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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半导体和电动车，创新药是中国新经济的第三支箭

文摘 2024-12-03 12:30 北京

昨天，美国升级了对中国的半导体管制，140家中国企业被拉黑。在地缘政治的紧张局势不断冲击着半导体、电动汽车等行业的时候，新药已成为中西合作中少有的亮点。

DealForma称，今年迄今，已有七家大型药企收购或引进了来自中国的新药分子，花费了至少 31.5 亿美元的首付款。其他公司也在中国加强存在感，希望发现未经雕琢的宝石。

根据 Stifel Financial 投行部门十月的报告，去年，全球各大药企的研发主管，都至少造访了一次中国。

艾伯维和百时美施贵宝在上海举办了专门的合作日，与当地公司会面；罗氏、拜耳和礼来已经或将要开设孵化器，与初创公司建立联系；辉瑞宣布将在未来五年内向中国投资 10 亿美元。

尽管欧美药企正将一些业务脱钩，例如脱离中国的CRO、CDMO，以及将中国产能仅用于供应国内市场等，但新药交易太具吸引力，无法拒绝。

罗氏前亚洲及新兴市场合作业务负责人 Darren Ji 表示：“我从未见过这么多跨国公司来中国寻找机会。”

中国长期以来一直是外国药企的外包中心，其新药产业大多围绕“me too”类新药，即匹配市场上已有药物的效果。

近十年，得益于政策的支持，大批欧美药企科学家回国创业，制药及研发工业也在国际产业合作中完善了基础，中国正在成为真正新药的关键猎场。

麦肯锡表示，2023-24年，中国占全球授权交易（licensing activities）的比例已达到 12%，是六年前的三倍。

中国正在成为寻找定价合理的 “first-in-class” 或 “best-in-class” 新药的突出市场。

阿斯利康肿瘤学研究主管 Susan Galbraith 表示：“你开始看到的是真正的创新。” 20 年来，她一直在中国寻找新药。她说，中国的学习和适应速度比“老实说，我认为几乎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要快”。

▲ 2023 年 11 月，阿斯利康在上海第六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的展位。摄影师：Costfoto/NurPhoto/Getty Images

对于大型药企来说，收购小型生物技术公司的资产是家常便饭。制药公司的研发部门确实会自行研发药物分子，但他们也会利用其他人的发现来充实自己的研发线，有时甚至会将这些公司全部收购。罗氏、默克和强生是交易最频繁的几家公司之一。

目前，补充药物管线尤为迫切，因为大型制药公司的许多治疗癌症、炎症性疾病的药物专利将在 2030 年前后到期。分析师估计，所谓的专利悬崖可能危及 1800 亿至 3600 亿美元的年销售额。

目前为止，中国本土新药在全球的成绩仍然有限。仅有五款本土新药获得美国 FDA 批准，其中三款于 2023 年获批。其中，用于治疗血癌的 Brukinsa 和用于治疗多发性骨髓瘤的细胞疗法 Carvykti 在临床疗效或销售方面均击败了竞争对手。

现在的问题是，中国候选新药在早期临床试验中取得的良好数据，能否在更大规模的全球临床中得到复制。即便这些新药最终能够进入市场，也还需要数年时间。

然而跨国药企愿意承担风险，认为中国新药研发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是时间问题。

▲ 今年海外药企对中国新药的收购。图片来源：彭博

这是短时间内发生的剧变，Stifel Financial 的 MD Tim Opler 说。“十年前，中国公司正在开发仿制药，人们担心他们甚至没有正确的成分。你可能会买到中国产的阿司匹林，但它可能不是阿司匹林。”

“十年后，他们正在开发真正优秀的分子，可以与美国最好的生物技术公司的产品相媲美。”

▲ 2020 年 12 月，位于江苏省启东市的拜耳医药保健有限公司启东分公司。摄影：张宇伟/新华社/盖蒂图片社

2015 年，“中国制造 2025”计划实施，监管改革开启，高层开始鼓励本土药物研究，加快审批速度，并根据全球标准调整国内规则。大量风险投资帮助“海归”创办生物技术公司。

但中国经济放缓以及外资撤资趋势给该行业带来了沉重打击。随着超级低价才能获得市场份额的现实逐渐清晰，新药企业也不得不调整销售预期，从而重新评估其实验资产的价值。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导致年轻公司缺乏获得药物审批所需的资金和资源，而这是艰难的、长达数年的征程。许多原本可以通过风险融资或公开售股来筹集资金的初创公司被迫转而依赖授权交易。

阿斯利康的 Galbraith 表示，如果以在中国发现的轰动性药物来衡量成功，“我们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但如果以科学质量和未来可获批药物的创新能力来衡量成功，我认为已经达到那个水平了。”

彭博采访的药企表示，贸易紧张局势并未改变他们的交易计划。然而，在拜登执政期间开始酝酿的脱钩威胁不太可能在特朗普执政期间缓解。

罗氏的 Schinecker 表示：“任何导致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加剧的事情都不是好事，”他指出，这可能会造成供应链中断。“这不是制药行业的问题，而是整个世界的问题。”

随着特朗普任命鹰派官员，跨境交易可能会面临更严格的审查。

专门资助早期生物技术企业的 Atlas Venture 的驻场企业家 Alex Harding 表示，地缘政治压力对跨境交易繁荣造成的影响“时机再糟糕不过了”。

“中国资产向西方公司的流入最近才真正开始，但感觉这个水龙头随时都可能被关闭。”

不过，制药商认为，授权许可协议（跨国公司获得资产的完全控制权，包括知识产权）比与中国开展其他类型的业务风险要小。

凯利经济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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