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喽,兄弟——纪念一位离开的朋友!

文化   2024-10-17 18:02   河南  


我们有十年未见,虽说在同一个小城,当陡然听到他的消息,竟已是阴阳两隔!

吃惊之余,惋惜不已,最努力的他,最上进的他,最能吃苦的他,前途一片光明的他,就这样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记忆回到十年前,他二十来岁,我也二十来岁,我们不同的是他对自己的人生有清晰的规划和认识。当他投入到积极的创业和工作中时,我在他那里做些帮衬,彼时他已经拥有一栋偌大的别墅,只是他仅仅劈出小小的一间卧室用来一家人的生活起居,很逼仄。而剩下的所有房间和厅堂都让他划作了创业奋斗的工作区。那种喷薄欲出的对成功的渴望,让他无惧任何的艰难险阻,在他的身上,奋斗不止就是最好的注脚。

但可惜的是,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七月半的晚上,闷热沉寂的大河边,突然迎面一阵凉飕飕的风,他就不假思索地纵身一跃便消匿得无痕无迹,甚至水面上多余的涟漪都没有留下。

他是何时何地被找到的?却没有多少人来谈论,人们只是问好了时间,不管多早我们都想来送一送他,送他最后一程,送他回家。

五点半的清晨,天色朦胧,四面八方的亲友已经聚在他家的门口,一直没见到他的母亲和妻子,只有他的妹妹和妹夫打理着有关事宜。还有少年的外甥和童年的儿子在人群的间隙里疑惑,徘徊,慌张。我们在一阵短短的鞭炮声中出发了,几个小时后,黑匣子便成了他最后的归属,一路向北,我们驶上高速,护送他回他最初的原故乡。

离开县城后的将近一个小时,我们下高速,穿省道,走乡道,当拐进一条村村通,不知绕了多少个弯,终于到了他归根的老庄。庄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老人和一些破破落落的或瓦房或平房。我们的车停在一条便道上,步行去了庄子的后坡玉米地,已经拾掇出了一片空地,且挖掘机把坟茔平整好,天气闷热,红漆的木房子在白亮的炽日下印着光影。这木房子也许在他世界里就是为他遮风挡雨的居所。

上午11点过后,密不透风的玉米地给人窒息的错觉,我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只剩下那辆挖掘机和庄里的几位年长者做完最后的程序。我们年轻的朋友虽只言片语也不知所云,再瞅瞅这几近破败失落的村庄,摇摇头,各自乘上车,我们又上了高速,返城。

车上,大家又开始了谈笑,似乎已然忘却了他的离去,或许,我们心中对他的惋惜、悲痛都随同他一样埋入几尺黄土之下,又或许我们太痛了,痛得不愿再想起,我们收了起来,悄悄地藏在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当然,以后的岁月里,我们还会想起他,在我们或悲伤或高兴的时候,我们会想起他的不易,想起他倔强的奋斗史,想起他短短的一生!

兄弟,如果有来生,别再来了,如果来了,别再奋斗了,好好活着,好好活着,为自己!

(作者简介:谢俊,河南息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息县作家协会副秘书长,2023年出版儿童文学类图书《狗尾巴花》,作品散见《河南诗人》《信阳周刊》等报刊和网络平台。)

大息地
一块历史的厚土,源远流长;一方文化的故园,生生不息;一张发展的名片,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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