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曾经改变世界格局的“车票”| 老马书房

文摘   2024-12-15 08:02   上海  

大家好啊,欢迎来到这一期的老马书房,我是马红漫。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书叫做《白银资本》

《白银资本》这本书还是挺出名的,在学术界和全球历史研究领域中都享有着较高的地位,而且它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贡献就是挑战了“欧洲中心论”的历史观,书中详细地介绍了15世纪到18世纪这段时间里全球的贸易中心并不在欧洲,而是在亚洲,尤其是中国。

这个观点一出啊,不仅拓展了人们对全球化历史的看法,还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全球历史研究的深入发展。

作者通过展示不同文化之间的经济联系突出了一种“再定向”的历史叙述方法,强调了亚洲在世界历史中的核心地位,帮助诸多经济学学者们重新思考了过去几个世纪全球贸易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为全球历史研究注入了新鲜的视角以及方法论,关于这个内容,我们会在接下来的讲述中作为重点呈现给大家。

关于《白银资本》这本书呢,我打算分成三个维度和大家详细彻底地理解这本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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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15—18世纪的世界贸易网络

第一个维度也是这本书刚开始的部分,我们可以概括为15—18世纪的世界贸易网络。
在15到18世纪的全球贸易中,最值钱、最重要、最热门的商品无非就是香料、茶叶、瓷器、丝绸和其他一些纺织品,而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来源于亚洲,尤其是印度、东南亚和中国。其中,就拿瓷器来举例,瓷器是当时世界上最顶尖的“高科技产品”,古代世界中的“科技之光”,中国在这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对手。
欧洲人对中国的瓷器爱得不得了,想尽各种办法都想获得制瓷的秘诀。很多传教士打折“传教”的旗号留在中国,实则是留在景德镇当“间谍”以此来收集制瓷的秘诀。
1722年,一位法国传教士给他的国家写信,信中详细描述了景德镇制作红釉瓷器的过程。可是就算情报搞得再多,法国人也是一直到18世纪末才勉强掌握了一些制瓷技术。

除了瓷器,亚洲的其他特产如香料、茶叶、丝绸等也在全球市场上非常抢手。这些商品都有共同的特点,品质高,而且难以在其他地方找到替代品。正因为亚洲生产了这些稀缺且高价值的商品,才使得当时的世界贸易网络几乎都是围绕亚洲展开的,覆盖了非洲、欧洲和亚欧大陆。
16世纪到18世纪,拉丁美洲贡献了全球85%的白银和70%的黄金,这些财富大量涌入欧洲。有了金银的支持,欧洲终于能够大规模采购亚洲的商品,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奢侈品变得唾手可得。随着亚洲的资源、技术和商品源源不断地进入欧洲,欧洲积累了足够的财富和资本,经济迅速壮大。
但很快,欧洲人不再满足于单纯地“买买买”了,他们开始通过重商主义政策和进口替代策略,加速自己的资本积累。这一系列努力最终点燃了工业革命的火花,推动欧洲从全球贸易的边缘逐渐走向经济核心。弗兰克在书中用一个生动的比喻来描述这个过程:
最初,欧洲靠着从美洲得来的金银才勉强买到一张搭乘亚洲经济列车的“三等座车票”;随着财富的不断积累,欧洲开始“包下整节车厢”;到了19世纪,欧洲终于取代了亚洲,成为了这趟经济列车的“火车头”。实际上,如果没有美洲的金银,欧洲几乎不可能挤上这趟经济列车,更别说后来赶超亚洲了。西班牙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它几乎完全依赖美洲的白银,成为了一个靠卖白银为生的殖民帝国。

那么,在这个阶段,欧洲的贸易结构是怎样的呢?1615年,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出口中,货物只占了6%,而金银却占了94%。也就是说,荷兰东印度公司主要靠输出金银,而不是商品,这是一种非常不平衡的贸易方式。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情况也类似。
当时,重商主义思想兴起,英国政府开始意识到问题,要求英国东印度公司出口商品中至少有10%是英国制造的产品。这听起来挺合理的吧?一个国家不能光靠卖金银,得靠自己生产的东西。但英国东印度公司却发现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当时英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根本没有竞争力,特别是与亚洲的瓷器、丝绸、香料相比,英国的商品又贵又不实用。
为了应对政府的要求,英国东印度公司甚至开始弄虚作假,调整账面上的出口额,看似完成了目标,实际上并没有做到。最后,他们意识到,与其费劲推销欧洲的商品,还不如在亚洲的贸易网络中充当中间商,赚取差价更快更轻松。于是,英国人加入了葡萄牙人和荷兰人的行列,开始在亚洲抢商路,变成了转手卖亚洲商品的“二道贩子”。他们甚至找到了新的利润来源——从印度贩卖鸦片到中国,鸦片贸易迅速成为他们在亚洲赚取暴利的主要手段之一。
那么跟大家讲了这么多,能说明什么问题呢?第一,中国当时和现在一样,是全球的制造业中心,世界各国都争着买中国的商品,像咱们刚刚说的丝绸、瓷器、茶叶什么的。但问题是,他们没有能和这些高价值商品对等的东西卖给中国。所以,这几个世纪里,中国一直保持着巨大的贸易顺差,赚了不少白银,成为了那时候世界贸易体系的核心;
第二,也是更加重要的一点,中国当时就像现在一样,是全球经济增长的引擎。其实刚刚讲的那些数据也好事实也好,有些朋友可能在听的过程中会产生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大量的白银涌入中国,中国却没有引发通货膨胀呢?按理来说,一个国家突然拥有了这么多货币,物价肯定会飞涨啊,像美洲的金银涌入欧洲后,欧洲的物价立马就飙升了,而全球差不多一半的白银都流进了中国,中国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物价还是基本保持稳定的,反而是到了17世纪全球白银产量减少时,明朝立马出现了通货紧缩,也就是说,白银减少反而会导致物价下跌。
而这些现象其实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当时的中国经济对白银的需求量非常大,白银流入能推动经济增长,而白银减少则会直接影响中国的经济活动,因此,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中国在那个时期就像世界经济的“火车头”一样,不仅推动着全球贸易,还能在吸收大量白银的同时没有引发经济失控的现象。
不仅仅是中国,整个亚洲地区在这一时期中都出现了高增长、低通胀的良好经济势头。到了1750年的时候,亚洲人口占全球总人口的66%,亚洲的生产总值更是占到了全球生产总值的80%,这就充分地说明了,这个时期的亚洲地区与世界其它地区相比,拥有更加强大的生产力。
二、李约瑟之谜,亚洲为何错过工业革命?

这是由20世纪著名的英国学者李约瑟所提出的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为什么在工业革命之前,中国的经济和科技水平长期领先世界,但工业革命却没有首先在中国发生,而是在西方兴起?这一问题困扰了无数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至今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尽管《白银资本》没有直接讨论李约瑟之谜,但弗兰克通过全球经济的视角,为这个问题提出一个新的解释,这能让不少对经济史学有兴趣的朋友也参与到这场有意思的讨论当中,还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西方赶超的过程。

在弗兰克的分析中,全球经济体系的结构和周期性变化是关键因素。中国和亚洲长期处于世界经济的核心地位,主要依靠现有的资源和劳动力维持经济增长,因此缺乏对技术革新的迫切需求。

相反,欧洲作为当时全球经济的边缘地带,资源相对匮乏,人口增长缓慢,面临着巨大的外部压力。这种局面促使欧洲不得不通过创新来提高生产效率,从而实现经济突破。而传统的“欧洲中心论”,如马克斯·韦伯的“精神决定论”,将欧洲的崛起归因于新教伦理所带来的资本主义精神,认为正是这种精神推动了欧洲的快速发展,亚洲则由于“专制主义”的存在,社会缺乏灵活性,经济停滞。

这种解释在西方学界曾广为流传,但它并不能完全解释为何工业革命会在欧洲爆发。弗兰克对这一观点提出了质疑。他认为,欧洲的崛起并非只是源自内在的文化或制度优势,而是因为其地理和经济上的劣势促使其抓住了外部的历史机遇。在全球经济体系中,欧洲长期处于边缘地带,没有亚洲丰富的资源和劳动力,因此必须通过技术创新和对外扩张来获取新的经济增长点。全球经济是一个动态的体系,中心和边缘的角色会随着经济周期的变化而不断转化。

当全球经济的中心地带(如当时的亚洲)进入经济停滞或下行期,边缘地区如果抓住机会进行创新,便有可能实现跨越式发展,甚至取代中心地位。这为理解“李约瑟之谜”提供了一个其他的视角:中国之所以没有爆发工业革命,除了当时内部的精神或制度存在缺陷外,也因为中国作为当时的经济核心,没有动力去推动技术革新,当时明清两代早期的统治者都是比较自大的,大家都了解,而欧洲的边缘地位反而成了其崛起的契机。

 三、西方工业革命给我们当下的启示

那么西方是如何利用这一契机完成赶超的呢?进口替代和出口拉动是实现这一目标的两个关键策略。是不是很熟悉?跟20世纪,21世纪东亚的发展恰恰一样。

首先,我们来讲进口替代这是指通过发展本土制造业,逐步减少对亚洲商品的依赖,从而削弱欧洲对外支付白银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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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马红漫
上海交通大学企业竞争力研究所所长、复旦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智库研究员、同济大学金融硕士校外导师--马红漫博士的自媒体平台,每天十分钟解读财经热点,让你看透财经本质,助你实现财务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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