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挣脱于茫茫,成为我们的信使”:胡了了的诗

文化   文化   2024-10-10 20:03   上海  

(胡了了诗集)

  

内陆(组诗八首)


一、歌手


这不是一种行走的音乐;我跟你们讲:

没有音乐。就像小孩响亮的跑动

牛被鞭打发出的哀鸣,一道闪电击中大树

接触到的先只是一片叶子。

他的布包内没有乐器,也没有食物和水。

他没有户籍。


他的口张开,发出精美瓷碗摔碎的声音

让你相信所有的美好都难逃一劫的声音

你身旁的老妪相信:他出自一个好人家。

尝试理解——使我们更不愿意施舍

看一个人辛苦,也是一件辛苦的事

他从站立唱,渐渐坐下来,仰面望

我们把手束在背后,或者抵住箩筐

像门前后院的腌菜石,笃定浑朴


没人听得懂满是裂痕的歌谣,

但也听出不是悲伤的咒语。

人们在等候他的通用语言

或者索求的仪态

可他的歌并不结束

平静而满溢

包覆懒汉的起哄

为了视而不见,他闭上眼睛


蟒蛇、山猪和鹰隼纷纷来到大路上

它们被吸引,像来领受妖人的统率

村民们作鸟兽散,甚至丢下了农具

他们的家园离大路很近

给以断断续续的安全感——

他们在劳动时歌唱,仅仅在劳动时

儿童小小的身体也被训练成这样

仅仅在劳动时,迸发出强烈而完整的力量。


休息的时光却是破碎的,那些破碎的哼唱

像烈日下割扬的影子,在别处汇聚为歌手

他会被虚构的猛兽吓跑,却不会被真的

以他嗅到生肉的气息,歌声也绝不颤抖。

陌生与恐惧如海潮拍来,你能一览礁石的惊骇?

歌唱的心法已经熟透,音调的危险置身度外。


不同于早年交游的乐师,栖身于音乐的器物

他的行旅克服了衰老和惰弱,一种爱惜的情感

他深知折损依然发生着,在每一场直面的演出

在牺牲了听众的旧知觉,来帮助他接触的命门

而生命早已完成,早已死去,一无所需。

他想得到音乐,如得到宇宙的欲望——

在别处,在异态的折损中,他接近于与此相拥……


所以,当我们在足以背靠一片稻田的巨岩

找见他破碎的衣衫,以及过于结实的麻裤

山野里所有的生灵,嘈杂地喊出他的歌声

像每一只都分食过完整的他,完整的习得!

多么瘆人——我们与造神的热情疏远已久

神却也不必带给我们如此的折磨。


村庄从此与山野更加区隔,孩子们无法再

遥远地辨识每一种走兽和鸟雀的吟啸,

而是本无能变化之口吐出的音乐,

在仪式和农忙的劳动,它成为本地的绝望

教育,教育——孩子们问询,那是什么

我们就不得不回到那个午后:“歌手”


二、信使


你所带来的消息,无非是暴力之强大

以及它所依托的献祭;

你是横陈曝野的典雅载具

驯化本地私有的贪婪;

你出没于牲醴出没的场合

如活牛马为它们代言。


我们没人想见你,却也无法回避

你曾活在我们之中,已退出多年

而我除了已经完成的事

还可以活下去,真正的劳动

我还可以重新开始,从未设想的手艺

你已退出多年:模拟痛苦我们的介质


你乘的骏马衰老得比你快,你的影子

却附丽于它了,你热诚的询问也化为

沉默的林翳……谁不知道你的责任

想宽恕你又如何整一?当我成为

坑道中的锄头和斧柄,凝固气血

消耗殆尽,半空蒸发畸形的灵魂

目睹而无法习得,你习得的方式

如此绝对的孤独,再也无法分享

他人分享的灾难……

行旅不开阔,更不自由

它一开始就是衰竭

你喜悦地与它相拥


我们难以忘怀你蓬勃的夸口

那今日顿感陌生的亲切神色

可是我们没有你期待的托付

鸟道虚无,你必将空手而去

空腹带回中饱的重负,饲育

我们的饵料在事小的胃袋里

折磨我们的,也折磨过你

你退出在路旁,瞪大双眼看

屈辱总是崭新,如老人的体面

死亡的号哭,与小儿降生相若


你不再有参与其中的责任,

某种程度上,你得到过分的宽恕:

当这片土地的妇孺对你敬而远之

我们亲近的鬼神却也不降罪与你

献祭是我们至死方休的恐惧,

我们不愿恐惧壮大得僭越死。


你是被萎缩至最小单位的晦气

你不在我们之中,而我们携带

过去的你,在我们虔信的心怀

小草人,我们愿意为碎片祝福

灾难总会把我们击碎在永生的门槛

你将挣脱于茫茫,成为我们的信使


三、流民


你偶尔遇见痴迷咒语的人

他带着条狗

不是他养狗,而是狗养他

养他的狗会说人话,会唱歌

看见的人请立刻报官,无论

他念咒语、狗说人话、狗唱歌

都可以报官,单独行动也可以

衙门,虽然无益于你的安全感


你偶尔听说精彩的预言

他们用名刺的方式分发

尽管不识字,犹豫不决

上面的内容隐隐期待你

跟上身家,赴那无形之约

同乡的秀才走下码头,取来念

他觉得荒谬,好笑,对折递还

却伸展胸襟:不如我与你同去?


你的身边偶尔发生神迹,大自然

回收人甘心的报偿,再毁灭它们

流转,却决不易手,遗失于秘境

登临复登临,是强制的召唤仪式

哪里度十二个时辰,一日饿两餐

是什么问题?他在豆棚下摇脑袋

摇得颇雅驯,总是这样的人话事

把大家的盈余,交给匿迹的主母


你不再孤立无援,也就不再无辜

诓骗、恐吓与胁迫,脱剥与拐带

你从半山腰走下去,深山中萦绕

私制火铳的轰鸣,肥肉出油的煎声

成群的蝙蝠昼伏夜出,尿臊满幽谷

围剿官兵冲出的山道又被断木阻拦

你伙伴的尼姑,掀开银镜引诱牧童

那头老牛得她顺牵指引,涌入夕光


目眩丢牛的牧童,在地上慌神乱摸

摸起掺泥的镜匣,黏土堵塞了开隙

你的影子矗立于黑暗、巨大的树影

手捧镜匣的少年,发觉睁不开眼睛

绝望地哭喊,返身摔倒在原地

依然紧握发散幽香的镜匣……

你等待而追随他,错过了牛的受解

和大锅的牛肉面,前所未有的漫长

你失了伙伴的约,没有带回他使用

这次,你沉浸于别人的命运

目睹他凭借多年脚程的经验

拄一枝棍,避开荆丛、水田和断路

安全返回主人的柴扉,嘶哑地叫门

主人为他的目盲而痛泣,松开他的小杖

抓住还在长的手,牵引进点油灯的小屋


你顿感世上没有什么物,只有侵蚀

失去土地,失去产业,就失去家园

你不想回去,你多想为这小屋主人做事

结束生涯,返回贫贱,晚逢循环般的灭顶之灾

哪怕睡在门外的堆垛中,

这样的贫贱也是多么高贵……


四、法师


铁昂贵时,把石头炼成铁的法师最可信

等金子也进入日常,点铁成金才成为好的法术

石头可否不经过铁直接炼成金?三者尊重交换

但相互不认识,也不理解价值

它们不动,动就混乱:金子随意把自己炼成铁

炼成石头。这种随意不出入于坚定,它们疏远

那些注定因僭越而自我了断的创新——

我们曾炼出了生命,却无能面对它

如同无能面对垂下的冶炼之手

法术,真的只是我们的手段

安抚被法则塑造的心灵,除此,可还有别的形式的爱?

她舒展法力无边的指节,风中残烛般微弱而轻盈:

你必须如此艰难地习得法术,否则你的野兽无法自由

困在容器中,甚至感知不到束缚

你看看,现在是怎样的世界?

没有可信的法师……

但我没有见到更多的法师

只有她,目光悲伤却毫无孤独地说着“我们”


声称那是杂耍般的亵渎,她并未给我展示

骇人听闻的巫咒,她说:须知信仰不同于

放逐,而美同调于力量。

她的着装形貌没有任何异样,扁阔的口鼻

平凡如我的乡民,谈吐却极有修养

住在隐秘的深林,木屋却素净整洁

虎豹逡巡四围,恍若大自然没有介入异物

她搀扶因畏惧而腿软的我:这不是法术,

只是我未向它们隐匿秘密,于是接纳我。

她不避让我渐深的疑虑和恐怖的心跳——

法术是不能用在人身上的,那些是骗徒

而你曾所见满身符文的,是枉然的死士……


知道我不是为了打听:我已抛弃行李与过往

追随,她告知教门的存在,但如天地无所谓

你年龄与我相仿,却一无所能。她端详奁镜

聊另一位女子:修习五年法术,下山寻仇

一剑刺穿了杀父仇人,杀完归来,不再学

只为躲避官兵追捕,洞中住两夏又跑外省

易容是杂耍,人总要用本来的面孔度日……

她问我,你有杀父或者杀夫的仇人吗?

我答,没有,可能我是最想杀他的吧。

她笑得清浅,如初秋渐渐消淡的池面水:

幸而你来了,不然迟早被打死在院墙内……


在一个狐狸和松鼠都深藏的严冬,围着白地的柴火

她哽咽,法术是不能救人的,杀人也靠利刃就足够

但只有法术是永恒的,所有人都该接触它,修习它

哪怕终于也炼不出珍爱之物,谁都能从中得到自由。

而我依然一无所能,只是变得和她同样神秘

走到平坡上,我也不再能被游山的闲人看见

他们的神色空空荡荡,风景只看自身不看人

我不知不觉学会了文字,阅读她带回的书籍

里面的世界毫无让我出去的吸引力,却使虚妄不凄苦

打磨祸心是多么恒定的杂耍,巡游于教门而收回悬示


五、乡贤


瘦削,目光有神

身体里有一只斗鸡

头上有冠冕似的昂着

那些浅薄、偏激,最初的怨憎

越来越纯净无暇,成为爱欲的容器

委曲的表达听上去谨慎,梦话婉转

躺在里面——被宵小趁黑偷去颠覆


愚夫愚妇好听演说,而拒斥践行

我又真正做到过什么,除了热情?

洁身自好的日常,真的不是冲凉的假象?

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为什么

神圣的孔子总在感动于礼乐时背刺我?

体内供奉的祭牲偶尔戾烈,嘶哑地叫

身边亲友都以为是发作,劝我服药!


习惯做不划算的事,连厌倦也会沉沉散去

无力自戕的拳头攥起,还真打在石头上

本来只要做好姿态,兴办书院和礼堂

维系无嗣的温饱——乡民的自矜是

不为殉道者大哭,哭花他们送葬的妆容?

对平庸的理解,榨得人心一天比一天坏

故旧热情地牵你木手,把腐味扳上指头


惫怠的心灵无所适从,琐事却阻断长哭

每日筹算、治牛、卜卦,年节写手好字

当你老去,没人再笑你是酸民、腐儒

拿你自封的圣人名号寻乐子……

你的怪诞也成了可称道的传奇

引来邻村才子的拜访,求睹本地乡贤的诗文

诗文,诗文乃小道!你义正辞严地教训小子


六、赌棍


他们很会察觉落寞的人,富余而无欢的人

他们了解时政,通情达理,说话有如出牌

语势、节奏、音调都颇讲究

他们懂得音乐,面相,金石鉴赏

经常和一位秀才在牌楼下聊女人

携酒去游山玩水,作出几首诗来……

贴在闹市墙面上,只有你一个读者

再找不到,他们那样快乐的年轻人

不是城府颇深,就是苦得喘不过气

长者都劝诫儿孙,远离这伙街溜子

他们对那些被摧毁的纨绔不负责任

可谁能轻易抵挡挥霍的诱惑

毫无严苛,慰藉敛手的失败

谁不能意识到凉薄的代价

除此还有什么能补偿空洞


鬼使神差,他们邀请你加入温暖的宵夜

你第一次喝酒就喝醉了,吐露许多心事

你和我们熟吗?那个秀才哂笑:知道我们做什么?

那两个没有身份的人,在你眼前叠成一轮重影

他们给你观赏残缺的手掌,你看见无数的手指

像兀立的山浪向你涌来,你惊得仰面摔倒……

他们没有正经产业,却每晚吃烧鸡、喝好酒

你在一家酒店帮杂,永远攒不够娶媳妇的钱

当你下班走出门帐,听见他们无休止的笑闹

每晚这同时是煎熬与庆幸,折磨自升华苦熬

你不是知天命的本地人,少时也读经与考试

账房结算时,以为你是文盲,在纸面上瞒你

你出于好玩,效仿他们的半真半假,戏弄人


在一个下雪的日子,他们呼唤你捏造的姓名

乘上驴车,你们要花大半天到市里

这小驴真厉害,拖着载四人的板车

却像很轻松——“它未必轻松

只是已经感受不到重量,没有未来”

你身旁的人说完解释:这是佛家语

来世的意思,感受得到重量才有来世……

扬鞭的秀才勒住驴的嚼子

驴车停傍一条烟柳巷,浮薄冰的绿河旁

城市角落竖垂般陡峭的石阶,你和他们弯腰

遁入下方的暗室,行走十数步,又猛然明亮

这是一间赌场,你第一次在公共的场所

见到这么多女人,和男人同样坐在桌上

红木高大低沉,与露天的喧哗牌摊迥异

与你低语:别露怯,我们从不来第二次


稚嫩的声色与华丽,甫一降生就摧毁你

你饰演他们的家仆,怀抱厚厚的冬衣

满屋都是些消耗的少爷,老练的娼妓

你见惯男人耗尽的疲态,不彻底的堕落

你像个老手面无表情,也真的天赋异禀

那些既贪图享乐,又贪图筹码的学生

正是中了赌棍的经营

克制如子胥,冷漠如接舆

明明烛火陪伴亡命之徒凶狠的练习


七、地主


池塘里扬起数十支莲藕,挽摇雷暴的雨幕

地母轻践经年的钝根,人子因空心得豁免

剥好皮的人为己实草,游走于丰收的乡穑

微风示众,不动的血孔,净肉同浊泥俱下

我们同食过多少,多少鬼声鼎沸的流水席?


郊外的山陵矗满坟碑,殷实的遗迹觅知音

灵魂的哀嚎遭逢过滤,空余不倦的翻书声。

世上可有真正的私财,应许的为何不庇护?

言辞雕琢贪婪的玉器,却难忍盗铃的野哭

翻身主人欢喜食旧客,耻趾骨森森掘天坑


八、戏班


戏台的生活是完整的,戏台下是分裂的

老师傅说,戏词不用记诵,也不用寻找

如同风水和鬼神,它们对本地满怀感激——

这些是老人的疯话,他想藉此漠视孤独

我们体谅了他很久,还要一直体谅下去

真正沉迷乡镇演出的人,是上不了台的

他经不起过于乏味的审视,痛苦太轻易

像脆弱的琉璃礼器,除了被偷没什么用

与我们相好的除了做服饰、木工的匠人

也就是处置喜丧的巫师,我们时常同日演出

但丧礼他们不能上桌吃饭,蹲在地上

没有什么怨言,是自认晦气,还是挣得更多?

有个邻村的少年,很爱翻读我的戏本

从里面摘出抒情,翻译成充斥短促爆破音的

咒语,我惊骇道,这是什么话,他讳莫如深

像新造的水罐里藏了大秘密。后来我才知道

这就是两百年前还在用的旧乡音,而他的避让

不过是他也不知道这些古音指示着什么

大巫师也只是音符本流传的子嗣,据说

他对那些音符的感情理解得最为到位

这与目不识丁没有冲突。与乡民的认知

也有偏差,我们都认为巫师的行头更华丽

而戏班的更朴素,巫师们也骄傲地这般想

但乡民那里是颠倒的。当他们铁锅炒豆子

白幡掉进火里而不着,手蹿进去翻舞而不痛

荆条扎入皮肉而不出血,看得人张口而立

老师傅总是嫌恶地带走我们——

他只喜欢虚构的绝活,却绝对排斥真的。

他老神在在,说我们才是一群鲜活的人,

在一生的上下和转场中辨认坚定的面目,

就像洄游的鲫鱼,四季的顺序都是眷顾。

一位前辈在某个节日与我夜话,他深深怀疑

我们的劳动是消极的娱乐,缺乏严肃与教养

这并非我们选择的戏本或者演出的品质所向

直与本地的观众有关,我们的取悦再节制

也无法餍饷他们畸肿而庸乏的狂欢,无主的空虚……

可他们会像你说的那样,得到巫师的解放吗?

巫师反而是乐于献祭他们的人,收藏他们的骨殖

提炼黑暗的能量。是啊,他们的期许不高出此

他们看我们的演出,不正是假设对抗力的存在?

为了让祝福更加扎实,戏台上引进了牲畜演员

待宰的天机泄漏无余,我们的内心也得到和谐

小时候我们就喜欢模仿,模仿屠夫,模仿闺秀

模仿先生,模仿醉鬼,模仿哑巴,表演的起源

大自然。老师傅的妻女死于一场匪乱,看戏的

有不少是匪徒的子嗣,光棍、闲汉,喊打喊杀

又痴痴看体面的香艳。老师傅活成了他的理念

不再是个人,从而得到人类的尊敬,绝无理解。

而戏班不是一个整体,他在台下看我们的演出

也绝无理解,却表现出最高的顽固和热情

教育从他空荡荡的胸腔里发声,代言毁灭

他把痛苦生吞活剥的面目可憎

利用和玷污我们的演出施行报复。

每年年关都有成员辞呈,回到家庭,严禁看戏

这不是反对戏剧,而是对一个场的暴君式退出

没有人会真心怀念艰难的一重生活,除非永驻

新入戏班的孩子牙牙学语,缠绕官话和假乡音

我回复故旧托付鬼神的来信,赢取鬼神的信任。

2022.7.12-8.13


胡了了:浙江师范大学研究生在读。有公众号「了了书斋」。有诗集《节日》《午睡》。主编诗刊《宝石》。






复旦写诗 · 第十四届复旦“光华诗歌奖”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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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来源:Winslow Homer

■编辑:侯超凡

■校对: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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