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的父母决定去死,这是他们被赋予的权利

文化   2024-10-05 10:06   湖南  

未来宇宙,人类文明的疆域已跨越至银河系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有阿瓦隆星球的法戈斗士,他们能够实现超空间跳跃,能指挥战斗力堪比核武器的等离子鞭,还有抢占了极佳资源的战斗种族半身人、紫姑人。既有如阿瓦隆、新科威特与伊甸园般富饶自由的天堂,也有卡利耶这样的荒芜之地,作为罪犯与贫困者的流放之所,环境恶劣,辐射肆虐,空气稀薄,资源匮乏。


这一次,让我们开启小人物的视角,尝试在这个文明雨林中求生。



我们的主角奇克列依·弗罗斯特是一个居住在卡利耶的十三岁男孩。按照星球规定,每个人都要缴纳生活保障金。交了钱才能得到过滤的空气、消毒的水和辐射防护。保障金得交一辈子,但只能覆盖一部分生活需要,其余的物资还得靠工作去挣。奇克列伊的父母丢了工作,只能透支社会保障金,后来他们再也找不到工作了,于是做出了一个令人心碎的决定——参加政府的提前死亡计划,用生命的代价换取一笔足以支撑儿子长大成年的告别金。直到父母服下那剂终结生命的药水,奇克列依才惊觉真相,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双亲离开。残酷的现实给幼小的奇克列伊上了狠狠的一课,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离开卡利耶,主动去开拓更好的生活,可十三岁的他将要面对的,是险象丛生的黑暗宇宙,以及从未有过的价值拷问……



《雪舞者》的作者谢尔盖·卢基扬年科是俄罗斯科幻文学的领军人物,多次获得国内外科幻文学大奖,欧洲科幻大会2003年度最佳作家、俄罗斯科幻大会2006年度最佳作家等等。上世纪60年代出生的他历经了苏联时期和美苏冷战,在这样的政治背景下长大,对意识形态、宏大叙事的深刻批判和思考融入了卢基扬年科的作品当中。也许是因为有着相似的社会背景,如今的我们读起这本书来,仿佛也在体验一场对现实生活的狂想实验。


整个故事可以说是少年版的《星球大战》加《一九八四》。奇克列伊心甘情愿充当一种借助脑组织分担宇宙船航行数据计算的工具,冒着变成白痴的危险,也要逃出卡利耶。好不容易到了新星球,他的生活反而更加惊险迭出,也遇见了来自不同星球的各路英雄,奇克列伊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帝国围剿反叛政权伊涅伊的漩涡中。



少年的一系列遭遇也在逐渐将大人们口中的宏大叙事和道德律令解构。


帝国政权统治的阿瓦隆星球井然有序,星球上的阿瓦隆骑士在帝国各处飞来飞去,神秘莫测,他们凭借理性行动,为正义而战,以逻辑和效益为指导,但在伊涅伊文明眼中,这些英雄们却被称作恐怖分子:“阿瓦隆斗士的基因来自数十个人,从小就被教导如何杀人和背叛他人。他已经被剥夺了人类的情感,变成了无情的人、残酷的人。他们既不会爱,也不会感到痛苦。他只是那个穷途末路、色厉内荏的政权手中的工具。”


当奇克列伊回到已经被伊涅伊殖民的新科威特星球,他才发现,言语比刀剑更具有摧毁一切的力量。伊涅伊总统给每个新科威特居民大脑植入程序,影响其潜意识,使他们慢慢地变成方便“控制”的样子。


“这就像一股数据流,虽然没使用任何设备,但所有人的大脑都连在一个端点上,不自觉地成了某个计算体系的湿件。群体取代了个体,你要用群体的眼睛去看,要用群体的耳朵去听,要以群体的嗓音去呼喊。”


当千万人心意相通,甚至被猛烈的情绪煽动,他们所追捧的“正确”和“正义”有多少是被有心之人假意利用?



虽然被夺去了自由的意志,但居民们却变得心平气和,相亲相爱。酒鬼不再喝酒了,孩子们不再逃学了,收受贿赂的自首了,逃税的也乖乖向国家主动补税了。生活的“附近”变得更加“幸福”,人们反而不会在意统治自己的是总统还是皇帝。


“正确”的理想主义走到了现实生活的背面,扎扎实实的幸福摆在眼前,好像对自由与正义的坚守都成了固执与顽抗。


帝国代表着正义吗?可是卡利耶却让奇克列伊拼命逃离。


相比于帝国,伊涅伊政权更能为人类带来幸福?可新科威特星球的大多数居民都在朝着背离自己的方向转变。


或许文中的这段话能给我们答案:“斯塔西说过,人类的整个历史,就是雪地上的一支舞。……人类素来崇尚美丽和优雅,即使我们本身并不具备这种天赋。你明白吗?仿佛一个芭蕾舞女穿着薄裙子和足尖鞋在雪地上翩翩起舞。那片雪地冰冷又崎岖不平,随时都可能崴到脚。可就算是这样也要跳下去,拼了命也要表现出最好的样子来。没天资无所谓,一切困难都无所谓。因为一旦放弃,就只能化为雪中的一具冻死骨。”


在各个星球之间辗转的奇克列伊成为了这场雪舞的见证者和参与者。透过这个十三岁男孩的眼睛,我们才慢慢发现,宏大叙事并非仅仅是悬浮于云端的高谈阔论,而是对每一个具体生命的温情以待上。缥缈的政治愿景,并非与日常生活的琐碎相悖,相反正是通过对每一个具体的个体的关怀得以体现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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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那一天,奇克列伊的父母决定去死。少年只身离开自己出生的那颗条件恶劣、资源匮乏的星球。已经是人类在宇宙间开枝散叶的时代,星球之外还有无数的星球,帝国无边无际,确定无疑的男性文明辉煌辽阔。

奇克列伊一次次绝处逢生,一次次逢凶化吉,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和女性克隆人当权者的偏爱究竟是巧合还是阴谋?星球命运与个人命运交织,如何抉择才能两全?洗脑奴役和专制极权,伟大和失败,真的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吗?

接续俄罗斯深厚的人文传统,卢基扬年科带我们跟随奇克列伊,在少年热血的驱使下经历高潮迭起的太空冒险,认识到世界的复杂性和表象背后的因由,认识到自由选择的局限性,也许,最后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言,爱具体的人——帮助身边的人,为他们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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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出版社
感谢你把百无聊赖的黑夜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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