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风散文|人呀,不能太闲着

情感   2024-11-20 10:11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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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牧风散文|人呀,不能太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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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乔牧风,本名全星月,男,1955年出生,1984年毕业于浙江温州师院中文系。曾出版长篇小说《大路朝天》第一部《岁月如歌》第二部《风卷浮云》,散文集《松骨荷韵》,发表中篇小说《午 · 夜》、《路,在何方》、短篇小说《“迂”老师》等,主笔《乍浦四院士》


四个多月来,我从酷暑到冬季基本都是早出晚归着。两者有所不同的仅仅是出行公交线路,早出是161,晚归通常却是162160,极少会去搭乘161

对于这般如此的忙碌生活,我的确信奉:人,不能太闲着的信条。所以我的日常总是忙碌忙碌再忙碌,感觉却是充实满足和快乐。

这不,今天小徐还是把我送到从平湖回嘉兴的160公交站头。因为是逆向送行,所以当我们看到对方驶来的160,我再怎么加速,都绝对来不及。所以,只好下车后看着对面车道上扬长而去的160屁股。无奈的我只好背着黑色双肩包向对面公交站头走去。

西边的太阳,已经打开余辉的七彩万花筒,五光十色的光芒洒满了这个南向的站头,温馨的站头前横亘着一条东西走向的城南路,它的后面是一家国营超市,顾客进进出出,看得出来,生意不错。我将要在这里搭乘160回嘉兴。

这虽然是个港湾式候车亭,但由于周边空间局限,设计比一般要特殊一些,特别是左前方的垃圾桶格外显得突兀,没办法吧,局促的空间也只能这样,遗憾的是,乘客候车免不了要与垃圾桶对视,就是感觉不雅吧。

候车亭下,一对瘦弱但却蛮有精神的老夫妻并排坐在长条凳子上,他们面容统一的慈祥,衣着比普通人多一点,这是上了年纪的人的基本着装。特别整洁。他们窝着身子,极像一对栖息在水面船帮上面向水域的鸬鹚。哦,不对,鸬鹚的嘴太长,翅膀又夹得很紧。应该像一对老鹌鹑,宽松的衣服,就像鹌鹑蓬松的羽毛。这模样就像这傍晚的夕阳,宁静从容地坐着,一会两人互视一眼,接着又相互平静地离开视线,依旧像一对老鹌鹑,蓬松着羽毛不声不响地蛰伏在着滚滚车流的候车亭之中。

本来,在候车亭上遇见各色人等,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但是,几经遇见他们,不管是夕阳时刻,还是风雨迷蒙之中,他们几乎天天如此,至少我去这里候车是如此。不管我需要乘坐的160啥时候过来,整个候车过程,我都没有看到他们或他坐上他们想坐的公交车。

这让我非常纳闷,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等车,还是等人,抑或……

我无法想象下去,只能把这疑窦暗藏心底。

以后的几天,因为我需要去搭乘162而没去160所经过的那个站头,所以也几天没有看到他们这对老鹌鹑一样的老夫妻了,但是,对他们的怪异行为所产生的心生疑窦依然没有解开,随着日历的一张张翻过,积攒得更加强烈。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小徐把我送到那个候车亭的对面。我一下车抬头就看到对面候车亭下端坐着的那个老人,今天是他一个人,不过其形象还是那只老鹌鹑。

我快速穿过马路,走到候车亭,仔细地打量着他。八十多的年纪,干净的黑帽子,帽子下一张精致的老人脸,清癯干瘦,尖下巴,脸色红润,肤色健康,面相仁慈平和。上身是宽大红领外翻的蓝色工装,纽扣齐整,袖口紧扣,外套一件更加宽大的黑色皮马甲。下身一条比较厚实黑长裤,脚穿淡蓝间白的悠闲鞋,鞋带系得特别一丝不苟。

一个高龄老男人,神色与穿戴如此令人钦佩。对此,我更钦佩,他应该有一个美满的婚姻,因为美好的婚姻会带给他终身的幸福。他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因为只有幸福的家庭才会带给他一生的吉祥。当然,我看得出来,他们的家庭并不怎么富裕,这一点何须我多喙了。

阿叔,我们又碰到了。我搭讪着与他套近乎。

是啊,前几天你没来吧?

哈!看来他也已经注意到我了。我心里揣度着做出了判断。

于是,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了起来。其间我知道了他本来是这个县治旁边的农民,年轻时种田,空闲时用翘头小木船捕鱼。他说他特别喜欢鸬鹚捕鱼,五十岁那年拆迁了,生活特别好了,就钓鱼。现在,老伴不让他钓鱼,怕生不测。在聊天的空隙,我看到一个仅剩一截的白色编织袋放在候车亭的两个长条凳子的中间,口扎得很紧,袋子旁放着一个AD钙奶的白色空瓶,像是随意放的。

我正想启口问问这编织袋是不是他的时候,忽然从后面超市里走出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一前一后地在我们中间穿过,我的问话被打断,嘴唇等于打了个哆嗦一样闭口了。

我与他都转眼一齐向那两个女孩看去,她们两个都手握娃哈哈水瓶朝垃圾桶里扔进去。他突然像鹌鹑出窝,不对,应该犹如鸬鹚扑水那样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扑到垃圾桶旁,伸手把两个水瓶子抓过来,转身坐下,再抓过编织袋……

这动作,就像鹌鹑逃遁一样,更像鸬鹚捕鱼一般地一气呵成,那样的熟稔自然顺畅。

 霎时,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迅速把候车亭与周围的环境联系着揉成一团,再捋出了绸缎般丝滑的思路,终于明白了老人坐在这里的缘由:原来——原来——原来——

呵呵,年轻时爱捕鱼,拆迁后爱钓鱼,哈哈,他晃动着手里的空水瓶笑着对我说:现在,现在就这样算是钓钓“鱼”吧。

说完,他又带着几分歉意一字一顿地对我说道:

“人呀,不能太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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