、社会运动、财富积累、知识生产传播、集体流动和再生产等权力部署实体之间复杂的辩证关系的不可预测的状况,以及从那里到更大的城市前地的生产。城市是我们作为地球上一个物种收集地日能源来生产、放大和部署空间和权力地方。(1) 我们的行动——通过机构、运动或其他大型集体项目——占据了城市内部和外部的空间,创造了行动领域。 (2) 我们的行动要求创造新的人类空间,有时还会摧毁它们,建立栖息地领域。 (3) 我们的行动领域和栖息地反过来也改变了人类空间内外的超人类空间:影响领域。(4) 这些影响最终反映在地球上人类和非人类生命和死亡的数量之上,这种收益或成本也占据空间:后果领域。我们的城市理论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我们仍然可以对城市所创造的空间进行理论化:城市前地、行动领域、栖息地领域、影响领域和后果领域。城市星球是由四种类型的空间组成,这些空间通过城市放大的人类力量得以实现,将集中与分散的人类地方连接起来,并将独立的城市世界相互连接起来。这四种类型的空间可以称为人类行动的领域、人类居住地的领域、人类影响的领域和人类后果的领域。城市也是我们弯曲时间的空间。我们设计城市以使我们能够在不同大小和形状的时间中产生同步和多节奏的变化,包括连续性、自我推动过程、中断、“再现”、“幽灵”、“纠缠”,以及许多不可预见的突发事件和“奇迹”。城市赋予我们更多的力量、同时以更多的方式来扭曲时间。结果并不是历史本身的发明,而是一种更加多样化的时间对位法,充满了更多同时发生的旋律形状、节拍记号和节奏,所有这些都同时以多种节奏进行,从小而尖锐的到最大最震撼人心的——一切都以我们自己的城市为导向——多样化、并置、放大和碰撞的权力项目。如果确实存在一种独特的城市时间性,那么我对其理论化的建议就从城市建设实践“生产”、“放大”和“部署”开始。大多数动词都包含时间维度,当它们生产空间和权力时,它们也会发生在时间中、塑造时间并帮助解释时间。关于城市,有些是我们可知的,有些是不可知的——尤其是城市的未来。城市理论既与城市历史一样古老,也与城市预测一样古老。六千年前,在乌鲁克,苏美尔人至少用三种至今仍然存在的方式来预测未来。他们讲述城市和国家的道德故事。他们规划未来理想的神迹般的城市。正如伟大的权力哲学家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在人类状况所有问题上建议的那样,这些集体项目必须以主动的方式来构思;它们必须在当下的每个时刻一次又一次地开始。它们一定是有远见的。但它们总会受到争议,并且总会涉及信仰的飞跃。它们总会偶尔创造或大或小的奇迹。空间、时间、权力和行动的奇迹,也是时间现象,有着自己对城市未来的非常“深度”的历史主张。
1.“城市的建立——作为城邦国家,这些城市为西方所有的政治组织提供了一个范式——因而成了权力产生中最重要的物质先决条件。”——汉娜·阿伦特《人的境况》,上海人民出版社
2.“今天,作为一个真正的城市星球的权力中心,城市将其自身不平等的社区置于对地球肥沃的岩石圈、水圈、调节太阳光的大气层以及具有丰富光环的生命整体的危险掌控之中。”——卡尔·南丁格尔《地球之城:城市星球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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