渌江书院,在醴陵人的心里,那是神圣的,因为它是醴陵人传承倔强、血性、敢为天下先的文化基因的殿堂。
关于渌江书院,有多少年的历史,《醴陵市志》大事记中,醴陵在宋代建书院的,有两处记载:淳熙二年,吕祖谦访朱熹过醴陵,在莱山(今八步桥简家冲)讲学,后建莱山书院。明正德二年(1507年)移建于县衙后,改名为东莱书院,这是第一处记载。第二处记载:公元1241年至1252年间,即:淳祐年间,建西山书院。而在醴陵我们似乎找不到莱山书院与西山书院的遗迹,至于是那个朝代被毁的,纵观醴陵历史,极有可能是在元末明初。那个时期,醴陵最为悲惨,不仅瘟疫横行,还战乱不断。还有一种可能,康熙十三年,吴三桂反清,分兵据醴陵,用木头建城。康熙十五年,清军与吴三桂部,在醴陵有过三次战役,那三次,致使醴陵城尽毁,民不聊生。《醴陵市志》记载:康熙十五年,清军与吴三桂部在醴陵三次交战,城栅尽毁。或许这两个书院可以归纳为渌江书院的前身,起码可以说这两个书院奠定了醴陵人的书院情结。一直到了清代的乾隆七年,当时的醴陵知县管乐,在青云山麓朱子祠右侧学宫旧址创建渌江书院。道光九年,移建于河西靖兴山。至于民间盛传的,朱熹与张轼在醴陵见面,在渌江书院有过一次高峰论坛,我在很多史料中没有找到任何历史依据。说明白点,在宋代,醴陵的渌江边还没有一座起名叫“渌江书院”的学府。朱熹与张轼的那次高峰论坛,有还是有,据相关史料记载,不是在渌江书院,是在长沙的岳麓书院。那次论坛,历时两个多月,被史学家称为:朱张嘉会,影响颇深。故:岳麓书院正堂供奉朱熹的半身像,壁上嵌着朱熹手书的“忠、孝、廉、节”四个大字,以及后堂由朱熹题写的匾额“御书楼”。
不过,渌江书院在清代道光十七年,迎来了一位人物,是左宗棠。《醴陵市志》记载:十七年,左宗棠主讲渌江书院。
这些应该就是渌江书院留给我们的历史踪迹。而在上个世纪,解放军进驻醴陵,渌江书院,被部队征用。从一些史料推测,应该是程潜、陈明仁等“投诚”,和平解放湖南之后,陈明仁率领部队进驻醴陵休整期间,而征用了渌江书院。至于当时陈明仁部队的司令部设在醴陵的那个地方,有人说是状元洲,也有资料显示是在渌江书院。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耿飚将军在1950年回乡,与陈明仁将军在醴陵见了面,陈明仁宴请了耿飚。还为两个人在四平就国共两党谁胜谁输的打赌,陈明仁在宴会上承认自己输了,还当众自罚了一杯酒。
渌江书院的历史就延续到了上个七十年代末期,驻扎在醴陵的解放军部队,在历史的大潮中,要撤防。根据时间上的推算,正好那时,耿飚任国务院副总理,调回了部队,兼任中央军委秘书长。他上任的第一项工作就是部队要大“消肿”,“精兵简政”。也就是说,这时候,军队“大消肿”,醴陵毕竟是属于内陆的县市,驻扎在醴陵的部队就要撤防,渌江书院就面临了怎么处理的问题。
渌江书院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后,设了醴陵师范学校,也就是说,渌江书院突然回归了地方办学,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有人说渌江书院躲过了文革的“十年浩劫”,驻扎在醴陵的部队要把渌江书院卖了,惊动了中央军委,时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的邓小平发了话,签了字,才把渌江书院交给了地方办学。这事是这样的吗?
据笔者考证,当时的部队是准备把渌江书院拍卖的,请示上一级军委,没有答复。而就在此时,醴陵县委,醴陵县教育局打了报告,要求部队把渌江书院转交给地方,保护好这座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学府,醴陵县委派人带着这份报告找了几级部队的领导,均没有回应。最后放在了《光明日报》的驻湖南的记者罗盛美手里,罗盛美是醴陵人,他把这报告带到了北京,几经周折,后来,他在《内参》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落到了国务院副总理兼中央军委秘书长耿飚手里,渌江书院,作为醴陵人的耿飚是熟悉的。说不定,1950年耿飚将军的回乡,与陈明仁将军的见面,就是在渌江书院里。至于耿飚与罗盛美有没有过见面,笔者暂时没有找到依据。耿飚获知渌江书院面临着拍卖的这一情况后,马上向广州军区下达了“交还给地方办学,原来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的指示。没多久,广州军区向醴陵派来了专人,在醴陵县办理了渌江书院交接给醴陵地方办学的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