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大家去听播客《随机波动》的最新一期,节目里的嘉宾分享自己在过去三年,因为遭受各种各样的压力而患上焦虑症,并促使她做出从生活多年的深圳搬到(逃到)云南大理的经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在经历了三年防疫后,作为一个微小的个体对这起巨大的历史事件做出的控诉,里面有无力、有愤怒、有不可言明的失望。我一直相信,最私人的东西同时也是最普世的,而这位嘉宾的个人经历也绝对在无数人身上发生着。
我个人因为机缘巧合,没有经历国内这三年的防疫,不过我时常通过新闻关注那片土地上发生的事,也大概知晓普通人的生活状态,但我注定无法感同身受。就像之前听的一期《不合时宜》,主持人说那些没有经历过中国大陆防疫的人,是永远无法想象那种体验的。
不过,我今天并不想聊防疫,而是想聊一聊焦虑这件事。虽然我无法知晓三年防疫为什么会让这位嘉宾患上焦虑症,但我绝对能理解焦虑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因为我也曾经有段时间陷入焦虑状态,可能还没有到焦虑症的程度,但也足够让人身心俱疲。
我在之前的推文里不止一次提到过,在结束第一年的打工度假后,我回国待了一年,在上海一家互联网公司做内容运营。虽然那时已经拿到第二年打工度假的签证,但我还不完全确定会用它。我甚至想,要不就在上海生活吧,也挺好的。不过这样的念头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生活渐渐被工作淹没了。不仅工作日的加班成为常态,连正常双休都成了奢望。在 KPI 的压力下,我的生活被简单概括成上班、吃饭、睡觉这三件事的重复播放模式。入职前我还花重金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又小又旧的房间,虽然省去了通勤时间,却因此更方便加班了。
入职之后,我的精神状态就时常处在紧绷的状态。大概在三四个月之后,我开始感觉到身体也出现了一些不适,比如头晕、胸闷。但最让我害怕的一次体验,是有一天下班回家路上,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心悸、呼吸急促,甚至觉得自己可能随时倒地。我忍着强烈的不适回到住所,所幸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不过就是这次体验促使我去看了医生,才知道我当时是惊恐发作。在医生的建议下我向公司请了一周假,并服用一些抗焦虑的药物。
这是我目前为止唯一一次惊恐发作的经历,我自己很清楚根源就是我对当时的生活状态不满意。不仅仅是长时间的工作,还有逼仄的居住空间,淡漠的人际交往圈。我有种被困住的感觉。特别是我已经在澳洲大陆游荡了一年时间,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开阔,也见识到了更多的生活可能性。在我眼里,澳洲人的生活压力真的要比中国人小太多了。
也正是在这样的焦虑状态下,我开始认真思考重返澳洲这件事,并规划留学移民的路径。这一次我不给自己留退路,而是下定决心要在南半球那片大陆上长久生活下去。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一两年后返回中国,可能会陷入类似的生活处境和焦虑状态,而那样的体验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就像播客里的那位女嘉宾所说的,从深圳到大理,对她来说不是一次出逃,而是一次自救。因为她知道如果一直陷入那样的生活状态,她的焦虑症只会越来越严重。现在的她在大理过一种慢节奏的生活,并有很多时间去山里徒步,试图和大自然建立某种精神联系。我在几年前去过一次大理,那里的苍山洱海确实让人心情舒畅。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重返澳洲,在经历第二年的打工度假后转了学签,目前已经完成学业并拿到了澳洲永居签证,可以在这片土地上长久生活下去了。值得一提的是,在回澳洲之前,我还有一些焦虑引起的躯体症状,比如心肌隐痛。但回澳洲不久,这些症状就完全消失了。那时我已经开始新生活,每天开车行驶在西北澳广阔的土地上,有种重新找回自由的感觉,也结识了很多友好善良的新朋友。
回顾当时的决定,我没有后悔,甚至十分庆幸从那个困住自己的圈子里跳了出来。回头看,我甚至觉得那次惊恐发作也不再是一件可怕的事,反而是那次经历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困境,并且义无反顾地去拥抱另一种可能性。
我想是这样的,如果你正处于焦虑状态,不要过于悲观,因为这反而是一个做出重大改变的好时机,无论这种改变是换一份工作,换一个城市,还是换一个国家。虽然这些改变都是不容易达到的,但是如果你不做出改变,可能就会一直陷入焦虑状态。倒不如主动出击,不破不立,说不定会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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