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妈周更 l 第六十四周 l 今天咱们把“多巴胺”说清楚

大家好，睿妈“周更”来了。这是来塞班第六十四周的周更。这周是学校的“任务周”，就是周一到周五每天有一个着装任务。

高潮在周五，每个班抽签决定向其他班级介绍某国的风俗文化，穿相关的服装。因为有了去年的经验（戳：睿妈塞班带娃 l 第十二周 l 做一个强内核的人），今年准备起来没有了去年的手忙脚乱。

我呢，可以说是前半周“养精蓄锐”，后半周“全力以赴”带娃玩儿。万圣节的活动始于周四（10月26日）。周四逛了Aqua酒店的夜市，观看了Kids万圣节装扮比赛，娃们还去玩儿了鬼屋。我在这期间还线上听了两个讲座。

周五上完网球课，我们先去了塞班国际学校的万圣节爬梯，又转战去了卡梅尔山学校的万圣节爬梯。但因为卡梅尔山排队入场的人太多，果断转移阵地，到警察署办的鬼屋去玩儿。

大晚上的，只听见警察署的平房里传出一阵阵嗞哇乱叫的声音。给我的印象是，不论在圣母像下，还是政府机关，大家过万圣节都是认真的。周五晚上我还抽时间上了两个多小时的课。

（👆这可算是今年万圣节塞班最用心的装扮了。请点击看头饰和夜叉上的装饰，都是这位博士校长亲自购买宝石，从海边捡来珊瑚、贝壳，一个一个粘上去的。只能感叹：会玩儿，真会玩儿！）

周六的日程满得让我的大脑有点儿难消化，我得把日程写下来，才能跟上这样的紧锣密鼓。

早上7：00起床，准备早餐。8：00带二娃奔赴数学竞赛考场。8：30到达，找考场、等待。9：00目送娃进了教室，开车去早市买菜，回家接上大娃，10：00到网球场上一小时网球课。

网球课结束，到二娃的考场等待考试结束。然后带娃和朋友一起到附近的韩国餐馆儿吃午饭。午饭结束，一起去朋友家，朋友妈妈帮大娃把下午的舞裙稍微缝了一下，然后送娃朋友去上钢琴课，再送娃们去教会上圣经课。15：00圣经课结束，带娃去舞蹈表演现场化妆、准备，我还负责拍照片。

16：30带二娃去日本秋季祝祭溜一圈。去年参加日本秋季祝祭时印象非常好，不知是因为期望值太高了还是什么，今年感觉并没有去年那么有趣。18：00再次回到大娃舞蹈表演的演出厅看表演、拍照。19：00演出结束，带娃回家洗漱准备一番后，又去了朋友家。娃们要在朋友家过夜，我们三个妈妈聊到23：00。

周日早上，去朋友家接上娃，到教会彩排合唱。教会结束，14：00带娃去泳池参加同学生日趴，16：00又到码头乘朋友的游艇去了军舰岛看日落。

晚上回到家，娃们洗了，开始写作业。二娃累到写着写着作业就睡着了……

新的一周开始，我最盼望的是休息，然后备战这周开始的网球赛。

现在进入周更主题，这周要来谈谈多巴胺的前世今生。

（一）什么是多巴胺？

从进化的角度看，对原始人而言，实实在在拥有的食物，和在触及范围之外的食物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们的大脑自然也发展出了两套不同的信号通路和化学物质，来分别管理“近体空间”和“远体空间”。

近体空间包括手臂可及的地方，在这个范围内的事物，我们可以随时用手控制；远体空间则是指我们手臂无法触及的地方，从一米之外到天涯海角。

二者的本质区别在于：近体空间的事物可以在当下随时体验；而与远体空间的互动，发生在未来，因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需要时间。

面对近体空间时，血清素、催产素、内啡肽等一系列影响“当下”感受的“分子”，让我们产生出此时此刻的感觉；而面对远体空间时，大脑则必须对未来产生预期，这时面对未来的多巴胺就出场了。

多巴胺会瞄准那些对我们生存有重要意义的东西，让我们去努力获得。而这个获得的过程一旦完成，我们就达到目的了，这些东西就会进入“近体空间”，交给“当下分子”来处理。

多巴胺的功能有两方面，一是给我们带来冲动；二是为我们带来计划和控制的能力，帮我们实现目标。这两种功能的作用原理是这样的：

我们大脑中有一个叫“腹侧被盖区”的区域，这里是多巴胺的主产区之一。在这里产生的多巴胺，有两条作用的路径，分别产生不同的效果。

如果多巴胺被释放到大脑中一个激发兴奋和热情的叫“伏隔核”的地方，就会让我们产生做某事的欲望和动力，让我们头脑发热，这个路径叫做多巴胺“欲望回路”；如果多巴胺被释放到中脑皮层负责逻辑思维的额叶区域，则会让我们产生作出计算和规划的能力，让我们头脑冷静，这个路径叫做多巴胺“控制回路”。

额叶皮质：能让我们不被情绪完全控制，提供理性思维。额叶皮质生长比较慢，要等到 20 多岁的时候才能完全长成，具有高度的可塑性，而且额叶皮质的运行特别消耗能量。

——前额叶皮质：额叶皮质的前端，是大脑中的“决策者”。前额叶皮质能给物品按照抽象的规则分类，还能提醒我们要自律。前额叶皮质也由两部分组成：

—背外侧前额叶，讲究纯粹的理性，做决策无比冷静，纯粹是利益计算。

—腹内侧前额叶，专门听取各种情绪的声音。

请注意，“欲望多巴胺”和“控制多巴胺”都有其副作用。

“欲望多巴胺”能给我们带来想要的冲动，这种感觉绝大多数时候是可控的，但如果一旦失控，就会让我们产生“上瘾”的感觉。

比如烟瘾和酒瘾，更极端的是毒品，毒品会劫持多巴胺欲望回路，它对大脑的刺激强度，远远超过食物和性这些自然奖赏，更可怕的是，在毒品的作用下，欲望回路一旦开启就无法关闭。

一般来说，我们吃饱了之后，对食物的欲望就会下降。因为得到食物的这个目的已经达到，欲望回路就会随之关闭。但毒品会破坏大脑中欲望回路的平衡机制，让其始终保持亢奋状态。所以，吸毒者对毒品永远不会感到满足，总是想要获得更多毒品，直到毁了自己的身体和家庭。

欲望多巴胺能让人上瘾，不管不顾地追求享受；而“控制多巴胺”则相反，它的副作用是让人只埋头于奋斗，以至于无法体会到当下的快乐。

有些人体内“控制多巴胺”含量水平很高，而“当下分子”很弱势。这就让他们想要进步和创新，不断奋斗和进取，尽管努力带来了金钱和荣誉，但他们总是不开心。在“控制多巴胺”的主导下，不管他们做了多少事，总是觉得还不够。

（二）多巴胺出问题了？

千百万年来，多巴胺一直在以各种方式促进着人类的进步，它对我们的正面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因为有了多巴胺的作用，我们智人才走出非洲，在世界各地开花散叶。

正是多巴胺的存在，促进了国际移民和人类文明互动交流的全球化局面。而且，往往也正是这些移民给移民国家带来了更多的创造力。

然而，人类的进化速度远远赶不上社会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的生活节奏，越来越丰富的物质世界，让我们时刻都在被高水平的多巴胺驱动着。

结果就是“多巴胺”和“当下分子（血清素、催产素、内啡肽等）”之间出现明显失衡：或者是精力过于旺盛带来的痛苦，或者是沉迷享乐带来的不思进取，这些都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了负面影响。

比如，如果某人一夜之间通过炒比特币赚了几亿人民币，短期内他是快乐的，但接下来会变得抑郁、不快乐。因为他的多巴胺系统被破坏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由于移动互联网的产生，多巴胺的阈值被大大地提升了。也就是说，在虚拟空间中，我们得到的多巴胺奖赏会远远高于在实体空间中得到的。

同时我们对多巴胺产生了某种耐药性。这种耐药性就像细菌对于抗生素的耐药性一样，让我们不再对一般浓度的多巴胺有兴奋和喜悦的感受了。

比如，我们通过社交媒体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漂亮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跳舞，这也会损坏我们的多巴胺系统，因为得到这些东西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多巴胺分泌的障碍很低。

而通过健康的爱好，比如打网球、阅读、写作等获得多巴胺和“当下分子”的平衡，需要逾越障碍。

网球并不能一开始就打好，起码要经过五个月的练习；读书也是如此，不是只看几本书就可以，而是读了很多书才能感受到其乐趣；我之所以能坚持周更，也是因为每次从绞尽脑汁想怎么写，到一篇文章出炉，那种逾越障碍后，多巴胺和“当下分子”的平衡带来的真正的快乐让我着迷。

智能手机、短视频等损害了互联网原住民MZ一代的大脑多巴胺系统，如果不加以干预，就很难通过“控制多巴胺”来进行长远规划。

（三）有办法补救吗？

答案是肯定的，睿妈整理、总结了如下一些方式，不仅对我们自身有帮助，为人父母，也可以以此为依据思考如何教育子女。

1、父母从子女幼儿时期就要重视前额叶的发育。因为前额叶通常在5、6岁的时候开始活跃，到大学期间才发育成熟，而后期的发育与早期的发育又有着非常强的路径依赖关系。

上文提到了“如果多巴胺被释放到中脑皮层负责逻辑思维的额叶区域，则会让我们产生作出计算和规划的能力，让我们头脑冷静。”所以前额叶皮层可以说是更基础的结构。

大家应该都听过被钢筋贯穿大脑的菲尼亚斯·盖奇（Phineas Gage）的故事。盖奇本是一个在家有爱心、在工作单位有责任心的男人。但他在铁道工作时，不幸被钢筋贯穿了大脑，所以接受了额叶损伤切除手术。那之后，他的性格变得非常古怪，以致于无法正常生活。

在著名的“棉花糖实验”中，研究人员发现，那些坚持15分钟不吃糖的孩子的前额叶确实比其他孩子发达，而他们日后的成功比例也明显更高。

青春期发生的事情决定了我们前额叶皮质的长法。

社会经验单纯的人会一根筋地想要做好人或者做坏人。而复杂的社会经验会让人的前额叶皮质复杂一点，可以更精确地判断说谎到底对不对。那些“头脑中同时存在两种相反的想法，还维持正常行事的能力”的人，必定有个非常精彩的青春期。

童年发生的事情则主要决定一些更基本的倾向，比如一个人抵制诱惑和冲动的能力。

如果一个人小时候受过身体、情感和性方面的虐待，或者在身体和情感方面被家长忽视，或者生在一个不完整、不能正常行事的家庭中，这些不利因素每增加一项，这个人成年以后出现反社会行为的可能性都会增加很多。

促进前额叶发育更具体的方式如下：

（1）父母早年间与孩子建立信任，履行对孩子的承诺。科学家做了不少关于信任和承诺方面的实验，从对幼儿的实验结果来看，小孩越对成人信任，家长和老师越诚实守信，孩子们前额叶的发育就会越早，也更容易尽早发育成熟。

（2）不要在压力非常大的情况下，强迫自己进行习惯的改变。研究表明，当一个人面临很大压力的时候，他的前额叶体系的作用力会受到影响，力量减弱或者丧失。而在这个时候进行变革，会使前额叶体系在压力下进行工作，往往效果不如人意。

（3）努力建立非常可信的前景，建立清晰的目标感。一个人越容易对未来的前景坚信不疑，其前额叶系统越容易发挥作用。

2、试着去精通某件事。因为多巴胺的目的是“获得”，而精通某件事可以让我们在这件事上做到极致，压榨出多巴胺的最后一滴热情。在此之后，因为已经彻底达到目标，多巴胺就会暂停下来，允许“当下分子”发挥快乐的作用。这时候，多巴胺和“当下分子”就实现了和谐平衡。比如，学会弹好一首钢琴曲，虽然过程会很困难，但一旦精通了这首曲子，我们就能从中获得巨大而持久的快乐，因为这种快乐是两类化学物质平衡的产物。运动也是同样的道理。

3、专注于当下正在做的事情。科学家们发现，人的大脑天生会有走神的倾向，在做某件事时，很容易联想到无关的事情；同时也有研究证明，人们在走神时幸福感会降低。这是因为多巴胺让我们追求未来，但如果没有当下感官提供信息原材料，我们就没法更好地预测未来。而专注当下可以让我们既做好手头的事情，同时又让进入我们大脑的信息流最大化，最大限度地提高多巴胺制定新计划的能力，以便更好地预测未来。所以专注当下，也是一种平衡多巴胺和当下分子的好方法，能让我们在感受到快乐的同时，取得更多成就。

（1）我们可以增加这个事儿的新奇性、随机性和复杂性。有研究称，把新奇性和不可预测性加在一起，能够让人的多巴胺提升700%，效果基本等同于可卡因，这就是为什么打游戏和赌博特别容易让人进入心流。

（2）进行深度体验。比如学习的时候如果能在视觉和听觉之外，加上触觉、嗅觉，注意力就更容易集中在当下。

4、多进行创造性的活动。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天才，但每个人都能去亲身实践创造性的活动，比如手工、画画和烹饪。这些活动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既有达到目的给多巴胺带来的满足，又有聚焦当下亲手实践给当下分子带来的满足。所以，这些创造性活动给我们带来的成就感，可以持续一辈子。

（我能明显感觉到我家二娃画画时得到的“创造的幸福”，虽然有时耽误了写作业的时间。）

作为一种化学分子，多巴胺的结构并不复杂，但作为一种神经分子，它对我们的影响却相当深远。正是多巴胺成就了今天的我们，让我们不断去思考、计划、想象、探索，不满足于现状，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应该感激多巴胺。

但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追求的是幸福感，那就不能被多巴胺的刺激和诱惑所绑架，必须要学会克服无穷的欲望。既着眼未来，又珍惜当下，同样重视远期和近期的快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得真正长久的幸福。

今天的内容写完了。谢谢你的阅读。

受篇幅的限制，有些部分没能展开说，所以会有点生硬。想说的很多，每周写周更其实都是我自我反省的过程。除了反省，更重要的是要去实践。希望你也能有所收获。你对今天的内容有什么想法呢？欢迎留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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