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下，伍子琪睁开眼睛，瞳孔急剧收缩。强光炙烤着皮肤上的水份，金白晰脸色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苍白。对角线上，卓夜风推了推下滑的墨镜，开始观察四周。只有张君雅像刚起床似的伸着懒腰。
“醒了吗？”
门口响起不容置疑的腔调，丑苹果踏着高跟鞋来到屋内，她一面将白大褂上披散的金发束起来，一面干练地翘起腿，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从业这几年，我见过不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案例，像你们这样身陷‘集体梦’的症状倒是不多。”
“请问……我们在哪儿？”金白晰支起身子，轻轻按压太阳穴。
丑苹果拨开前额的发丝，伸出手指敲了敲头盖骨：“异端大脑康复中心。”
“不对不对。”张君雅从床上蹦起来，“我们是在一辆车里吧？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就像升级版的地铁车厢，而不是什么治疗中心，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间房的？”
“这位患……咳，朋友，张君……雅，请你冷静。”丑苹果翻阅着桌面的资料，“我知道你很困惑，我完全明白，事实上我也一样，那辆车叫什么来的？子菜弹花号，对，是这个名字，你可以跟我说说旅途上的见闻。”
“我来告诉你吧。”卓夜风从皮肤里拔出一挺黑色冲锋枪，“就用这个结束你的小把戏。”
“好了，我不玩了。”丑苹果双手抬高，泄气道，“我醒过来后发现墙上挂着这件外套就直接穿上了，你们用不着这么紧张，还有你，在你冲我开枪之前，我建议你们先去看看门牌上的内容。”
“原来如此多毛的。”伍子琪站在门前说，“上面的大意是要我们扮演好医患关系多毛的，才能从这里走出去多毛的。”
“就是了。”丑苹果有气无力地说，“翻译过来就是‘只有我扮演好医生、你们演好病人，我们才可以高高兴兴地一起从这里走出’的意思，还需要我进一步说明吗？”
“嗯……”张君雅托腮沉思，“只要能拿到足够的赏金，我不在意过程是怎样，再说医生可是正义的化身，是个很有魅力的角色。”
“可问题是，”金白晰下床走动，“这个‘演好’该怎么界定呢？怎样才算得上是好？”
“先不管好和不好，我来问下你们几个。”丑苹果双手揣兜，“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参加“新城市交通创作行”？”
“因为这是我的选择。”金白晰望着天花板愣愣地说。
“我不能用我的双手吃东西。”伍子琪边说边蹲在地上，用鞋尖挠起耳朵。
“我是来看日出的。”卓夜风反复擦拭着他的爱枪。
丑苹果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张君雅身上，他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缺钱。”
咔嚓一声，门开了。
伍子琪看向黑洞洞的出口，问：“我们之间结束了？”
“嗯，成功了。”丑苹果潇洒地走出屋外，其余人紧跟其后，待众人全都进来后，门重新关上，同时灯光亮起，木质风格的室内篮球场展现在眼前，一尘不染的地板倒映出他们的身影。
“这里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门牌。”卓夜风推了推墨镜说。
“写了什么？”丑苹果问。
“自己来看。”
“不得了！”张君雅高呼，“上面说谁进的球多谁就能胜出，这是要打比赛的节奏啊！”
“只要将对手投进篮筐就视为进球，也就是说……”金白晰睁大眼睛，“要把人投进那个框内吗？”
顶部记分牌上显示着00：00，球场上的中线发出LED灯管般的亮光，刚好将五人隔开，形成3VS2的奇异局面，伍子琪、卓夜风、金白晰对阵丑苹果和张君雅。
“我们还缺少一位正义的伙伴……”张君雅话到一半，砂锅似的铁拳已经迎面袭来，卓夜风毫不客气地展开了攻势。“喂！这就开始了吗？”
“你说呢？”卓夜风掏出手枪就是一发，子弹穿过丑苹果的衣角，打在正对面观众席的椅背上。
丑苹果来到了金白晰面前，伸出手的瞬间，伍子琪从斜后方闪出来，按住丑苹果的头将她一路推到了卫生间门口才停下来，说：“上厕所吗？”
丑苹果一记重拳轰在伍子琪脸上，伍子琪身体微倾，跟没事儿一样还以相同的拳击，丑苹果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到了篮板上面。伍子琪准备追过去，忽然被侧飞过来的卓夜风砸中，二人一起掉入了观众席。
另一面，丑苹果扛起面色惨白的金白晰往天上一抛，用“倒尿罐”的方式投掷出去，半空中的金白晰尖叫着被紧接而来的张君雅抓起，利落地扣入篮筐，然后在半哑的惨叫中摔到地面上。
记分牌显示出00：01，2人组夺得一分。
“漂亮！”张君雅兴奋道，“我状态来了，就这样一鼓作气……”没等他说完，轰隆声迅速传来，一大波身着球服的仿真人排队进场。“这些家伙是要加入比赛吗？真壮观呀！”
“有点不对劲。”丑苹果用眼神示意，“参加比赛用不着带桌椅板凳啥的吧？”
“那不是一般的道具。”卓夜风活动着脖子回到场上，“那是黑匣子，高层制造的某种能量场玩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