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睿妈“周更”来了。这是来塞班第六十周的周更。
这周,终于从九月迈入了十月,不知道大家是否跟我有一样的感觉,就是这个九月有点儿长。
其实我的内心是矛盾的,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这样就能早点见到想见的人;但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因为现在不像刚来时的“时间还多着呢”,现在则是过一天少一天。
这周俩娃的肠胃都不太好,所以我也有点儿辛苦,但总算是挺过来了。
今天这期周更,要跟大家谈谈自卑感。
(一)舞台上耀眼的D曾因自己的身材很自卑
认识D也快一年了。据我平时的观察,D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不错,腰细,腿部肌肉健美。
D很会穿衣服,着装注意扬长避短,所以不论是穿运动装,还是正装,或是休闲装,风格变换多样,饰品搭配讲究,感觉很得体。D属于很有魅力、很耐看的那种。
我知道D和爱人都喜欢运动,两人结缘也是通过运动。有一次我们几个妈妈带娃聚,D无意间说到自己刚刚运动回来,我就意识到,D是跟我一样已经把运动当成生活的一部分的人。
某天有机会和D深聊了一下,D告诉我,自己曾经对外貌很自卑。她是家中三个女儿中的老小,两个姐姐都更多地继承了妈妈的基因,身材还不错。只有自己完全随了爸爸的基因,个子矮不说,头大,而且自己最不喜欢的是双手——短粗不直。
D说,上大学时去参加集体相亲会,她坐在座位上,挺直腰,一定不会把手拿到桌面上,都会放到桌下“藏”起来。
但是,D说,坐着看起来还没啥大问题,等相亲会结束,一站起来,人家的反应都是,“你怎么这么矮”。那时的自卑感到了极致。
虽然D所说的都是事实:个子矮、手不舒展、头有点儿大,但我一点儿都不觉得D看着不舒服,反而觉得她身材匀称,又会穿衣服,整个人很耐看。
然后,我也说了我的自卑。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腿粗,特别是大腿部分,所以我几乎不穿膝盖以上的短裙。
但我到韩国后认识的一个好朋友说的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她说,我们又不是明星艺人,为什么要拿电视上的艺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呢,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就好。
真的就是这样一句话,让我从对自己“大腿粗”的焦虑中解脱出来了。
D听我说的时候,也一直在摇头,在她看来,我个子比她高不少,腿也没有那么粗,我的自卑更像是一种无病呻吟。
然后D又说,她的自卑的治愈是在大学期间去纽约当交换生的那一年。
在纽约,她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身材自不必说,高、矮、胖、瘦……肤色也是多种多样。但这些人很少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所以D也一下子释怀了,开始做自己。
一年后D回到韩国,她的家人都很吃惊,他们以为D去纽约呆了一年,应该是更洋气了才对,但是D怎么变得更“土”了。
这里所说的“土”其实是一种更自然的不做作。说白了就是,D不再只以韩国人的那种千篇一律的审美来内耗自己,而是认可了自己从父母那继承的所有,通过运动等方式,让先天不利的身材变得更健美。
所以,已过三十中半的D,拥有细细的腰肢,健康的腿部肌肉,整个人显得很自信。
上周四,塞班韩人会举办了一年一度的塞班韩国人中秋晚会,晚会自然是好吃好玩儿好看,其中最耀眼的节目就是韩国女性尊巴队的热舞了。
而D在舞台上占据了妥妥的C位。正中间的是一位菲律宾籍尊巴教练,D就在教练的右手边。D穿了一件白色紧身T恤,一条粉色短裙,身上没有一点儿赘肉,腿部的线条在舞台灯光下显得更健美,动作幅度够大,很到位。
十几个人组成的尊巴队,一共跳了四、五个曲子,大家都跳得很好,而其中 D尤为显眼。弄得我这个已经判定自己不适合跳尊巴的人,都有点儿跃跃欲试了。
(二)遭受多年家暴的T勇敢地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
上周五我和朋友去参加了在塞班世界度假村举行的“十月家庭暴力意识月”启动仪式。
来自秘鲁的T现身说法讲述了自己遭受家庭暴力的故事。
我刚来塞班不久就知道了T,在第十二周塞班带娃的周更(睿妈塞班带娃 l 第十二周 l 做一个强内核的人)中谈到对“多元文化的理解”时,我曾写到:
比如之前我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位来自旧金山的奶奶,她第一次见我就神秘兮兮地说,自己带过来的这个一年级的小女孩其实不是她的亲孙女。我当时一脸懵,还一度怀疑自己的英语听力水平不到位,没有get到她真正的意思。
她说自己的儿子是律师,和现在的妻子生了一个宝宝刚刚两个月,而儿媳妇还和前夫育有两个上小学的女儿。他们11月要去首尔旅行,到时候是他们四个人(她、儿子、儿媳、两个月的婴儿),那两个女孩不去,她们在塞班跟着她们的亲爸爸。
后来我们又在图书馆碰到,我才知道,这个儿媳妇现在在北马社区大学读护士专业。当时我很搞不懂,这位老太太的儿子是律师,职业很好,这位还在读书的儿媳妇看上去像东欧人,长相也不算惊艳,她有什么好,竟然带着两个和前夫生的女儿,还能和律师重组家庭,也能和婆婆融洽地生活在一起?
这位儿媳妇陪自己的两个女儿的时间也不少,因为我在水晶泥咖啡、日本文化节、万圣节活动上都遇到她陪女儿来玩儿。
当时我只是从人种、社会地位、过去的家庭经历这些外部条件肤浅地了解一点儿T的情况。我不知道T还有过被前夫家暴的痛苦经历。
在周五的启动大会上,T作为其中唯二的演讲者,以家暴亲历者的身份讲述了自己遭受身体、语言和精神虐待的心路历程。
当T还是一名大学生时,在秘鲁遇见了前夫S。S是医生,而T年轻、充满活力。
故事的套路应该是:S对T进行了猛烈的追求,于是T放弃了大学学业,随S到了美国,二十刚出头,就过起了“煮妇”生活,并为S生了两孩子。
作为医生的S,除了有对自己职业的骄傲外,控制欲、暴力性较之常人都更强:S要求T不要在Facebook上与男性朋友交谈,他还要求T说明其在Facebook上所有男性朋友的情况。从那时起,“暴力”行为就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当S发现T仍在与男性朋友网上交流时,T被打了一记耳光。但当时,T没有绿卡、信用卡、驾照。正是由于语言、身份、职业等方面的限制,T没有勇气离开S。
那一巴掌变成了更严重的虐待。在T怀孕初期,S踢了她的肋骨,还剃掉了她的一撮头发。
除了身体上的暴力外,还有语言上的暴力,S侮辱T,骂她蠢,这些都让T的自尊心跌到了谷底。
后来,因为S的工作,他们搬到了塞班,家暴仍在继续。而随着两个孩子的长大,T发现家暴也影响到了孩子。
有一次,T正在洗澡,S破门而入,对她进行言语和身体攻击。很大的动静吵醒了两个女儿。这时T看到大女儿抱着妹妹,告诉她,“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妈妈会没事的,我们去睡觉吧。”
之后,T接到孩子学校的电话,学校说他们知道了此事,如果孩子们继续在暴力环境中,儿童保护服务机构将介入,把孩子们带走。
在那通电话之后,T决定反击。T等到了一次S离岛的机会,在朋友的帮助下,T搬出了那个家,搬进了一间公寓。从此,她摆脱了S的控制。
T说,她希望她的故事能够激励其他家暴受害者离开施虐者:“我要向所有经历过同样类型虐待的人传达的信息是,你也可以做到,而且你并不孤单。如果我可以在一个陌生的岛上独自完成这件事——没有熟悉的面孔或家人,在不同的文化和语言中——那么你也可以。”
T还说,自己本以为不会再遇到真爱了,但是她现在的男友——那位白人律师,让她意识到世上真情仍在。确实,这位白人律师鼓励她把自己的遭遇大胆地说出来,这次的启动大会,他也一直陪在T身边。
现在,他们的宝宝已经一岁多了,T在大学继续学习,同时兼顾养育三个孩子。
她不再是那个依附于一个人,自尊心落入尘埃的涉世未深的女孩,而是在经历了痛苦的炼狱后涅槃的凤凰。
(三)D与T能够逆袭的原因
个体心理学的开创者阿德勒认为:人的经历不能决定人的行为,因为人可以对自己的经历进行创造性解读。这是在强调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也就是说,不管你处于怎样的环境,有过怎样的经历,你都有机会改变自己。
如果一个孩子,从小家里很穷,童年很不快乐,那么他长大之后,就注定得不到幸福吗?在阿德勒看来,不一定,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很快乐的人。
这个孩子的经历是注定的,改变不了,但他从经历里能学到什么经验是不同的:
他可能想,上天太不公平了,别人小时候都快快乐乐的,就我这么悲惨,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管别人?我自暴自弃好了。
但他也有可能会想,我小时候生活得这么苦,长大后不能再继续这么过下去了,我要改变自己的状况,让我的孩子能度过幸福的童年。
所以说,真正束缚一个人能力的,是他自己的思想,而非过往的经历。
阿德勒的这个说法非常振奋人心,因为他不认为客观因素会决定人的行为,而是给了我们一个改变自己的可能:你可以通过创造性地解读自己的经历,改变自己的思想,进而努力,认清自己的目标,改变自己的行为,追求更卓越的东西。
不论是上文提到的D,还是T,都可以说是把“身材”或“经历”的“一手烂牌”打出了花。其中的关键因素就是:她们没有一味地以负面情绪对待自己的过往,而是创造性地解读了自己的经历,改变思想,设定目标,改变行为,实现逆袭。
(四)“自卑”是个中性词
阿德勒提出,自卑感人人都有,而且是人类文化的基础,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动力。所以在他的个体心理学里,自卑感是一个核心概念。
自卑有两种程度,一种叫自卑感,一种严重的叫自卑情结。自卑感不是病,自卑情结就是一种心理疾病了。
自卑感是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复杂情感,可能在遇到某些我们不擅长、不熟悉的事情时,这种感觉会比较明显,而在我们做自己拿手的事时,这种感觉就不存在了。
自卑情结是一种过分的自卑情感,比如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是往后缩,都觉得自己不行。在生活中,只有少数人真正有自卑情结,需要进行心理疏导。
所以我们平时遇到的绝大多数情况都是第一种——自卑感,是一种心理平衡被某些人、某件事打破的状态。
我们出于本能,会对自己的自卑感做出补偿反应。这种补偿反应会走向相反的两面:一种是自暴自弃的退缩反应,一种是过激反应的过度补偿。
过度补偿并非正视自己的问题去改正,而是从别的方面来证明自己可以,是过分放大某一方面的成功或长处,其实是掩盖了真实的自卑心理。
退缩反应是在发现了自己的短板后,不去进行补偿,而是认为自己就是笨,就是没有能力,从根本上否定了自己,这样就容易让自己的自卑感慢慢地转化成为自卑情结。
事实上,自卑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可怕,阿德勒认为,自卑感是人类进步的底层动力,只要我们用正确的方法追求优越就可以。
克服自卑的两个重要条件,一是自立,二是爱他人。
所谓的自立,就是要建立起一套内部自尊系统,要有所谓的“被讨厌的勇气”。当你不再需要通过外部的表扬和认可来确认自己的价值时,你才算真正实现了自立。另外,要拿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比较,而不是拿自己和别人比较。
阿德勒认为,教育的根本目的是帮助人实现“自立”,它的唯一实现途径就是尊重孩子。尊重是要实事求是地看待一个人,认识到对方具有独特的个性,然后,要努力使对方能成长和发展自己,而非按照我们心里的标准来要求对方。人只有被尊重,才能逐渐摆脱自卑,找到自立的勇气。公平感和成就感会使孩子形成勇气,形成主动生长的力量。
阿德勒说,人的一切烦恼都是人际关系的烦恼,一切幸福也都是人际关系的幸福。我们只有通过爱他人才能从自我中心性中解放出来。其方法就是我们要在工作、生活和爱情中保持对工作、对社会、对他人的兴趣。这样一来,世界对我们来说就是充满乐趣的,我们也就能和世界更好地相处。
一个人的意义,只能在跟别人的交往、合作中才能体现出来。如果把自己跟别人分割开来,那人生意义就等于零。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要只把关注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要时时刻刻想着合作方。无论是学校教育,还是家庭教育,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培养孩子跟别人合作的能力,不应让其成为一个只关注自己的自私的人。
今天的内容写完了。谢谢你的阅读。
阿德勒作为和佛洛依德、荣格齐名的心理学家,开创了个人心理学的门派。为了写这期内容,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他的关于自卑的理论,感觉比之前的理解深入了一些。但我不确定我的整理和表达是否触达到了你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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