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雷:致敬“每一个心中有梦想的人” ——简评“新工业诗歌”

百科   2025-01-22 09:25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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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冯雷


致敬“每一个心中有梦想的人”

——简评“新工业诗歌”
冯雷


长久以来,工业化在国家建设、社会发展以及人民群众心目中有着重要地位,工人阶级有着与生俱来的自豪感。这些沉淀在历史中的社会共识、政治共识正是工业题材创作长盛不衰的原因所在,也是将“新工业诗歌”同之前的工业题材诗歌连接起来的一条通衢。


“新工业诗歌”究竟“新”在哪里呢?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个难于索解的问题。“新工业诗歌”是顺应新时代历史潮流而来的,是在中国式现代化和新型工业化这样宏阔的背景下出现的文学新动向。《腾飞协奏曲——新时代新工业诗选》是一部读罢让人颇受触动、颇感振奋的诗选集。诗集中邵悦的几首诗,尤其是《在张双楼煤矿下井》《数字矿山》《数字之手》等,充分反映了智慧矿山、数字开采的技术变革。臧克家曾经写过一首《炭鬼》,反映的是旧社会挖煤工人艰辛、危险的劳作。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对矿井的印象还停留在巷道幽深、通风不畅的时代,如果有的话,那大家都应该去读一读邵悦的作品,如她所说:“飞逝的时间,让印象主义感到羞愧!”新时代的矿山开采已经发生了让外行人意想不到的深刻变革,这当然值得歌咏。宁明大概是这个世界上飞得最高、飞得最远、飞得最久、飞得最险的诗人,也许正是因为飞行员的特殊经历,所以他对空间站、潜水器、盾构机等那些大国重器格外关注,“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古人几千年来的梦想在新的时代语境下成为了现实,诗人们有什么理由选择沉默呢?事实上正如古人玩味花鸟琴棋、风雨虫鱼,20世纪初的诗人热情地赞颂声光电气热,在新时代,梁尔源写“加速器”、吴才华写“集成电路”、龙小龙写“高纯晶硅”,每一代诗人都有各自的机遇和使命,“新工业诗歌”的作者们可谓是生逢其时、顺势而为,站在“两个一百年”的历史交汇点,挑起了自己的历史担子。


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不少诗人致力于向内心世界掘进,同社会命题、现实题材拉开一定的距离,通过这样的方式“重新作一个诗人”。但相仿相似的生活经历使得不少诗人都陷入了表达雷同的泥沼。进入新世纪以来,围绕着底层生活、脱贫攻坚以及新时代的工业建设,有不少诗人诗作脱颖而出。就眼下的“新工业诗歌”而言,诗人们普遍平衡了描绘工作岗位上的独特见闻和呈现内心世界中的丰富感受之间的关系。“新工业诗歌”表达的不只是一个声部的无畏、积极和乐观,诗集中不少诗人都是从事采矿、冶炼工作的,马飚的诗整体上显得更加劲健阳刚,总让我感到眼前笼罩着一层耀眼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经常写到“火”“酒”“雷电”“沸腾”“红油漆”等有关;马行的诗则裹挟着一种苍茫、浩大、冷寂的西部风,但“大风”“枯草”“胡杨林”也无法遮蔽勘探工人们如“云朵和晚霞”一般秀美的身姿,这为马行的诗增添了不少层次感与调和感;薄暮的诗让人觉得炙热、滚烫而又不失沉静、内敛,他似乎更偏爱从燃烧与轰鸣中抽象出许多哲理化的联想与感悟;巴音博罗的诗是高分贝的,几乎他的每一首诗里都有几个和言说相关的动词,比如“说话”“告诉”“一言不发”“倾心交谈”,而更引人瞩目的是那些极具力度的“呐喊”“咆哮”“叫喊”“呼喊”,这或许也是巴音博罗的诗格外具有张力的原因之一吧。可见,诗人们是将工业题材同对诗艺的探索嫁接在一起,从而获得了个性化的、具有辨识度的表达。


还应该注意到的是,“新工业诗歌”勇敢而自信地将“祖国”“人生”“光辉”“梦想”“劳动者”等词语带回到诗歌中来:“从未拒收的祖国,足以成为我们奋斗的/唯一理由”(王二冬);“苍穹之内,皆是梦想的出发与抵达之地”(罗鹿鸣);“我再一次听见劳动的黄金号角在鸣响”(巴音博罗);“圆满的弧光闪烁 缝合上人生的焊缝”(齐东平)……他们的诗篇让人们由衷地感受到,天地是如此广阔,人生是如此宝贵,为祖国奋斗是光荣的,为梦想拼搏是美好的,“每一个心中有梦想的人”都是幸福的。我想,这些才是“新工业诗歌”的“核”与“新”之所在。


本文刊于《文艺报》2025年01月17日

 

作者简介:冯雷,北方工业大学副教授,外国语言文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双聘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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