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我读过最好的一本书是刘瑜的《可能性的艺术:比较政治学30讲》。我不仅读了书,也买了看理想 app 上的音频课,有空就点开来听听,获益良多。刘瑜的这本书帮助我厘清了很多我之前一知半解或模糊不清的关于政治、特别是国际政治的看法,看完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最大的收获是,刘瑜告诉我们应该建立一种“比较的视野”来看待这个世界,把我们习以为常的现实当作其中之一种可能来对待。比如我们很多人都不关心外面的世界,觉得国际局势对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但其实如果你把当下的世界当作一个比较的对象,把它作为其中之一种可能性来看待时,就会发现我们习以为常的一切其实并不寻常。
刘瑜让我们设想两种可能性:第一,二战时同盟国输了,轴心国赢了;第二,冷战时美欧输了,苏联赢了。无论哪一种情况发生,这个世界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吗?还会有自由贸易和全球化吗?会变得更好还是更糟?
以这样一种比较的视野来看待世界,就会觉得历史的进程对小人物的影响简直是决定性的。生活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哪种政治体制之下,几乎就决定了一个人的起点和命运。
如果用比较的视野来看,就能发现像自由出国这样的基本人权也不是理所当然的,而是受到特定时代、国际格局、国家政策的影响。
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惊讶,直到2001年以后,也就是加入 WTO 之后,普通中国公民才有自由申请护照的机会。而在那之前,一个人要出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2001年加入 WTO 标志着中国真正开始融入世界体系,资本、商品、人口的流动大大增加,繁琐的审批制度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出国需求。
如今我们已经把出国旅行、读书、定居当作稀松平常的事,但其实这也不过是最近二十几年才出现的现象。因为生活其中,我们觉得这个世界本应如此,却忘了它可能还有其他面目。即使放到今天,有些国家的公民依旧没有这样的权利,比如朝鲜。
最近关于澳大利亚打工度假好像有好消息了,苦等了一年的中国年轻人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注册今年的打工度假申请,有兴趣的人可以关注澳大利亚驻华大使馆微博等待具体的申请时间。
在我眼里,打工度假签证也是某种国际格局的产物,如果中国和澳大利亚没有在2015年的时候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就不会包含允许中国年轻人来澳大利亚打工度假的条款,那么很多人的命运可能就此改写了。
我统计了一下,从2015年以来,一共有多少中国年轻人通过打工度假签证来到澳大利亚:
2015/2016财年:5000人
2016/2017财年:5000人,博主我就是这一年来的澳洲。
2017/2018财年:5000人
2018/2019财年:5000人
2019/2020财年:少于5000人,因为疫情第三批申请没有开放。
2020/2021财年:0人
2021/2022财年:0人
2022/2023财年:6500人
2023/2024财年:0人
由此可见,从2015年开放打工度假签证以来,一共有三万左右的中国年轻人通过这一途径来到澳大利亚打工、旅行、探索人生。虽然人数不多,但对于每一个具体的个人来说,都是一次难忘的甚至是改变人生的经历。
随着疫情结束和申请系统的完善,希望从今年开始,这一签证能够正常实施,给那些向往外面世界的中国年轻人多一个选择的机会。
可能我比较乐观,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在慢慢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