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的追梦人

教育   2024-11-26 21:52   浙江  


祖庆说陪你走过第2939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走出考场,天已经黑严了。

终于结束了!仰面向天,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方位感极差的我,跟紧前面的人,七拐八弯,走出高楼的包围。

草地上零星几盏地灯,与远处大路旁的路灯,仿佛萤火,发着朦胧的光。

光芒虽弱,却足以照亮我们行进的方向。

望着像我一样在夜色中匆匆赶路的考生,心头百感交集。

心念一动,拿出手机,按下快门——记录这特别的一天,我曾和一群素不相识的追梦人一起赶路。

跨出高技能人才公共实训中心大门,考生们有的站在门口等车,有的直接赶往附近的地铁站,各奔前程。

我按手机导航指示的方向,向延安西路地铁站走去。

身体在快速移动,脑子里则快速闪现着在考场看到的一幕幕,以及考试前后点点滴滴的感受。

来到高技能人才公共实训中心8号楼四楼,跨进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房间,一间是考务室,一间是器材室。

我第一次参加机考,第一次见识这样壮观的场面:

跨入考试区域,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全都是透明的考场。

没错,全透明的——考场的门和用来隔离的“墙”,都用玻璃制成。

每个考场有84个机位,但相邻两个机位只安排1位考生考试。

四楼共有10个透明教室,南面的5个用来考试,北面的5个作为考生休息室。

当天下午考两门功课,中间间隔40分钟。

我提前两个小时到达考区,提前一小时进入考点时,只见到十多个考生模样的人,还以为参加中级经济师考试的人很少。

后来才发现,我高估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周末两天,上海分4个批次、16个考区安排考试,可见考生人数并不少。

跟我同一个考场参加考试的大多是年轻人,像我这个年纪还试图蹦跶的人屈指可数。

在中国,通过考试改变命运,算是一条捷径吧。

这条捷径,让我实现了从一个中等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到华师大本科毕业生的转变。

先生戏称我是“考试专业户”,认为我不断参加考试是在逃避现实。

二十年前,我执意从长春转机回温州,参加汉语言文学专科最后几门课的自学考试,先生完全无法理解。

他觉得我是个疯子——轻松的日子不过,非要花时间精力苦学一些没用的东西。

不过,冷嘲热讽之后,他还是会默默带好孩子,买好机票,让我安心学习赴考。

2008年,我不顾先生反对,在上海报名参加汉语言文学本科自考。

他一边说我“吃饱了撑的”,一边照样全力支持我学习。

后来,我学儿童心理学,考教师资格证,他仍然要发表“无用论”,笑话我像某个一辈子嗜好考证却一个证都派不上用场的人。

但是,这一次,他终于言行合一,彻底予以支持。

他大概觉得,我考这个证不是出于“自私”的想法吧。

考试当天,先生再三问我:“我陪你一起去啊?”

他说,他要拿两束花在考场外面为我呐喊助威:“小燕加油!小燕加油!”

哈哈,他当考场是广场呢!

先生以水代酒为我壮行,祝愿我“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实际上,有的考题根本没遇到过,真的要靠蒙。

不过,在“蒙”之前首先要读懂题目。

读题,考验一个人的阅读理解能力。

尤其是《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知识和实务》这门课,最后的案例分析题,需要快速阅读,精准把握重点内容,并选择正确答案。

即便是像我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对复杂灵活的考题,照样会感到紧张。

此时,唯有默默祈祷,让心灵归于平静,继续努力答题。

我可不想两个半月的奋战,因为思想开小差而功亏一篑。

复习迎考期间,不知道是不是用脑过度,头发掉了很多。理发师开玩笑说:“掉了少点也挺好,不用特地打薄。”

大儿子心疼我,说:“能通过最好,通不过就算了,下次不要考了。”

其实,不管能不能通过,这两个半月的学习都是有价值的。

至少,对于原本一窍不通的经济,我了解了一点皮毛。而我埋头用功的情形,已经在无形中给予小儿子正向引导。

《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知识和实务》一书中,有一节专门讲述“人力资本投资与高等教育”。

其中有两句话给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一句是:“上大学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经济决策”。

另一句是:“接受高等教育会产生直接成本、机会成本以及心理成本,同时也会带来经济收益和心理收益。”

在二三十年的自学与考试之旅中,我得到更多的是心理收益。

赫尔曼·黑塞所言极是:“世界上任何书籍都不能带给你好运,但它们能让你悄悄成为你自己。”


来源 |  小燕的书香花园  编辑 | 夏天

主编 | 卓雅  终审 | 种豆南山

推广合作 | 木子(微信)lixin13551044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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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庆说
言说抵抗荒诞。三十多年教龄语文教师/新媒体教育人/间歇性写作爱好者的自留地。说白云苍狗,说人间冷暖,说教育教学,说一切可说之事——张祖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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